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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怜香惜玉 ...

  •   向晚并未言语,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逃离了眼前这个蓦然变得暧昧的对话。
      来到角落处的吧台,还未有所反应,手腕便被猛然拉住。
      向晚回头。
      是昨天咖啡厅那个轻佻的男人。
      纪刻妖异的桃花眼紧紧锁住她,邪笑道:“向……晚?可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还真是有缘。”
      原本下楼来取便装的纪刻,偏偏在这里看到了昨日的女人,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会让它飞了?
      向晚微愣,继而微笑开口,“这位先生,我们有这么熟吗?”
      “熟不熟,多聊几次就知道了。”
      语毕,纪刻伸手夺过了向晚手中的包,“包我先拿走,一会记得来3号包厢来取。我现在有事,一会见。”
      向晚看着这个在临走时还扬了扬手中的包,像是对她炫耀一般,不禁有些气急。
      这个无赖。

      ——————

      向晚推开3号包厢的门,在看到整个包厢内只有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的身影时,不禁顿住。
      钟竞谋也恰好对上了她的双眸。
      一时进退两难,向晚本能地垂了垂睫毛,继而微笑,“钟先生,好巧。”
      钟竞谋看着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女人,淡淡询问:“不巧。喝点什么?”
      “水。”
      原本打算取到包便准备逃离现场的向晚听闻,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话音刚落,钟竞谋熄灭了夹在手指上的烟头,将茶几上放着冰块的水杯放到转台上,转到了向晚面前。
      “谢谢。”
      语毕,便一时无言。
      几分钟前,纪刻踏进包厢,阴郁开口:“好不容易找到了猎物,他们偏偏在这时候来找事。”
      言语间,扬了扬手上的包,又说:“哥,我先去办正事,一会猎物来这儿你帮我拖住她到我回来。”
      说完便拿着包离开了包厢。
      纪刻在钟竞谋面前向来放肆,如今敢公然让堂堂钟先生帮着泡妞的人,恐怕这世上也仅有他一人了。
      “钟先生也喜欢这里吗?”
      向晚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包厢内的寂静。
      钟竞谋挑眉,“偶尔来坐坐。”
      事实上,除了交易外,钟竞谋很少过来,他一向喜静。
      人人都见过32号街的经理,却从未一睹过其幕后老板的真容。久而久之,关于他的传闻便变得越来越神秘莫测。
      “我倒是很喜欢这里。”
      向晚轻柔的声音传来。
      “哦?”
      钟竞谋向后靠在沙发上,俨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向晚微笑解释道:“只有在这里,人的本性才能暴露的一览无余。”
      又聊了片刻,向晚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过了而立之年便有了如今无人能及的地位,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睿智成熟,虽然眼底深处存着显而易见的冷漠与疏离,举手投足间却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向晚想,也许她需要尽快远离。
      于是,向晚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要离开。刚准备起身,由于一时紧张还未站稳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导致穿在右脚上高跟鞋的鞋跟在强力的冲击下猛然倒向外侧。
      随之而来的是脚踝处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
      向晚即将倒下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扶住。
      “还能不能走?”
      听着耳边传来的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向晚竟莫名有些窘迫,但很快便被灼烧般的疼痛取代。
      “疼……”
      向晚忍不住呢喃出声。
      看着向晚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被人发现错误后眼中流露出的无辜表情。
      钟竞谋微叹一口气,俯身抱起向晚,转身离开了包厢。
      这层楼的包厢十分隐蔽,此时长长的走廊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片皎白的灯光和华丽优雅的装修风格来映射出温馨的感觉。
      向晚双臂搂着钟竞谋的脖颈,男人夹杂着酒味和烟草味道的气息不时被吸入鼻翼,温热的呼吸或深或浅地喷洒在她的侧脸上。
      想起刚才意外扭到的脚踝,向晚更加窘迫。
      “送你去医院。”
      正恍惚间,钟竞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向晚听闻,猛然抬头,开口:“我不要去医院。”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父亲满脸是血的躺在那里被推进抢救室的场景。如果可以,她宁愿以后永远也不要踏进医院一步。
      听到怀中的女人如此笃定的语气,钟竞谋停下脚步,低头深深对上了向晚的眼眸。
      良久,他开口:“不要任性。”
      “我不要去。”
      似乎是由于钻心的疼痛阵阵传来,向晚竟有些委屈。
      或许是被她的倔强妥协,钟竞谋并未再言语,只是抱着她继续前行。

      ——————

      当等在楼下多时的李任庭看到自家先生抱着向晚走出来的这一幕时,不禁大跌眼镜。
      先生向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不知为何一次次去帮助这个原本便交集不多的女人。
      看着钟竞谋逐渐走近,李任庭收起心中无限的疑虑,立即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待等二人坐入后,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家在哪?”
      钟竞谋看向此时正低垂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的女人,淡淡问道。
      “钥匙在包里……”
      想起自己被人夺去的包,向晚忍不住稍有无奈。
      向晚说完,车内一片静默。
      几秒过后,听到钟竞谋开口。
      “回锦园。”

      ——————

      当纪刻迅速解决完一切,正准备赶回32号街时,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包中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原以为是那个女人等不及才打来的电话,却在拿出手机看到来电署名时微微蹙眉。
      孟行承?
      她跟孟行承有关系?
      脑海中一时闪过好奇,手指滑过屏幕上的接听键,电话那头孟行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向晚,老头子住院了,我现在要回新加坡。你自己别乱走,我让杜晴冉去陪你。”
      言语间,透漏着显而易见的宠溺与关心。
      她是孟行承的女人?
      都身处同一个圈子,他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女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孟行承将她隐藏的太好。
      纪刻的心头蓦然产生了稍许玩味。
      “她在洗澡。”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还未等电话那头的男人有所反应,纪刻便挂了电话,纪刻将手机扔回副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

      从地下车库走出后便直奔32号街,纪刻并未打算去理会此时响起的一阵又一阵的手机铃声。
      “你站住!”
      前进的脚步被一阵略带怒气的声音阻拦,纪刻眉间浮现出稍许不悦,回头望向声源处。
      杜晴冉右手拿着因打了多次电话而有些发热的手机,怒气冲冲地走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
      “向晚的包怎么会在你这里?”
      最可气的是,她打了一遍又一遍,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无动于衷,任铃声肆意地响着。要不是她听到附近响起跟她的手机相同的来电铃声,她甚至以为向晚被人拐跑失踪了。
      纪刻妖异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质问他的女人。
      他这是被人指责了?
      “这位小姐,大街上公然喊一个男人站住,你是有多饥渴?”
      纪刻邪笑着挑起嘴角,开口道。
      杜晴冉听闻,深吸一口气后,反唇相讥,“总比你这个抢劫犯强。”
      抢劫犯?!
      活了28年,纪家二少竟第一次被人叫做抢劫犯。
      一时竟怒极反笑,“你这个粗鲁的女人——”
      杜晴冉见状,露出得意的笑,继而见好就收,询问起了正事。
      “向晚呢?”
      纪刻并未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包扔到了杜晴冉手里,“不知道。”
      在地下车库并未看到钟竞谋的车,估计他是早已离开。自然,这个包的主人定是也不在这里,他又何苦在这继续跟眼前这个毫无女人味的女人僵持下去。
      “你……”
      未等杜晴冉说完,纪刻便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

      ——————

      锦园。
      向晚动了动麻木的右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缓缓陷入沉思。
      眼前的景物无一不充斥着新鲜感。黑白相间的装修格调像极了这个男人的品味,低调却也处处彰显着精致。
      正恍惚间,便看到钟竞谋手提着医药箱,向她走近。
      男人早已脱掉了大衣,剪裁合体的黑色衬衫被解掉了两个手腕处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蜜色的手臂。
      “过来,把腿伸直。”
      钟竞谋俯下身去,低沉开口。
      向晚顿了顿,继而将早已肿得严重的右脚伸直。钟竞谋左手轻握住了脚面,右手拿着消肿止痛的喷雾喷在脚踝处。
      “嘶……”
      剧痛猝不及防地传来,向晚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很疼?”
      钟竞谋抬眸,淡淡问道。
      “还好……”
      听闻,钟竞谋低头继续喷药,动作却减慢了许多。
      向晚低垂着头,心中浮现出一丝异样。
      不知是不是这些年来被人关心的次数太少,导致此刻面对这个男人,竟有种被疼爱的错觉。即使再过于真实,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正俯身亲自为她上药的男人,是钟竞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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