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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保护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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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的午后。
“左驎权、左驎权走啊。”门口有人大声叫着。
我打开门,见到一个比较壮,却不怎么好看,头发还乱糟糟的少年,拿着篮球在门口站着。
我问“请问你找谁啊?”
“你是小祎吧,我是你哥同学,我们约好一起打球的。”
“哦,权哥还在马桶上呢。”我窃笑道。
“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呢。”
“你怎么认识我啊?好多人都会把我和泓儿搞错。”
“搞不错,我家在是理学院的,认识泓儿。而且你哥三天两头都给我说你,他说他不喜欢泓儿,就宠着你。”
“王潇,你没事,乱嚼啥舌根呢?”
“权哥,这个哥哥说,你不喜欢泓儿,就宠着我。”我笑脸盈盈的说。
左驎权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是,权哥最宠着你,走我带你去打球。”
“我说权儿,那什么,小祎那么小,怎么和我们打啊?”
“你说废话,他在家,我不放心,我妹和泓儿他们会欺负他的,我以后我上哪儿都带着他的。”
王潇瞬间碉堡的看着他“啊”了一声。
“权哥教我打篮球,走咯。”我拽着左驎权的手就往外跑。
球场上还没什么人,左驎权脱下外套,将篮球扔给我:
“小祎,接住,权哥教你打球。”
我追着篮球跑了两步才追到球。
“往篮筐里抛球。”
彼时,我8岁,是一个标准的小胖墩。我拿着球,用力向上抛,球是抛出去了,但别说篮筐了,离篮板还有一大段距离,人也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一只篮球递给我,“再来。”
我接过球,双手使劲往天上扔,依旧不能触碰到篮板。
“左驎权,你行不行啊,哪有你这样教人打球的,小祎都还不会运球,你就直接让他投篮,啥都没学。”
王潇捡起球,运球到我身边,说“小祎,别听你哥的,来,看着我,像这样稍微躬着腰,重心下沉,先要学会运球。”
“还重心下沉呢,一个小胖子,重心原本就够沉的了。”身后另一群人拿着球故意挑衅道,那一脸不屑让人极其不舒服。
“左驎权、王潇,我说你们不会让这个文学院的小孩儿来凑人数吧。”
“钟霖,不用我弟上场,我们照样赢你们。”
背后一阵嘘声……
左驎权的几个球友跑过来,一人说“你把你弟带来怎么打啊,今天和钟霖他们那队约好了,可别输啊。”
“我哥输不了,我帮哥哥们看衣服吧。”于是成了他们那帮球友看衣服的专职人员。
“小祎,你就在这边,看好衣服哦,别瞎跑。”王潇边说边拍球往球场中心走去,。
“嗯,二哥,我帮你们看好。”
“为啥叫我二哥?”
“权哥说,你比他小,是他兄弟,而且有些二,所以让我叫你二哥。”
王潇将手中的篮球,猛得砸向左驎权的屁股,恶狠狠的说“我哪里二?”
左驎权漂亮的转手用手接住了篮球“你还不二,不二就不会用球来砸我,你这是自取其辱”。
“嘿,我说你们理学院的几个小子,婆婆妈妈干啥,快点儿。你们如果要陪那个小胖子玩,就自动认输。”钟霖带着的材料学院的几个孩子吵着。
大学里的孩子们,虽然都是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但是男孩子该有的淘,大都还是有的。
父母在不同院系工作,孩子们也比较固定的按父母的亲疏分成了几拨儿。遇上长辈们因工作原因或学术观点不一致产生矛盾的,自然下一代不相容的情况也是有的。
儿时的我,典型的小胖墩儿类型,又比同年龄的孩子早上学。所以本该有的小伙伴儿,他们自然不与我一起玩耍,至于同学,他们又大都比我大2、3岁左右也不太爱和我玩耍。而且知道我父母在国外,又没有大人撑腰,我便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
“你说谁是小胖子?” 左驎权死盯着钟霖。
“说的就是文学院的小胖子。”钟霖他们一伙人一阵嘘声和嘲笑。
“权哥,没事,你们和你们队友们打赢他们,我给你们加油。”
左驎权双手按着我的肩旁说“小祎,到球场边上去,别太近了。”
“嗯,我知道。”我抱着几件衣服走到球场边。
钟霖他们一队,球技不懒,拔得头筹。上半场以2分优势略占优势;下半场一开始,钟霖带球过半场,由于左驎权死防他,钟霖无法往前,钟霖将球传给队友,王潇漂亮空中拦截,将球带回对方半场,躲过一人防守,王潇起身远投,完美的三分球。
对方发球,左驎权成功中途拦截,直冲篮架下,用力跳跃,钟霖故意用膝盖顶左驎权的小腹;因钟霖已有4次犯规,这次直接被裁判罚下场。钟霖带着戾气下场,嘴里不停咒骂着。
场上左驎权一队以绝对优势取胜,我高兴的双脚跳。钟霖故意伸脚,我被绊倒在地。我爬起来,找钟霖理论“你怎么用脚绊倒我啊?”
“没爸妈要的小胖子,绊你怎么了,老子专门收拾你。”说着一击耳光打到我左脸上,我放肆的大声哭了起来。
左驎权停止和伙伴们的欢呼,奔跑过来,一把把我拉到他身后,重重的一拳打到钟霖脸上:
“谁是没爸妈要小胖子?你敢动手?”
钟霖完全不是左驎权的对手,两边的球友们都参与战斗战况空前“惨烈”,有被打流鼻血的、有被打流牙血的。
最惨的还是出手打我钟霖,被左驎权一群球友把右手给弄脱臼了。最后,事情弄大了,被学校里的保卫处的叔叔们带走了,保卫处的工作人员说“你们这帮子臭小子,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孩子,怎么都不懂得什么叫谦让?钟霖,你爸是材料学院副院长,你也不小了啊,16了吧,怎么欺负人家一个9岁的孩子,我看别人揍你是应当……”。
大人们纷纷来领人,钟霖的妈妈第一个来,进了保卫处的办公室就嚷道“你们都是些什么小孩儿啊,没爹妈教吗?把我家儿子手都打脱臼了。”
“他该打。” 左驎权斩钉截铁的说。
“你说什么?”钟霖的妈妈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让先动手打人的,还说小祎是没有爸妈要的小胖子。”
钟霖的妈妈愤怒道“你们别以为你们是小孩儿,我就奈何不了你们了,钟霖他爸爸可是副院长。”
“副院长怎么了?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处理吧;先送钟霖去校医院吧,别让孩子留下点儿什么?”儒雅左叔叔匆匆从外赶到保卫处。
钟霖的妈妈还想说些什么,被保卫处的人劝着说“快去校医院吧;左教授他们会批评孩子的,赔医药费的,他们不会赖你的。”
我和左驎权是被左叔叔领回家,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叔叔阿姨责怪或批评。
回家后,左叔叔只是说:“你们两个小子没什么吧?”。
“没事。就是小祎的脸肿了,被钟霖打流鼻血了。”
谢阿姨说:“小权,去先帮小祎把澡洗了,你也洗洗,弄完了就吃饭。”
家里刚开始吃饭,门铃响了。
谢阿姨去开门“钟院长,您怎么来了?”
“老谢,老左。抱歉,我带钟霖来给孩子陪个不是。”,钟霖的爸爸转头向门外说“还不进来。”12
钟霖右手绑着固定带低着头进来了。
“臭小子,你说啊。比人家大那么多,还出手打人,出口伤人。”
钟霖低着头,上眺着眼睛,愣了愣说“韦灏祎,今天都是我的错;我来说对不起。”然后将他父亲手中的一袋水果递给我。
钟霖的父亲又低头对我说“小祎,你原谅钟霖哥好不好,他虽然比你大,但是没你懂事,他不该出口骂你,更不该出手打你的。”
“老钟,你这隆重了。小祎没事的。”
“钟叔叔,谢谢您;我没事的,我们小伙伴闹着玩,不要紧。”
然后又对着钟霖说“钟霖哥你的手,没事吧。”
“唉,老左,老谢,你们看看都是一个学校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老韦这儿子太乖巧了。难怪你们二位视为己出啊。”
左叔叔拉着我,疼爱的摸了摸我的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臭小子,你记住,以后不准再以大欺小了。”
“哦。”
“钟叔叔,我今天也不对,是我出手打了钟霖,我也应该向他道歉的。” 左驎权也走到人群边上说。
“钟霖,对不起啊;我也有错。你手没事吧。”
“没事,有些小痛。”
我跑到房间拿了几个巧克力和曲奇出来,对钟霖说“钟霖哥,这个给你,我爸妈寄回来的。”
大人孩子们笑笑,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