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旅》风沐雨淋

35、有轨小火车

　　这天对陈楠来说很特别，因为她终于拿到了驾照。张承朗说在开会，只等到晚上才有时间跟她见面。陈楠先去了家中，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想当然，陈妈妈听了很高兴，还做了一桌好菜说要慰劳陈楠。

　　陈楠说不用了，普通的就好了：“妈妈包容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想做些让妈妈高兴的事。是吧，妈妈。”

　　陈妈妈高兴地笑了起来，自打陈楠出去工作，现在又交了男朋友，让她在周围邻居面前脸上有光。现在又考了照驾，前段时间还去看了车，想想生活也是苦尽甘来。“别说以前的事，你的妈妈的女儿，不管你怎么样，妈都会对你好。”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陈爸爸说着先坐了下来：“吃饭，吃菜。”

　　“有件事，我想问爸妈。”陈楠没有拿筷子，直接开口问，“我算是车祸的目击者对吗，以前，有警察到我们家里来——”

　　原本在好好吃饭的陈家父母突然停住了筷子，原本好好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显然，她的父母并不愿意听到这番话。“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不要讲这些事。”陈妈妈说。

　　陈楠当然听得出妈妈的意思，这些事毕竟不是什么多彩的事情，能不提就不要再提起。“上次妈说隔壁的人——”陈楠想，既然妈妈不喜欢提起过的事，那么她看到熊伟的脸时又会有什么想法，熊伟长得那么像明川——

　　“说起隔壁的小伙子，是个好小伙子。上次街道有活动，他出了很多玩具，街道主任很喜欢这个小伙子。还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说起别的事，陈妈妈的心情又恢了原样。

　　陈爸爸也跟着点头：“上次还有一个居委里的活动，他也有参加，也是拿出很多玩具，小朋友很喜欢他。是个好小伙子。”陈爸爸跟着点头，“上次我在外面碰到还跟我打招呼，长得也是敦厚老实相。看上去是个老实人。”

　　陈楠感到很奇怪，他长得那么那明川，父母不会觉得吗。既然不喜欢提起，那为什么又能面对熊伟？

　　“这个。”陈妈妈吃完之后说，“我这里我从街道里拿来的水果，给你隔壁送点过去。”

　　陈楠接过一箱苹果，挺沉的箱子端到隔壁门口之后放了下来，才去敲门。熊伟应声来开门。一见是陈楠，他马上让她进来坐。不知道为什么，陈楠不是很想进去，到不是因为那曾是明川的家，而是因为熊伟。

　　虽然他看上去很热情，但跟在一起时，总会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水果。”

　　“谢谢，阿姨这么热情。”熊伟说，“你不进来坐坐？”

　　“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回去。”

　　“我送你。”熊伟马上提出。陈楠想也不想马上说不用，见她拒绝的那么快，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又说了其他的事，“听阿姨说你考了驾照。”

　　陈楠点头。

　　“新手上路，小心开车。”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从熊伟嘴里说出来，让陈楠总觉得怪怪的。

　　“我也不敢开快，毕竟是新手。”陈楠点头。

　　“照片的事——”熊伟问起了照片的事。

　　“我还没有头绪。”

　　“也是，有些事硬是要想起来也没用，有可能哪里不经意的时候就会想起来。”熊伟说。

　　“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熊伟看着陈楠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种无限的忧愁。

　　刚走到家门口的陈楠，接到了张承朗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好像是喝醉酒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不像平常那清晰。他说他刚才在跟一个客朋友喝酒，现在喝得有点醉，想让她过来接自己。

　　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但陈楠也没有多想，问了他在哪里之后，走到街边去等出出租车。不想这时有个经过的人看到了她，在迟疑之后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是小楠吧。”陈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我是街道里的主任啊，你忘了啊，也是，你那么长时间没出门——”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是从你妈那里回去啊。”

　　陈楠点点头，她在对方介绍之后才稍稍有了点想起对方是谁。对方叫什么她不记得，只听妈妈以前会说起街道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家里有一儿一女。刚刚在吃饭时，陈妈妈还说街道主任想把女儿介绍给熊伟。“是啊。”陈楠觉得没什么话好说。

　　“吃过饭了吧。”街道主任继续说。

　　“吃过了。”陈楠看到有辆出租车过来，马上伸手叫车，车停下之后她对街道主任说了声，“我先走了。”

　　街道主任挥了挥手，只是在看到出租车远去时，她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一脸沉寂的样子走了回去。

　　坐到出租车上之后，陈楠又想起一些事情，那位街道主任的儿子——她儿子——她儿子怎么了？陈楠觉得怪，为什么会想到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跟自己好像没有关系吧。陈楠想。

　　出租车停到一家酒吧前，陈楠抬头看到酒吧的招牌，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想给张承朗打电话，可电话没人接。她只好走了进去，她进去之后到是有人在看她，可能是觉得她身上的气氛跟酒吧很不搭调的缘故。也没有上去跟她搭腔。

　　陈楠想找个人问问，可又不知道问什么好，张承朗没说过他在哪里。只好，再打电话，这时电话到是接了，他说他在某包厢。某包厢在哪里，看到有个人迎面走来，陈楠上去问某包厢在哪里。

　　那人上下打量了陈楠，随手指了一个跟陈楠过来反方向的地方，陈楠说了声谢谢之后转身走了过去。那人就一直跟在她身后，陈楠回头看了他一下，他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继续打量陈楠。

　　被他看得怪怪的，陈楠转过头，加快脚步，不想那人还是跟在她身后。直到陈楠走到包厢前，那人同样跟到了她身后。陈楠停下脚步，那人的手伸了过来。吓得陈楠不知道以为他要干什么时，他握住陈楠身后的门把手，一下子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说：“肖澈，你掉到厕所时里去了吗，到现在才回来。”说话的人马上注意到肖澈身后还有一个陌生女人，“她是谁。”

　　肖澈耸了一下肩：“不知道啊，她说她要找我们包厢。”他的话，让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陈楠身上，陈楠感到了窘迫。

　　“我，我找张承朗。”陈楠不喜欢被这些人盯着看。

　　“张承朗，承朗，你女朋友来找你了。”肖澈走进包厢，走到一个比较暗的角落，陈楠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影卧在那里。说着，肖澈回头看了眼陈楠，还是那种打量人的目光。

　　陈楠想，他刚才应该决对没有想到自己是张承朗的女朋友吧，可能，跟他们想象的出入太大，目光和刚才相比，发生了改变。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是在说：这是张承朗的女朋友，这个竟然是张承朗的女朋友？没有多漂亮嘛，气质也一般般，怎么会是张承朗的女朋友。张承朗的眼光发生了问题了吗？

　　被肖澈叫了几声的张承朗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几个闷声闷气地哼气之后坐了起来。“你女朋友来了，快起来。”

　　果然是朋友啊，和同事，员工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陈楠走到张承朗面前，他坐着，醉眼迷蒙地盯着陈楠，过了几秒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他马上笑了出来。伸手握住陈楠的胳膊：“小楠，你来了。”说着，整个人靠到陈楠身上。陈楠闻到了很大的酒味，这是喝了多少，她回头看了一下茶几上的酒瓶，一下子也数不清有多少。

　　“你把他带走吧。”肖澈说，“今天说到你，他很高兴，喝多了。”肖澈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陈楠又对张承朗说，“我们走吧。”可是张承朗不想站起来，又或者说陈楠拉不动他。

　　肖澈只好过来帮着一起拉起张承朗，还说了其他几个人一句：“你们真不够朋友，灌醉他了，也不帮个忙，让一个女孩子怎么办。”说着，他把张承朗拉过来，一手搭到自己肩上，扶着他出去。“他的车停在那边，你开走吧。”肖澈从张承朗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陈楠。

　　陈楠交过钥匙，张承朗的车她到是摸过几次，还是在学车的时候，他说可以拿他的车先练倒车，结果是蹭到了几次车漆。开车上路现在是第一次。肖澈把张承朗放到副驾驶座，还给他系上安全带。

　　就是他给张承朗系安全带的举动，让陈楠觉得他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谢谢。”陈楠坐好之后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嘴里念着开车的第一步，还好，开动之后没有想的那么紧张。只是速度慢了点，毕竟是新手。

　　快到家时，张承朗总算是清醒了一点，第一句话是：“我怎么在车上。”看到开车的人是陈楠之后才想起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是那帮朋友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一定要他把女朋友叫过来看看，还一个劲得灌酒。以前从没有醉过，张承朗感到头还在痛。“开得还行吗？他见开车的人是陈楠。

　　“还可以。”陈楠握着方向盘，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张承朗笑了出来：“你太紧张了，不要死盯着一个方向。不用那么紧张。”他见陈楠握方向盘的手握得很紧，一看就是一个新手的表现。

　　“是，是。毕竟是新手。还请多指教。”陈楠说。

　　“你啊——”张承朗伸手摸摸陈楠的后脑勺，“你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