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千面》卜茕

14、她山2

　　出乎众人意料，第一组由纪灵语猜，伊绵比划。

　　Brad：“纪灵语你可以吗？你有信心吗？”

　　纪灵语信心满满：“有！”

　　Brad：“伊绵呢？”

　　“没有……”伊绵对纪灵语的智商表示担忧。

　　Brad：“哈哈哈哈，好吧，游戏限时十分钟——”

　　伊绵拆开纸袋，在十个卡片里迅速挑着最简单的那张，似乎看到有意思的台词了，她笑着抬头瞅了一眼纪灵语，又低下头作认真思索状。

　　Brad：“计时开始！”

　　伊绵指指自己。

　　纪灵语：“翠儿，我喜欢你。”

　　纪灵语不假思索，早已知道答案的众人正惊讶，又听她继续道：“你是清泉石上流，你是沙漠风下走，你是天的宠儿，是我慕容鋆之妻。”粉丝激动的惊叫一浪盖过一浪，纪灵语没有停的意思，对台下眨眨眼，又扭头对伊绵道：“鎏翠，带我飞吧，我想看看你的家乡，想看天地之大……”

　　伊绵佩服纪灵语的记忆力，连连鼓掌，“厉害！厉害！”

　　“你赢了。”李陶陶想提醒纪灵语，结果声音被台下干扰，台上，任晓忆也拦着她们和主持人：“嘘……咱们别打断她，看她还记了多少！”

　　伊绵没有一点提醒，纪灵语冥思苦想，最终无奈求助：“姐姐们，提醒一下吧。”

　　全场再忍不住，放声大笑。

　　“第一句就对了！”白柠给纪灵语看完答案，又把卡片放到镜头前给观众看，白色的卡纸上，真的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翠儿，我喜欢你”

　　纪灵语感觉自己被耍了，一个犹疑的眼神投过去，不料伊绵一脸无辜。

　　Brad提醒：“绵绵，是计时的，对了就换下一个！”

　　“哈哈哈稳住，我们能赢！”任晓忆胜券在握，同白柠抬手击掌，顿时添了些比赛气氛。

　　纪灵语被气氛带动，催促道：“快，第二个！”

　　Brad：“时间还剩七分二十秒！”

　　伊绵抽出一张，指指白柠，“砟乐？”伊绵点头，双手比划，像在打架，“这是干嘛呢？跳大神？”伊绵忍着不笑场，急忙又指指白柠，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摇头，继续双手比划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纪灵语似乎想到了：“白柠，不是，砟乐……砟乐，教我学剑吧，此剑，剑长二十一寸三分……两分？是我父亲…… ”

　　李陶陶惊讶：“这都记得？”

　　伊绵不知道纪灵语怎么想到这句，扫了一眼卡片，连连摇头，加重那个交叉的动作。

　　纪灵语灵光一闪：“砟乐，你今日可敢与我一战！”

　　Brad：“接近了！”

　　白柠一旁搭词：“娃娃，你要如何打得过我？”

　　“我虽剑法不如你，却有心法，而你无心无情，纵是修行千年，万年，也不能得道升仙！”

　　Brad：“对了！”

　　粉丝的喝彩声明显比刚才小了，这句台词，看过原书的都知道，是个大大的虐点，师徒二人缘尽，虐的可不止主角的心，还有粉丝的心啊！

　　白柠亮卡片，上面只有一句“我虽剑法不如你，却有心法”，纪灵语恍然大悟：“只有一句是吗？那我多背了好多没用的啊，快快，下一题！”

　　Brad：“纪灵语一下子提高了游戏难度啊！制作组可能都没想到，原来我们的游戏这么难？”

　　任晓忆扭脸招呼台下：“来，弹幕可以call炸.药cp了！”

　　纪灵语溜到舞台边缘，用麦小声地向台下询问：“我们有CP吗？我和伊绵叫什么？”

　　白柠：“哈哈哈哈，没有就尴尬了。”

　　通道旁一个粉丝嗓子都哑了，激动的大喊：“流云！”

　　“流云？”纪灵语念了一遍，点头称赞，“可以，她们是炸.药，我们是流云！”纪灵语对任晓忆她们做鬼脸，“炸不到，略略略！”

　　Brad：“时间还有三分钟，伊绵选好了吗？”

　　伊绵不知道怎么选了，这些台词是关于慕容鋆的，而慕容鋆的戏，她并没有多熟悉，她又不想再拿关于自己的卡片，被白柠的粉丝误会是在抢风头可就不好了，左挑右挑，她抽出最后一张卡片——“这里是青冥阁，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伊绵指指任晓忆，纪灵语了然，她和任晓忆对手戏不多，所谓“情敌”见面，不是过分客气，就是过分刻薄。

　　纪灵语觉得伊绵是故意的，于是她吞吞吐吐演了半天，最后只确实了“桃夭”二字，什么都没说出来。

　　伊绵确实是故意的，她想用剧里的关系来激任晓忆和纪灵语的关系，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结束她们持续好几天的冷战。

　　·

　　第二组是任晓忆比划，白柠猜。

　　任晓忆抽的第一个台词是——“在下砟乐，参见六公主。”

　　任晓忆抽的第二个台词是——“阿鋆，我是真心为你好。”

　　不愧是合格的经纪人，任晓忆全程只cue与纪灵语和伊绵有关的台词，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砟乐心中的朱砂痣。在任晓忆第三次选择时，伊绵凑过去看台词，轻轻挪动一张卡纸道：“不如这句吧。”

　　任晓忆拉过李陶陶，给她看了台词，两人现场为白柠表演了一出哑剧，其精彩程度，白柠笑到全然放弃了比赛：“不行，我脑子已经短路了，是你俩打架那场戏……我真想不起来了，那场戏我是睡过去的。”

　　一句简单台词，想不起来也不算什么业务不合格，毕竟水词也没什么记忆的必要，只是这一个没答上来，炸.药组就要和流云组一同接受双重惩罚。

　　·

　　李陶陶的惩罚内容是说绕口令，Brad大呼“这个简单”，动动嘴皮便抖出几段绕口令为她们打样，几位“仙女”凭借不错的台词功底和嘴上功夫，或快或慢，都字音无误的完成了“魔尊的惩罚”。

　　“真不是我身为主持人欺负你们啊，实在是这个‘魔尊的惩罚’和我们游戏原定的惩罚一比，有点仁慈啊……”Brad卖了个关子，朗声笑道：“来！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搬上我们的惩罚道具！”

　　惩罚竟然是喝苦瓜汁！

　　制作组还用广口直立的厚层高脚杯装了满满五份。

　　李陶陶一眼看出不对：“怎么还有我一份呢？”

　　白柠轻松：“我还以为是什么惩罚呢。”

　　伊绵和纪灵语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愿意，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柠不在怕的，她率先挑了一杯，安慰起她们，“苦瓜不仅除邪热，解劳乏，还清心明目，对身体很好的。”说罢，她强忍苦涩的口感，仰头喝了下去。

　　苦汁入喉心作痛，伊绵捂着嘴背过脸去，反应剧烈，连主持人cue她也不理会。

　　纪灵语放下自己的杯子，握着伊绵的手举起她的空杯，发出惊叹的声音：“可真够实在的，都给喝了。”纪灵语一开口，众人的视线便移到她身上，放过她身后正受苦的伊绵。

　　Brad点名批评：“要喝完的，纪灵语你不许剩下。”

　　任晓忆默默晃杯，低头闻了闻，才渐渐接受眼前这杯苦瓜汁的味道。李陶陶够意思，本不用喝，却端起桌面剩下的那杯同任晓忆碰杯，陪她。

　　两人如同平日喝酒一般，故作“优雅”地完成了惩罚，众人鼓掌。

　　白柠对纪灵语是语重心长：“不骗你，对身体好。”她端起高脚杯，亲自递到纪灵语面前，“这样吧，我喂你好不好？”

　　纪灵语满脸拒绝，她向来只喜欢甜的东西。

　　“里面加了蜂蜜。”伊绵小声告诉她，“你装装样子就好。”

　　纪灵语摇头：“不，我连这个味道都受不了。”

　　纪灵语不接杯子，只顾摇头，不顾白柠端着杯子干站着有多尴尬。不得已，伊绵站出来接过白柠手里纪灵语的杯子，扭脸喝下——某人本就有些脾胃虚寒，又赶上经期，理应少喝。

　　粉丝的喝彩声和掌声在此响起，似在鼓励伊绵，伊绵放下杯，接过纸巾擦擦嘴，重新拿起话筒，她先是对台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哈哈，真的有点苦。“众人再次鼓掌，她神情认真起来，“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她山之石》，因为这是我们‘煞费苦心’，拍出来的作品，真的很精彩，精彩不容错过。”

　　掌声再次响起，有群粉丝大喊“伊绵，伊绵……”

　　台下，“绵羊”激动，举白柠灯牌的粉丝则全称冷漠。

　　伊绵心想：等发布会一结束她们又要开麦喷她了吧，比如：一个女三跟女一抢戏——厚皮脸！又或者：在发布会手拆官配CP——不要脸！伊绵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们绝不会键盘留情。

　　唉，这么一想，可能以后站官配的大批书粉也要骂她，正好又演了一个反派，黑粉混在评论和弹幕里刷“六公主去死吧！”都不会有谁觉得不对。

　　伊绵从不觉得苦，她唯一委屈的，就是苦了“绵羊们”。

　　·

　　台上，制片人讲话，播放平台的监制讲话，幕后大咖依次讲话，伊绵坐在台下发呆，不知不觉，手里的一瓶子矿泉水见了底。

　　“对不起，绵绵。”纪灵语感到抱歉。

　　伊绵回神，抬眼道：“不苦，跟你说了有蜂蜜，有什么好道歉的。”纪灵语重新拧开一瓶递给伊绵，伊绵莞尔一笑，“谢谢，不喝了。”

　　任晓忆和她们之间隔着白柠，几次视线扫过来，引得白柠也忍不住看她们，白柠面上不说，心里不爽：私下也就算了，今天她可是女主角，互动一般，又没默契，发布会要怎么炒CP炒热度？

　　纪灵语频频忽视白柠，白柠一肚子妒火，耗到发布会结束也没有散。

　　·

　　发布会结束，李陶陶想约个晚饭，伊绵欣然同意，纪灵语没意见，任晓忆无所谓，只有白柠被经纪人拉走了。

　　任晓忆坐回她熟悉的奥迪驾驶座，打开导航，纪灵语拉着伊绵坐在后排，一上车就对着手机乐不停。

　　“乐什么呢？”李陶陶系好安全带，好奇的视线刚扫过来，纪灵语就笑着将手机平放，放大音量，手机里的声音传出来，李陶陶立马来了兴趣，“这是发布会回放？”

　　“笑死了……”纪灵语念弹幕她们听，“伊绵你是过年的红包吗哈哈哈哈，李陶陶你的粉丝叫你仙桃哈哈哈，最搞笑是这个——任晓忆真的好像埃及艳后哈哈哈哈哈……”

　　任晓忆：“什么鬼？”

　　李陶陶也想看：“纪灵语你快把链接发我！”

　　“你下那个遇乐直播没有，首页就有。”

　　手机里已经进行到提问环节，伊绵接过纪灵语的手机，一眼就看到弹幕在吐槽白柠的身高：

　　-C位好矮
　　-撑不起衣服好尴尬
　　-我心中的砟乐不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