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东飞伯劳西飞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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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明镜都喜气洋洋的，喝着阿诚从家里带来的鸡汤，瞥一眼正削着苹果的明楼，笑道：“一年到头可也吃不上几回你削的水果呢，这一病倒是病的好。”
“大姐想吃，我就天天削。”
“万小姐待会就过来，你们去喝喝咖啡。”
明楼一愣，接着薄薄的的苹果皮带子继续削，“我今天没空。”
“来看我倒是有空了？喝杯咖啡，见个面，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改天吧。”明楼能拖则拖。
明镜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气冲冲的说：“先前怎么答应我的？病一好你就要赖了？——阿香，把他赶出去，我就在这儿住着不走了，他什么时候订婚，我什么时候出院。”
在洗手间往花瓶里灌水的阿诚听见外面的动静，连裹在玻璃纸里的鲜花都忘记拿出来就探出头去，“大姐别生气。”
“你看看他像什么话！”明镜怒气未消。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抱着花束的年青女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提着礼物的佣人。
明镜眼前一亮，招呼着：“万小姐，快过来坐。”她还想起身，被明楼按住。
“大姐，好好休息。”明楼说。
明镜朝万青玉笑着：“我身子还不方便，万小姐随便坐。”说完就朝明楼使眼色。
万青玉穿得素淡，手袋也是藕荷色绣着同色花纹，她坐在椅子上，像是极淡的一抹水迹，轻轻擦拭便了无痕迹。
“明小姐可好些了？”万青玉问道。
明镜笑道：“已好多了。”
万青玉道：“我带了些补品来，倒希望明小姐用不上的好。”
明镜笑得眉眼弯弯，看着万青玉，很是满意。先父母与万家世伯交好，两家生意上也有往来，万青玉系出名门，又受书香熏陶，她最欣赏这样端庄大方的女子，明楼就需要这样会治家的管一管。明台的婚事她管不了，那孩子任性，不喜欢程锦云，偏要和于曼丽在一起，寻死觅活的闹，要不是于曼丽舍命救了明台一次，她才不会默许他们在一起。小的管不了，大的她还管不了么。
“万小姐还没见过我弟弟吧？这是明楼。”明镜道。
“见过，”万青玉低眉垂眼，一副害羞模样，“明长官送过我回家。”
“啊呀，”明镜抚掌，假装第一次知道此事似的，“还有这一出。你怎么不给我讲？”后一句是对明楼说，“可不是机缘巧合吗。”
明镜话里有话，明楼假装没听懂，拿只苹果继续削。
“我不吃了，还削什么。”明镜说，又冲明楼使眼色。
明楼知道此番是躲不过了，于是主动说道：“万小姐下午有空吗，赏脸喝杯咖啡？”
“有空。”万青玉忙不迭地说，又觉得激动过头失态了，低下头去。
吃咖啡是躲不掉了，待护士量完体温，明楼同阿诚先回政府处理公事。
明楼坐在车后座，闭着眼假寐。
“大哥。”阿诚忽然叫他。
“嗯？”
阿诚放缓车速，“我看见易小姐了。”
明楼顺着阿诚的视线往外看，易文卿抱着一个纸袋，纸袋里放着几根长长的法棍，另一只手提着繁花书店的口袋，装着几本书。
明楼勾起一抹笑，“看样子又打算几天不出门了。”他吩咐阿诚，“走吧。”
易文卿不知道明楼从这里经过，她只想快点走回去，提着书的手已经有点酸麻了，袋子的提手也脆脆地绷紧，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这样的预兆在端着咖啡的服务生从她身旁经过时得到了验证，书袋被服务生的腿一绊，直直地重坠在地。眼看那几杯热腾腾冒着烟气的咖啡就要泼到自己身上，易文卿下意识地用怀里的法棍纸袋去挡，却被一双手一带，偏离了咖啡泼向的轨迹。
“谢谢。”易文卿望向来人。
柏原治此时不过十八岁光景，个子高高的，像一根冒出青翠的竹子，易文卿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那张脸上带着稚气刚褪的青涩，顺着眉骨卧着两条浓密的眉毛，显得他乌黑的眼睛颜色更加深邃，他的眼睛里带着焰焰的火花。
服务生还在不停道歉，后来演变成了抽抽噎噎的哭，哭声引来周围人的侧目，经理也赶了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您在这里喝杯咖啡歇歇脚，我们另外找袋子给您装书。”语毕，已经有人端来一杯咖啡，并着一碟子点心了。
“不用。”易文卿说，服务生自己也被咖啡烫到，她冒出的那点儿火气早就湮灭。
柏原治一只手提起落在地上的书袋，专心致志地端详着，像是要找什么补救的方法，很快，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敬一。”
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谦卑地走到他身旁，朝他一点头。
“皮包给我。”
柏原治拿出里面的文件，把易文卿的书放了进去，他提着把手，冲她说：“可能有点重。”说话的时候柏原治看着易文卿细细的手腕子。
易文卿接过皮包，料子细腻，棱角连轻微的磨损都没有，“怎么还给你？”
柏原治原本想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但他不敢这么唐突，他顿了顿，说：“就放在这个咖啡馆，我的人会来找经理拿。”
他说长句子时讲的口音有些怪怪的，易文卿猜测，也许是外乡人。
“谢谢，”易文卿朝他展颜一笑，挥了挥手算作再见。
柏原治只觉得她的背影像一豆摇曳的灯火，照得他整颗心都亮堂起来。
柏原治忽然想起什么来，“糟糕，”他用日语说道，“我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叫敬一的说道：“那位小姐还没走远，属下马上去问。”
“不用，”柏原治说 ，“这样唐突的去问名字，她一定会感到不愉快吧，”他看了看表，“舅舅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东飞伯劳西飞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