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晴方好》大怪兽ET

7、五、小霸王

　　小学时，班级里有个小霸王，总是欺负老老实实的同学，不幸的是，当时班级里大部分的同学都是老老实实的。

　　这一天，学习委员许悍然不小心撞掉了小霸王的铅笔盒、并且诚恳地道了歉，但小霸王非但没原谅他，反而在课间的时候把许悍然推倒了。大家都去扶许悍然，却没有人敢指责小霸王。

　　孙晴和小伙伴从厕所归来，进门就看见逄晨和小霸王两个人面目凶狠地扭打撕扯在一起。小霸王可能没料到这个班里有人敢反抗他，腾出手就去抓逄晨的脸，而逄晨也气急了，任他怎么抓挠都带着一股要制服他的狠劲儿。这是打红眼了。

　　最后两个人似乎都被找了家长。

　　孙晴把这一幕记得很清楚，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感触。比如当时的她只觉得可怕、后来青春期看了几本小说，她觉得这种打架的男孩子挺帅、再后来她又大了些，她感慨唏嘘小逄晨身上那股在当今社会快要消失的血性和勇气。

　　不是谁都有胆量向恶势力发起攻击和挑战的。小时候能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真好。孙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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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姐，您的简历上说您没有任何相关工作经验？”
　　“孙小姐，请谈谈你的优点和缺点。”
　　“孙小姐，你平常有什么业余爱好？”
　　“孙小姐，你怎么看待互联网行业？”

　　经过三位面试官连番轰炸，孙晴头大地走出会议室，碰巧赶上该公司员工午休，她跟着人流进电梯，回想着这几天的面试经历，虽然有的公司以‘没有工作经历’之类的理由回绝了她，但也有几家公司投出橄榄枝，她比较满意的是刚刚面试的这一家。

　　‘叮——’

　　电梯到一楼，孙晴又跟着这些员工走出去，她来到门口，听见有人叫她。

　　“孙…晴？”

　　孙晴惊讶地四周张望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身后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身上，对方也看着她，孙晴觉得这人眼熟，最后越看越眼熟，可对方的名字溜在嘴边儿怎么都叫不出口，她结结巴巴地，“你是…王…小霸王！”

　　听到这个久违的外号，斯斯文文的男人显然不太高兴，他撇撇嘴报上姓名，“王小山。”

　　王小山带着孙晴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环境一般，不过饭口时间俩人也不挑什么了，虽然小时候交集不多，不过现在来看也有那么点他乡遇故交的意思。

　　“我在电梯里看到你就觉得眼熟了，变得太大，差点没敢认，面试的怎么样？谁面的你？”话一问完，王小山就夹起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了一口。

　　“…还可以，面试的人姓周，长得很精神。”孙晴看他吃得很香，不自觉拿起筷子也吃。

　　王小山顿了顿，似乎在想是谁，很快他点点头，“他啊，我们的产品总监，在日本呆了挺多年，如果以后来公司要小心点，他啊，看见女的就聊骚。”

　　“我看他不太像那样的人，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公司，如果能进就最好了。哎？你现在在做什么？怎么跑到D市来了？”

　　王小山咽下一口面，“程序员，干开发呢。我在这是因为女朋友在D市。对了，你住在哪里？”

　　“我现在住酒店。”

　　“我女朋友之前住我隔壁，不过她刚把房子退了，打算和我同居。如果公司要你，你就住我们隔壁吧，离公司近，环境也比较好，还能彼此照应一下。”

　　“好啊，如果拿到offer我联系你。”

　　“没问题，一会咱们俩存下电话，加个微信。”

　　小霸王挺负责，晚上还特意把住所楼群的外观和屋内照片发过来，孙晴边擦头发边翻看，这是个还算新的高层公寓，里面是一室一厅的精装，干干净净，采光优良。她正打算回复小霸王，就有一封邮件提醒，正是上午那家日资企业的offer，通知她周一办理入职手续。

　　孙晴高兴地在打了个滚，回复小霸王，“我收到offer了，明天上午就搬家，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很快那边回复，“恭喜恭喜。房东也住在一个楼里，是个挺好说话的老大爷，明天早上你直接来就行，我让他带好合同，我俩一起等你。”

　　孙晴本来想把找到工作的消息大肆传播，特别是告诉逄晨，不过这个想法被妈妈的一通电话打断了，娘俩絮絮叨叨聊到十来点钟，挂了电话后孙晴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办理退房，总金额确确实实少了一半，估摸着是逄姑姑的要求，孙晴不禁感叹了：要是有朝一日真能和这样温柔的女人做亲戚该有多好啊。

　　前台姑娘结递来一个精致的小信封，“孙小姐，逄女士告诉您一定不要推脱房费，这是她交给您的东西。”

　　孙晴接过捏了捏，一时没料到是什么，但介于赶时间，她道过谢就将信封放进包里，提着行李箱打车直奔新窝。

　　三月的D市风还是很大，树枝冒出新绿，孙晴觉得她一直等待的人生马上就要到来了。

　　逄晨的电话是出租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打进来的，看到来电显的名字，孙晴还无意识地微笑起来。

　　“喂，孙晴。工作找得怎么样？”

　　“我昨天就想告诉你！我找到啦。”

　　那边逄晨笑着道恭喜，“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找房子？”

　　想到之前逄晨叫她找房子的时候联系他，孙晴有点虚了，“我…我在车上，我找到房子了。”

　　“……”

　　听到那边迷之沉默，孙晴更虚，“…这简直是个奇遇…”

　　“地址发过来，我去帮你。”

　　对于这种来自心上人的主动要求，孙小姐向来不会拒绝，“好的，我马上发给你。”

　　小霸王作为老同学兼房媒尽职尽责地等在公寓大堂，孙晴推开玻璃门就看见他了。

　　“大爷拿好合同在上面等着了，走吧。”王小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孙晴提着箱子跟上他进电梯，“你女朋友呢？”

　　“没起呢，一会儿签完合同你先收拾，我给她做点饭再来帮帮你。反正近。”说着又打个哈欠。

　　孙晴看他这肾虚的样儿赶紧摆摆手，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小时候在班里横行霸道的，现在竟然沦为给别人做早饭的忠犬了，“不用不用，我就这一个箱子，你别来了，周末好好休息吧。”

　　房东大爷如王小山所说，挺好说话挺慈祥，“小姑娘，你看看这个合同，物业费我交，水电煤你交，看仔细再签字啊。”

　　“好。”这一点孙晴还是明白的，她每一篇都略略看上几眼，重点问题确认无误，才拿过笔签字，“谢谢您啦。”

　　房东大爷对这个小房客挺满意，收好合同打算走人，走到门口还特意嘱咐，“小姑娘一个人住，要是不放心还是换一把锁。记得配两把钥匙，一把可以放在信得过的朋友那，省得出门忘记带啦。”

　　“行，您放心吧。”因为这间屋子的房门直对电梯，孙晴和王小山出于礼貌，干脆送大爷到电梯口陪他一起等，电显的数字一点点蹦上来，叮地一声门开了，竟然是赶来的逄晨，几个人下意识的视线交接，一时无语。

　　“……”

　　“……”

　　“……”

　　逄晨微愣过后把大爷让进来，随后走出电梯，目光扫过孙晴落在王小山脸上，是的，他觉得眼熟，但不确定。

　　“逄…”小霸王对逄晨还是记忆犹新的，毕竟小学时期就这么一个人敢跟他对动手，不过时过境迁，现在想想都是小孩子玩玩闹闹罢了，也不可能再大打出手，“晨？”

　　逄晨的记忆力非常好，听到对方念出自己的名字，他点点头，“王小山。”

　　这一次换王小山发懵了，他看了看孙晴，又看了看逄晨，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住在这？还是…”

　　逄晨见他欲言又止，“我不住在这，我来找孙晴，她今天搬家。”

　　王小山了然，忍住了那么点八卦的心思，“…那行吧，既然你来了我就回去给我女朋友做饭了，下午我们俩要出去约会，改天咱们四个吃顿饭。”

　　“好。”

　　“这前面200米就是个超市，有需要的去那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