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些事》年年有糕

102、独当一面

　　下午4:20分，飞行了两个半小时的飞机抵达深市机场。

　　一落地，机舱里就蹦跶出各种手机开机的声音。陈小小活动了下脖子，不紧不慢的取好她和高晶的随身手提包后，才从包中掏出手机开机。
　　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深市旅游局发送的欢迎信息，还有一条是手机卡运营商发送的异地提示短信。

　　果然。
　　陈小小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意。她将手机继续扔进包里，跟在两位领导后面下了飞机。
　　没时间给他们休息，打到车后直接赶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展销会现场，接下来一周他们要在这度过，今天先来踩点，明天早上后勤处的两位同事会直接和当地合作企业一起来布置展台，后天其他同事陆续来开始轮流驻守三天的展销会。

　　陈小小拿出笔记本，专心记录着周康和高晶对于展台布置的设计，她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所以不轻易开口阐述自己的观点，她自此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学习。

　　“小小，你一会回酒店把设计思路整理下，我和周总再确认下。”高晶吩咐道。
　　“好，我明白了。”

　　。。。。。。

　　陈小小倒在沙发上揉着僵硬酸痛的肩颈，一点也不想动。周总和高总一个工作狂加一个完美主义，把她的半条小命快折腾没了。稿件修改了七八稿，终于赶在零点到来前盖棺材定论了。

　　想起还没给家里报平安，陈小小挣扎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去够包包中的手机，给她爸妈发了条信息。
　　然后顺便看下收件箱里面的未读短信和□□息。

　　孙文斌回她消息了，不痛不痒的问有没有安全抵达，出差几天。她在出差前就告诉过她接下来会在深市待个四五天，快的话周五回去，慢的话要周末回去。

　　他这条信息让陈小小一点回复的心情都没有，要她怎么回？再告诉他一遍？自己没那个好心情，骂他不关心自己？得了吧，她不擅长吵架，尤其是在电话里面吵架。
　　倒是□□息里面，发现盛楠给她留言了，近日晚上8：15，喜得6斤3两千金一枚。

　　紧接着就是董桥烽的留言，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小宝宝。

　　大脑混沌的她打字发给DQF：正在出差，周五回来，这周末可以一起去。

　　消息发送后几秒，她一下跳起来，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和董桥烽一起去看小宝宝阿？！我可以自己去阿。可惜消息已经发送出去了，她这时候再改口也显得很刻意了。

　　唉，算了，到时候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了他不成。

　　装着各种心思的陈小小当夜竟然秒睡，还睡得特沉。被闹铃炸醒的她有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数秒之后才回过神来。
　　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洗澡洗头，昨天回来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回了些消息后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十分钟后一身水汽的她从卫生间出来，这速度比一般男人洗澡都快。曾经她姆妈就嘲笑她是鸭子洗澡，过下水就出汤。

　　头上的卷发来不及细细吹造型了，在用最大级风力吹干后，她用一根皮筋在头顶扎了个办丸子头，简单地用眉粉，气垫做了个清爽底妆，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两下，又扫了下腮红让脸色看上去没那么苍白。

　　作为同行人中最年轻，职位最低的陈小小在高晶起床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并去酒店一楼商务中心打印了三份昨天的定稿材料。
　　“小小，吃早饭去。”高晶来喊陈小小的时候，她正开着门整理文件夹。

　　“马上来，高总。”

　　蹬着六七厘米高跟鞋的她健步如飞，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如履平地，气场瞬间一米八。幸好高晶本身也是极强悍的女强人类型，陈小小较她还是稍显稚嫩了点，不过唬下外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会场气氛很热烈，众多参展企业今天都在搭建展览台了。隔壁摊位是首都一家做中小企业资金管理系统的软件开发公司，算是康兴的半个同行。
　　这次的大会宣传到位，且受到了当地政府的扶持，影响面预计会朝过以往几届。对方公司的老总也亲自赶来盯着进度了。

　　“周总，你们这涉及理念很新颖啊。”对方毫不吝啬的用各种词汇称赞他们，“我们的展览馆放在你们隔壁有点心惊胆战啊。”

　　周康笑得很真诚，“王总您过谦了，贵司的产品十分有吸引力，我们能成为你们的邻居感到十分荣幸。到时候还要借您公司的光来吸引参观者。”

　　这家公司在首都的中小企业中口碑很好，高晶虽然没有见过他们老公，但相传人品也十分可靠，她和周康很乐于和对方交好。
　　王总也很精明，由于首都的政治优势，国内各企业的总部都扎堆这落在首都，不过说起经济的活跃度和中小企业的发展，还是南方有优势。康兴是W市的，W市作为南方经济支撑城市之一，是他们公司的战略目标。能通过当地的企业引荐或者是双方联合，这是件双赢的事情。

　　双方不断释放善意，最后决定等展会结束后一起聚下。

　　这时广告公司的人讲陈小小喊到一旁，为难的说：“陈经理，你们早上新给的图纸和以前的询价的服务项目不太相符，里面有好几项有变动，我得电话请示下领导。”
　　陈小小面色一瞬间有点不愉，昨天修改计划的时候，她明明和对方确认过费用的事情，当时连口说好，现在对方却推说有问题，这是看们箭在弦上来乘火打劫。

　　“方经理，我昨天和你打电话确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好意思，昨天我没听仔细，以为变动不大。结果今天搭到一半才发现改动的地方超过了我预想的范围，这就不在我做决定的范围内了。”

　　“我昨天可是发邮件你的，里面写的很清楚。”
　　广告公司的方经理不住道歉，“昨天我睡得早，没好好确认。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把这次的事情做好，只不过价格上可能有点变化。”

　　陈小小气笑了，“方经理，没确认好事你们的事情而不是我们的问题。还是你觉得我们是非你们不可了吗？我们康兴虽然在深市没什么根基，但是作为出钱的甲方，想找个乙方还是很容易的。”
　　方经理脸色一变，随后赔笑道：“陈经理，我真不是故意为难你。不然我今天就不会带着工人来现场布置了。”

　　陈小小转头看向那边正在抬架子的几个工人，整体框架已经搭好，幕布也按照要求摆放了，凭心而论，这家公司的专业水准很不错，不然当初也不会再众多候选中选中这一家。现在临时要找备选公司一是时间来不及，第二就是公司实力还不如这家。想到这，她打定了主意。

　　“方经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康兴虽然体量不大，可内部管理是参照国内龙头企业的标准，给你们广告公司的预算也是一早就订好的，运作空间十分有限。”
　　她话头一转，“何况我们周总这次应你们招商局的蔡局之邀来参加展销会，工商局的林副局也说了要在等忙完后好好聊聊，看看展销会效果。深市领导们都这么重视，我想方经理你们一定能体谅领导的苦心。”

　　方经理听后心里一突，他今天也是临时想到敲个竹杠，要是能增加点费用那是最好，实在不行也可以偷工减料下，对他们也没损失。可他没想到康兴能和工商局和招商局搭上关系，这要是一状告上管理部门，接下来日子就难过了。到时候公司老总还不得剥了他皮。

　　回过神来他谄笑道：“那是，那是。康兴实力强劲，我们也想以后和贵公司能长久合作，这次我们肯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你们放心，你们放心。那边工人叫我了，我先去看看阿。哈哈哈哈。”

　　高晶从外面走来，皱眉看着方经理离开的方向问，“这老狐狸找你干嘛？”
　　陈小小听到这个形容词后噗嗤以下笑了，比喻还真是贴切。正了下神色后，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高晶说了遍。
　　高晶不屑地说：“让他们爱干干，不爱干走人。我们又不是缺了他们就不行了。”

　　一旁后勤的同事也狂点头，我们才不是外来的软包子，他们找错了拿捏的对象了。

　　陈小小哭笑不得，“高总，我扯了蔡局和林局的大旗，把他们吓走了。等下你和周总说下，我不是故意坑他的。”

　　高晶一愣，随即笑道，“干得好，老板就是用来当冲锋枪的，到时候让他陪两位领导多喝几壶白酒就行了。”
　　一旁正和首都来客热烈畅谈的周总，打了个喷嚏，为什么感觉凉飕飕的。

　　我 ！ 是 ！ 分 ！ 隔 ！ 线 ！

　　这个周三下午冯威带着冯丹萍驱车来到哥达。

　　“冯经理，我们老板在后面的会客室等你们，请跟我来。”餐厅经理引导他们往里面走，这时已经过了营业时间，餐厅十分安静，只有播放的清柔音乐声。
　　整个大堂里只有两三个穿这整洁制服的服务员在调整座椅位置以及对桌上花束的摆放做微调。

　　相比正常的中餐馆这里少了油腻的感觉，但与西餐馆相比起来又多了人性化元素。设计师品味相当不俗，冯威心理想。

　　秦*品味不俗设计师兼大厨*郅此刻正敲着腿座在他的老板真皮座椅上，上身洁白的亚麻休闲衬衫下面一条卡其色贴身休闲九分裤，让他看起来看个海报模特而不是一个厨师。
　　“老板，康兴的两位进来了。”餐厅经理敲门道。

　　秦郅不自觉的挺了下腰板后看向门口，等冯威与冯丹萍两人进门后还伸长脖子往后看。在发现后面没有其他人后一时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失望。

　　“秦总，我受周总委托代他来和您演示下功能。”

　　秦郅矜持的点点头，示意餐厅经理帮他们连接投影设备。

　　冯丹萍没想到一个餐厅竟然会有规格齐全的会议室，这简直就是一个微型会议室。

　　其实她想得没错，这间会客室平时秦郅就是当会议室使用。他每月在这里将监控画面中拍下来服务不到位的地方让他的员工自我检讨，也会在这里将每月新菜的图片和制作视频让员工学习，以此保证口味统一，还能让服务员在推荐菜品时言之有物。

　　他是一个天才厨师，与此同时也是一个能力卓越的管理者。不然也不可能带领哥达在短期能迅速站稳W市并隐隐有赶超老牌餐厅的趋势。

　　这次的创新，一方面是受到紫萝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他敏锐得嗅到了未来发展重点。

　　“我们这款软件目的是提高客户体验，在点菜页面将每一道菜做成了一个小视频，让客户能对每道菜的原料、制作以及成型有个初步概念，这种立体式的感官体验比传统看图点菜更能有效针对客户口味，降低客户点菜失败率。”
　　冯威一边介绍，一边用遥控笔点击PPT。

　　这时一双手出现在视频中，短短的几秒钟内把一道红烧肉给演绎完毕。

　　“这个人手艺真差。”秦郅突然出声。

　　“嗯？”冯威尴尬一顿，随即淡定的继续，“视频是我公司员工的示例效果图，客户浏览效果大概是这样。”
　　随即他又点开一道酸辣土豆丝的视频，并加入了已点菜单中。

　　“呵，这土豆丝这么做还能吃？”秦郅继续嘲讽，一遇到作菜这件事，他就无法停止嘲讽腔。

　　冯丹萍抽搐着嘴角，都不敢看他，否则她怕自己忍不住翻白眼。
　　小小这手艺在他们公司排不上前二排第三还是可以的。餐厅经理给予抱歉的眼神，我们老板对厨艺已经吹毛求疵到变态的地步了，请海涵请海涵。

　　“除了点菜、下单、买单等功能外，我们还增设了点评功能。每一个客人在结帐后可以对本次所消费的菜品进行点评，我们大约分了上菜速度、摆盘、外观、口味和自由评论这几项。”
　　“客户点评只能由客户本人以及餐厅系统后台管理人员看到，保护客户隐私的同时又能让餐厅及时了解客户想法。”

　　秦郅提出几个问题，“每道菜展示时间多久？会不会影响客户点菜和做决定的速度？还有我们每月都有上新，需要预留一块专门的新款区域。”
　　接着，他又亲自体验了一次完整的流程，又对页面跳转速度、文字字体、背景音乐、页面图片等方方面面都提了点看法。

　　冯威一一对他的问题作出解答，最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演示和沟通后，带着客户的意见准备起身告辞。

　　在握手的时候，秦郅突然说：“冯经理，你们周总上次和我提起想让我引荐下餐饮行业协会的人，我这边没问题，你们那什么时候有空，我来约个时间。”
　　“太感谢秦总了，我回去赶紧和领导汇报下这个好消息。不过最近周总和我们的一些同事正在深市参加展销会，最快也要下周回来了。”

　　“哦，这样啊。”秦郅若有所思，他再回握了下手，“那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餐厅经理将两人送到花圃大门口，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印着哥达LOGO的白色硬质盒递过去，“这是我们老板亲自做的点心，请带回去品尝。”接着又略带歉意的说：“他对厨艺这件事比较较真，刚不是有意冒犯你们那位视频中的同事，还请海涵。”

　　“秦老板是专业的，我们业余爱好者在他面前确实是班门弄斧。”冯丹萍深深觉得餐厅经理不容易，还要为老板来道歉。

　　拜别客户后，冯丹萍长嘘一口气，“威哥，这位秦大厨肯定是个处女座。”
　　冯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处女座的特质就是完美主义。”她扬了下手中的记事本，“我刚做记录，整整一页纸全是他的意见。”

　　“秦总不仅是国外厨师名校出身，他父亲是如今W市餐饮龙头铂悦酒楼的掌门人，祖上出国御用的宫廷厨师。这位秦公子是我高中校友，读书时成绩在市里都排得上名，据说家里安排他出国读酒店管理专业，而他却私下进了西餐厨师学校，气得老爷子差点和他断绝关系。”
　　冯威难得话多的说了很多。

　　“威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冯丹萍很奇怪，平时的威哥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啊。

　　冯威顿了下，继续面无表情道：“那时他是我们高中的风靡人物，我不去打听周围也全是他的传言。”

　　哦？是吗？那你怎么记那么久？不像你的风格阿。冯丹萍还是不相信，不过她知趣的没有追问。

　　我能告诉你我这么了解是因为我高中同学前女友现老婆大人，高中时候很迷恋这个长得美家世好脑子又聪明的家伙嘛？！偏偏对方还一点都不认识他们这群边缘群众。自己只能心里默默嫉妒。

　　我能怎么办，我的心里也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