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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军营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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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盛梓铭说了这一句,便扯了白一心的道袍。里面的亵衣露了出来。白一心连忙双手挡在身前,沉入水中。
可怎奈力量的差距,三两下被剥得只剩下肚兜。盛梓铭这才满意地看着躲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如今这情形,真让人想欺负她一番。
白一心悲愤地握着拳头,想她一世英名,怎么遇到了这么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将军?本来万全的计策,怎么偏偏到了他这里就这般行不通。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还真能在林子里裸奔?她
这次栽得心服口服。
“还跑么?”盛梓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一心连忙狗腿地笑道:“大将军误会了,奴家这是见将军的衣裳脏了,想抱去洗洗,并不是要跑。”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你了。”盛梓铭话里的意思显然不十分相信她的鬼话。
白一心抽了抽鼻子,眼眶中努力挤出些晶莹的泪花来:“将军也知道,奴家自小行走江湖。没爹娘疼,也没人好好教。便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做事。只知道自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若是让将军误会了生气了,便罚我吧。”
说着低低地啜泣起来,反正现在脸是湿的,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哭。盛梓铭以往听得女人哭,只觉得无比心烦。可白一心一哭,他便忽然有些心软。
便放软了口气,张开胳膊将她拢入了怀中:“是我不好,你一片好心我却误会了你。只是以后你要做什么也先知会我一声,这山里怕是有野狼,你今晚不要乱跑。”
白一心点了点头,耳边隐约是传来了狼叫声。但远处的狼抵不过眼前的狼。她总觉得大将军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有意无意想要拉开些距离,可是大将军却亦步亦趋紧紧黏着她。
一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水中的一块石头上。白一心避无可避,只得低着头假装认真地沐浴,时不时偷眼去瞧盛梓铭。
可他却毫不避讳,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白一心到底是个女儿家,羞得满脸通红。可是氤氲的水汽里瞧着盛梓铭,也是面色白里透红,颇为养眼。让她瞧着便不由得有些失神。
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念头——若是......若是真的能和他在一处,或许......或许也是不错的。
旋即,白一心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将军可是要带她去京城。师父临终前嘱托过,千万不可去京城。他算出她若是去了京城,便会遭逢大难。
师父的推演之术时灵时不灵,可他这般笃定,那一定是会灵验的。
白一心在盛梓铭灼灼的目光下沐浴完,掐指算了算师兄的脚程,这个时候他大约已经到了。师兄是一定会等她的,这点毋庸置疑。可时间久了,难保他不到处找她。
到时候两人四处错开,可就麻烦了。
她正晃神,一抬头便见盛梓铭正望着她失神。她低头瞧了瞧,这肚兜已经黏在身上了,她连忙张开胳膊挡在身前。
盛梓铭移开了眼睛,心中暗自懊恼。以往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怎么如今自己就好像是魔怔了一般。他向来不信鬼神,此刻却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丫头真会什么法术。
“将…将军,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白一心觉得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实在是危险,便小声提议道。
盛梓铭点了点头,转身游上了岸。白一心也紧随其后,她擦干了身上的水,坐在河边梳理长发。背后灼灼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可只能故作镇定。
这大将军想来是行军寂寞,找她寻个乐子。她总不至于还要当真。师兄常在她对着大户人家白嫩公子哥流口水的时候念叨两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大约就是别人输得起,她输不起的意思。想来这将军过一阵子回过神来想想这件事,也会觉得可笑。
白一心穿好了衣服,一转身,盛梓铭已经现在她面前。他背过身蹲了下去:“上来。”
“这…我…”白一心有些手足无措。
“你伤还没好,山路难走,我背你。”
白一心犹豫了片刻,才心惊胆战地趴了上去。没想到她今生竟然有幸能让大将军背她,恐怕师父的坟头此刻应该在冒青烟了。
他走的很稳。白一心趴在盛梓铭的背上,小声道:“将军这般会疼人,一定不少女子芳心暗许吧?”
盛梓铭沉吟了片刻,发出来嗯的一声。白一心心下默叹,大抵这样的男子,家中早就姬妾成群了。她听师兄说过,当年秦始皇的后宫有佳丽三千,好多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皇帝一面。
不说秦始皇了,她骗过的大户人家,多的是娶了七八个小妾的。
“不过我只背过你一人。”盛梓铭忽然道。
白一心蓦地一怔,一时滋味莫名。她不能再放任他这么对她了,若是真生了贪念,早晚把自己搭进去。
“你呢,行走江湖这么久。可曾对旁人动过心?”
白一心犹豫了片刻。试探道:“倘若我动过,将军会如何?”
盛梓铭猛的站住了脚,他不过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凉凉地问道:“是你那个师兄么?”
白一心听出盛梓铭的不悦来,便故意道:“师兄只算其一吧。大约长得好看的,都容易教人动心。”
话一出口,白一心便清晰地看到盛梓铭咬了咬后槽牙。她已经做好了被丢在半山腰的准备。
良久,盛梓铭却背着她继续向山下走去,声音低沉:“从前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但如今你是我的人,过往种种便不可再肖想!”
白一心暗自咋舌,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这肚量也不小。
回到军营,白一心顿时惆怅了起来。大好的机会,她愣是没跑成。盛梓铭命那一直照看白一心的小兵谷生端来了姜汤。
白一心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将碗还给他的时候多瞧了他一眼。盛梓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越瞧这小子,越觉得模样生的太清秀了些。
想到白一心说自己易对相貌好的男子动心,便暗自忖度着以后不许这小子再靠近她,得寻些歪瓜裂枣的在她身边放着。
盛梓铭想了想,也不知自己模样如何。以往虽总有女子痴缠,但他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因为他的家世,还是因为相貌。
可这军营里又没有镜子,盛梓铭目光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墙上的佩剑上。他大步走了过去取下来,蹭的拔了出来,照了照。
可是左看右看也分辨不出究竟算不算好看。正要回头问,忽见白一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盾。
白一心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大将军这么小心眼儿,她哪敢说那种话刺激他。他当时不发作,原来是要找个剑砍了她!
盛梓铭将剑收了回去,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一心见盛梓铭收了剑,眼珠子一转,抚着那盾牌道:“将军这个盾真是特别,上面这是银的么?”
“若真是银的,怕我早就战死沙场了。镀了层银罢了,下面是精钢玄铁,刀枪不入。”
白一心咋舌道:“那得卖多少钱!”
盛梓铭走了过去,将那盾重新架在桌边:“也没多少银两。不过三百两。”
这…这叫没多少两?!白一心餐风露宿一年到头能混个十两,已经是喜不自胜。他这轻飘飘一句,简直朱门酒肉臭!
正愤愤不平,盛梓铭已经脱下了外衣,坐到她的身旁。白一心倒也是少了此前的扭捏,往里让了让。一同沐浴完,反正该看的都看了,她索性盖好被子便闭上了眼睛。
盛梓铭却有些失眠。他侧身看着熟睡的白一心,回想起她那个师兄来。那倒也是个俊俏斯文的人物,这些风花雪月的酸秀才,怕是最会哄女子的欢心。
他越想越恨不得立刻寻到那小子,将他捆了丢山里喂狼。第二天一早,盛梓铭披了外衣出门。
军号未响,林臻还未起身。待的军号声响,他睁开眼。赫然觉得营帐里多了个人。他惊出了一声冷汗,细看才发现是大将军。
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一言不发,深瞧了他一眼,背着手走出了营帐。林臻衣服也来不及披便战战兢兢跟了出去。
“将军此来有何吩咐?”
“你派人去寻白一心的师兄。”
“是要带来见将军么?”林臻看着大将军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
“寻到告诉他,白一心已经入本将军府中,他若是敢踏足京畿,便是有来无回!”
“是!”
林臻真要去办事,可大将军似乎欲言又止。他便恭敬地听候下面的吩咐。良久,他听得大将军问道:“你觉得本将军相貌如何?”
林臻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大将军在他心中一向是战神一般的男儿,上阵杀敌铁骨铮铮。如今……如今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憋了半天才用尽了他毕生所学的成语道:“将军……将军自然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昂藏七尺,虎背熊腰。”
得了这些个赞美,盛梓铭满意地颔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办事吧!”
林臻惊魂未定地告退。一转头,盛梓铭嘴角便牵起了一丝笑意,整了整衣冠意气风发地回到了主帐之中。
白一心最近不用闻鸡起舞,懒惰了不少。这个时候还在呼呼大睡。
他走过去,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白一心忽然捉住了他的手,用力蹭了蹭。他笑了笑,由着她蹭。白一心砸吧了一下嘴,呢喃道:“我的亲亲好师兄,今天就吃烧鸡嘛。都一个月没吃肉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