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扉］绿芜》森鸥

4、chapter 04

　　（四）

　　“从水面上走过去。”
　　听到扉间的这个要求时，小扉愣了愣，想着他大概是为了了解自己对查克拉的控制程度，也没多想什么就调整好自己的查克拉踏上了水面。
　　这一段的南贺川水流比其他河段更为湍急，水面也更为宽阔，小扉还没试过在这样的水面行走，他平日训练是所用的都是更加平静的小型湖泊。
　　第一次尝试，他显得尤其小心。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专心于脚下时，几颗小型的水球正从他背后袭来。他有些慌乱地躲开了水球，却也忘了自己仍站在水面上，需要控制好脚部的查克拉，于是一个不慎噗通地掉进了水里。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真要这么栽进水里还是冷得小扉打了个哆嗦，他连忙起身跑回岸边去。
　　扉间正站在那里。

　　大半身都被冷冰冰的河水打湿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有先见之明的扉间早就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带过来，在一旁换好衣服后小扉乖乖地走到扉间面前等他训话。
　　“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吗。”扉间拿出一条毛巾来为他擦头发，幸好南河川的水不深，只是溅起的巨大水花稍微打湿了头发。
　　小扉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任由对方并不怎么温柔地为他擦头发。
　　这里虽然属于千手一族的领地，但并不代表着就没有敌人会入侵这里，在此训练还如此没有警惕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
　　其次，一被袭击就手忙脚乱了，如果以后真是在海面上发生战斗照他这个情况很有可能自取灭亡。
　　虽然这么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一样，但也充分说明了他的修行还不到位。
　　查克拉量在战斗中不可谓不重要，但控制它并利用好它，也同样重要。

　　“战斗中你的敌人不止一个，要如何在数人的攻击下保全自己并以最快速度击溃对方，这样的东西你还有的学。”
　　“嗯。”小扉郑重地点着头，随后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但扉间并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交给他厉害的忍术，而是通过一些简单的测试方法对他现在的实力做了基本评估。
　　他一直都深知自己的劣势所在，因此在研发出了飞雷神这个忍术来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
　　但现在的小扉还小，他才十岁，虽然已经上过战场杀过人了，但如今的他可以说仍站在忍者的起点上。
　　年龄越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意味着越大的可塑性，即使仍有一些天生的劣势无法改变，但至少能够用其他方面来弥补。
　　比如说宇智波的查克拉量不多，所以他们很注重查克拉的控制和使用，再比如“猪鹿蝶”三家的单个实力并不是特别强大，所以三家选择了联手。
　　这也是一种战斗智慧。

　　查克拉量充沛，身手敏捷，柔韧性欠佳，力量和爆发力不足，身体的反应速度跟不上大脑的判断能力……
　　一个上午的测试过后，扉间对小扉的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有些方面的能力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但有些能力却需要长时间的训练积累才能培养出来。
　　身经百战的扉间知道，在战斗中一个小小的细节往往就能决定最后的成败。
　　因此比起小扉所要求的“厉害的忍术”，在现阶段他更注重的是一些基本能力的培养，有些东西不一定要有多了解，但至少要知道才行。

　　“先回去吃午饭吧。”扉间叫回了还在练习的小扉，把毛巾递给他擦了擦汗水，“下午再来。”
　　“你说好的会教我厉害的忍术的。”擦完了汗水，小扉顺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再一次提醒了对方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
　　“想要我教你你就得照我说的做。”
　　“所以今天不教我忍术了？”小扉拔高了声音，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先从基础开始。”
　　“骗子！”小扉拿起肩膀上的毛巾就往他身上扔，然后大步地朝前走去。
　　看着这样的他，扉间也有些无奈。
　　所以说小孩子什么的呀，总是有任性的资本啊。

　　小扉一直闷闷地没有说话，饭桌上柱间担忧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低头貌似认真地吃饭，柱间知道他其实心里很不开心，只是他不会说什么，而是闷头不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扉间？”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自己，但柱间还是固执地问到。
　　“……”
　　“是不是那个绯惹你生气了？”比起这个问题，柱间其实更想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即使父亲对他很放心的样子，但柱间仍然对他抱有敌意。
　　虽然有时候柱间看上去确实是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但是在某些时候，他却比任何人都更敏锐。
　　让柱间感到不舒服的，是那个“绯”身上怎么都抹不掉的怪异感，即使他现在用了变身术变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的模样，但每次柱间一看到他，脑海里总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

　　“没有。”小扉放下碗筷低头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起身回答了柱间的问题，但没等对方多问什么，他就快步走出了餐厅。
　　小扉知道这样生气显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了，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虽然是扉间先答应了他这个要求的。

　　对于扉间他还是很信任的，说来有些奇妙，明明是认识才两天的人，却觉得他比谁都还要更值得信任。
　　正因为他是“未来”的自己，所有才会产生这种微妙的情感吧。
　　对方是比自己更有经验更有阅历的人，他的训练方法说不定会更有效果更有帮助，但是这样的方法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的。
　　可是战事在即，他没有时间去等以后。
　　或许他也不一定能等到以后。

　　学会了厉害的忍术他就可以杀更多的敌人了吗？
　　不见得。
　　越是厉害的忍术越是需要大量的查克拉来支持，越是需要更好的查克拉控制力，这两样都不是现在的他具备的。
　　可是啊，可是啊。
　　好恨这样无能的自己啊。
　　我的弟弟，我的族人，我只能无力地看着他们在敌人手中死去，好像除了为他们愤怒和悲伤外就做不了什么。

　　或许他还没有认识到世界更残酷的一面，所以才觉得没有比战争和死亡更痛苦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残酷的。
　　当有一天他终于能够认识到时，早已不知失去了多少珍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