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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来啊,相互伤害啊 ...

  •   白大先生听见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膝盖一软。

      带着白婉他是放心的,白婉待人接物为人处世都叫人挑不出毛病来,可带着白怜…

      这车可能就得开沟里去了。

      他严厉地看了白怜一眼,不是问罪,只是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的小女儿,“怜儿,待会见了城主府的人,你可万万要慎言啊。”

      白怜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跟在父亲身后向白家议事厅走去。

      到了议事厅看清其中的人后白大先生神色一凛,除了城主府的大管家低眉垂手站在一旁外,来客还有两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以及…

      袁夫人和白月舞。

      他下意识地把白怜和先到的白婉护在身后,正色对堂中几人道,“不知几位今夜来我白家,所为何事?”

      出乎他意料的是上前发话的却是那两个年轻男子之一,容貌俊秀气质清贵一派书卷气,凤眼微微上挑,面上无端带着三分笑意,看起来极就好说话的样子,“白家长不必担忧,我们从永州来,是为了追查一个采花贼,若非他行事太过猖獗我们也不会在兽潮时强行入城。恰巧在城主府时我们听见这二位说近些日子似乎有人出现在白家小姐的闺房中过,我们担心那人正是我们追捕的采花贼,所以前来问询一二。”

      白大先生终于放心下来,可他想起那个从天而降的持枪武者时神情不免微妙了了起来,“可是那人…似乎是个女子啊。”

      凤眼男人一声长叹,“说来惭愧,我们到如今竟连那采花贼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所以想来问问白家小姐她遇到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白大先生:…你们这些年轻人真会玩。

      他紧张地看了白婉一眼,只怕自己的大女儿遇见的人真的是那个采花贼,他对两个女儿的感情其实相差无几,只是他这种传统大家长的性格面对沉稳冷静的白婉实在不知道如何表露,当女儿可能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同样会担惊受怕。

      白婉自然是看见了白大先生的眼神的,她心里发暖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看向刚刚发问的年轻男子,“那确实是个姑娘,好像是个游侠,也只是隔几天摸进来一次和我说些话,只是言语上放肆些罢了,从未做过别的事。”

      “那白姑娘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白婉一顿,她见过女游侠也是不少次了,可现在这样一问她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没太记住她的长相,她回想了一会,不是很确定地开口道,“她就是很普通的长相吧,没有什么特点,看起来很活泼的样子…哦对了,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都带了一根银簪子。”

      两个年轻男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另一个看起来更冷峻些的开口道,“那白姑娘觉得她与持火器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吗?”

      她语结,“我…我不确定,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白婉的犹豫源于她不觉得一个小游侠能得到价值千金甚至能够击破武者防御的武器,而且她只看到了女游侠愿意给她看见的那些东西。

      但有一些事情是她,袁夫人甚至沈天朗本人都不知道的,比如说这种能够常规子弹就能击破武者防御的火器在天柱山一战后被帝国强制性回收统一销毁,按照帝国现在的律法哪怕民间山寨这一类黑科技都要处以死刑,如果说现在还有这种强杀伤性火器的初号机流落在外的话,那它八成就只能在一个人手里了。

      战时元帅沈天朗。

      之所以叫战时是因为战后帝国从未提及过这个人,无论是英雄榜谱册还是凌云阁铜柱上都没有这位战时三军的最高统帅,现在帝国的说法中西境统帅是元帅林瑾堂,北营统帅是上柱国谢琛,这二位此时恰好一文一武分执了半壁朝堂。

      但老卒们还是记得那位放浪不羁的三军统帅的,起码现在他们中的一些人听到什么朱颜什么血时还会先跪为敬。

      刚巧的是,这两位雍州特使都是战时老卒,而且和沈天朗极为相熟。

      元帅林瑾堂,冀州牧萧望。

      如果不是最近那位小公主缠林瑾堂缠得太紧,那个采花贼摸进了林家姑娘的闺房,沈天朗给他灌输的三观洗脑功力又太强,他是绝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离京的,尤其还是在谢琛不在京中的情况下。

      毕竟当年沈天朗教得好嘛,好好一个四讲五美精忠报国好少年都被她洗出了擅离职守的技能。
      可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一路追查没找到那个采花贼,反倒似乎把把熟人揪了出来。

      他与萧望对视一样,但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类似的表情:那个采花贼…不会是沈天朗吧。

      林瑾堂也不能肯定摸进白婉房中的人一定是沈天朗,但违禁火器这一点的确令人生疑,况且沈天朗的配枪海角在她不用时也是被她缩成银簪戴着的,她还不止一次嘲讽过说帝国军部不愧是猴子的后裔这人设做得和猴子一模一样,搞得她每次动用海角枪时都觉得她是只猴子还是随时都会被人打进山里的那种。

      虽然她的确…

      “这位公子,我刚刚想起一些事情。”白月舞忽然开口,恰好打断了林瑾堂不算太好的回忆。

      林瑾堂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对她另眼相看或是心生感激,但好歹也是有了好感度的,脸色总归是比之前缓和了几分,“不知这位姑娘想起了什么”

      白月舞虽然看出来他的表情略有缓和,却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反而袁夫人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袁夫人身处雍州,深知世族大姓森立的帝都有着何等严苛的阶级,她虽然是玄水宫的护法,地位却不高,否则也不会被派到明州这偏荒凶险之地视察。原本她以为这两个钦差也是被发配的性质,直到她发现这二人是在兽潮戒严时期进的城,所以她才在听到这二人向城主询问采花贼一事时提及那个似乎曾闯入过白婉房中的女武者。

      明州律法明文规定,兽潮戒严时,无正二品及以上官员信证不可入城。

      袁夫人倒是没想过这两个年轻人高居上位的可能性,她只是以为这二人亦或是名门嫡子前途不凡,亦或承蒙圣恩手持圣旨,不管是哪一种,她或是她的弟子能与他们搭上关系都能改表她在玄水宫中窘迫的地位了,若是他们的长辈与宫主有旧,她怕是还能得宫主青睐。

      想到这些关系,她忍不住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白月舞。

      白月舞没有辜负她的鼓励,缓缓道,“是白怜说出那女子曾出现过,而且那女子还要收白怜为徒,我怀疑这两人之间可能有些关系。”

      白大先生:…我怀疑我的假闺女又要犯傻了。

      他还没来得及补救,白怜就像炸了毛一样回应,“谁和她有关系,那个女变态还在我姐姐窗外吊了个年轻公子,再说了我当时是认错了人啊,要收我为徒的那个人长得又温婉又病弱的,虽然说的什么天降正义怪怪的,但她怎么可能和那个变态是一个人!”

      林瑾堂、萧望:…

      总觉得这小姑娘几句话就说出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萧望忍不住用关爱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气鼓鼓的白怜,压抑着想要吐槽的复杂心情开口,“姑娘你能说说被挂在窗外的年轻公子和要收你为徒的人都生的什么模样吗”

      “那位公子很斯文清隽的样子,但是一双桃花眼,要收我为徒的人就是江南女子的样子,很温婉,但是皮肤特别白,就好像很久没见过光一样…看你们的表情她不会真的是那个采花贼吧?”白婉正思索着,冷不丁看到两人有些纠结的表情不禁一惊。

      “不,我们只是有些费解罢了。”林瑾堂随口敷衍了一句,匆匆向白大先生道了一句叨扰便和萧望离开了白府。

      此时正是兽潮将至全城戒严的时候,街上格外萧条似乎只有他们两人,事实上如果不是林瑾堂身份和武力都足够高的话,这任格外有责任心的城主多半不会放他进来。

      这位一人即一军在战场上十荡十决的帝国名将看着空荡的街道,一时无话。

      “萧望你觉得,她会是沈天朗吗?”

      萧望稍稍把头转过去了些去看林瑾堂的侧脸,白府屋檐上挂着的灯笼漏出摇晃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过分冷肃的表情柔化了不少。

      ——林瑾堂这个人啊,单从智商来讲我觉得他是个聪明人,但是从行为上来讲傻逼都不会像他这么忠于帝国,也不会像他那么心软。你说你这个看着就像乱臣贼子的人,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的呢?

      ——谢琛也看着就像是个乱臣贼子,怎么就对你死心塌地的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来啊,相互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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