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白灵山]风华+千年+闻伤+君生+永夜》不能发芽的种子

18、第五章

　　那夜之后，风华大病了一场，妖力也散去大半。
　　青缠每日守在他床前，出来时，脸色却都算不得好看。
　　他端进去的食物汤药，风华碰都不碰。
　　风华的翅膀是被齐根截断的。
　　虽不影响他作人形时的活动，却让他不能再变回本体，更不能离开青缠身边。
　　青缠用了我偶尔教过的法术——那是借了精水下在承受者身上的术，每月发作一次，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让承受者离不开施术者。
　　失了护身的妖力又不愿吃东西，风华的的身体没有一点起色。
　　青缠的焦急我看的出，却帮不了他，而且，也不想帮。
　　风华已经分去了青缠太多的注意，要不是顾忌青缠，我甚至本不会留他到今日。

　　风华搬去林外的山洞是在半年之后。
　　林中桃花妖酿出的酒极烈，风华离开树屋的那天，青缠却足足喝下十六坛。
　　他砸了酒坛在地上，粗陶碎了一地。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他。
　　“红玉……”他突然唤我，晶亮的眼睛被酒汽熏出几分迷离，“你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他额上的碎发乱了，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它理平，中途却想起自己的不过是虚体，只得作罢：“不用担心太多，他离不开你的。”
　　青缠慢慢地摇头，苦笑出声：“我从未想要伤他的……我只是喜欢他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不好么？”我反问他，“你再不用担心他会离你而去，这样不好么？”
　　青缠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你喝醉了，不要想那么多，酒醒了就好了。”
　　“红玉，”他抬头，醉眼朦胧，身形摇晃的厉害，“你有喜欢的人么？”
　　“为什么问这个？”我微微挑了下眉，并不回答。
　　“你要是喜欢上谁，你会怎么办？”他的声音轻了，身子跟着软倒下来。
　　我无法扶住他，只能招一阵风清了他身下的狼籍。
　　他躺倒在地，睡着了。
　　我近乎痴迷地看着他的睡颜，耳边似乎还有他问题回荡。
　　我喜欢的人么？
　　“你问怎么办……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风华每月的月圆会来。
　　不过，风华已经不再叫“风华”。他给自己改了名字，叫“风弃”。
　　青缠很在意他名字的变化，连着几天都不见一丝笑容。
　　我却只觉得好笑：改了名字就不是同一个了么？那些发生过的事就能当作没发生么？不管是风华还是风弃，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风弃眼里的憎恨从未压抑过，我看的到，青缠自然更看的出。
　　但他还是护着风弃。
　　天气转冷，风弃失了妖力无法御寒，穿得再多脸色也是冻的发青。
　　青缠便又自损了妖力结出血株果给他——那些含了妖力的果子能暂时缓了每月发作的法术，让他不必每月都来。
　　风弃自是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以为那是青缠给的“打赏”。
　　我却明白，他是在心疼。
　　青缠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金色的山林发呆。
　　我站在他身后，胸口有些发闷。
　　他突然回头，对我微微一笑：“红玉，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冷了，对么？”
　　他眼里盛了点点的金色，晶亮，纯净，却照不出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