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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窥因缘 ...

  •   视野触及到黑漆漆地天花板,赵敏眨了眨眼睛,活动着身体。活动自如,未曾感到伤口撕裂的痛感。整个人神清气爽,一丝都未有大病初愈的浑噩感。
      赵敏起身坐在石床,察看自身状态。她身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布料粗糙细缝多,之前缠绕的纱布尽数消失。床头放着一套同色襦裙,随时等着床头人苏醒穿着。
      石室门口黑乎乎,从门外甬道传来脚步声,时轻时重,来人若不是负伤就是年迈之人。赵敏意识到自己未在那场发烧中死去,为自己曾放弃挣扎懊悔,若不是那道屏障自己就是真的再也醒不来,更何况找到方法回去。
      “上天都让我活下来,我定不能再放弃生机。”赵敏心道,此时孙婆婆端着食盒来到赵敏所住的石室,“噼啪”一声,食盒应声坠地。
      “姑娘,你醒了!”孙婆婆面露喜悦,快步来到赵敏身前。她察看赵敏的气色,询问着赵敏的哪里还疼又或者哪里不舒服。
      赵敏瞧见孙婆婆的样貌稍许惊讶,与她想象中的慈眉善目完全不搭。孙婆婆的样貌丑陋得跟慈祥搭不上边,红色像被火烧般地胎记占据了她半张脸,狰狞的容貌有谁会喜爱呢。孙婆婆若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就可以和苦头陀成一段佳事。“嗯,多谢婆婆”
      孙婆婆见赵敏人美又礼貌有佳,心底越发想要赵敏留下。她伸出枯干长满茧子的手握住赵敏柔嫩的手,感叹年轻滑嫩的肌肤,柔声说道:“姑娘,你终于醒了。婆婆我煮了粥,哎呀。”孙婆婆瞥见洒满一地的粥和碗的碎片。
      “我再给你端去,你在这里好生待着。”孙婆婆拍拍赵敏的手背,立即往石室外走。赵敏待孙婆婆的脚步声渐远,轻呼出胸口的闷气。她好得那么快,孙婆婆功不可没。孙婆婆不仅细心照顾她,眼眸里藏不住的怜惜,若是婆婆知道她是大元的邵敏郡主是否照常对她呢。
      即使照常,赵敏还是不得不负了这份恩情。
      孙婆婆重新端了一碗热粥过来,赵敏整理完思绪,问道:“婆婆,我睡了有多久?”
      “有半个多月了,醒来就好。姑娘,你先喝粥垫垫肚子。”赵敏接过粥碗表示自己可以吃,孙婆婆面带笑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着手收拾着地上的残羹。
      赵敏刚将最后一口粥喝进肚里,小龙女来了。
      她一袭白衫襦裙及地,浓墨发丝两侧绾成环,剩余的发丝垂落肩头。神情冷漠,漆黑的眼眸毫无温度,苍白的脸衬托着樱桃小嘴的粉嫩。粉嫩的唇色又冲淡了那份冷漠,添上一份可爱。
      小龙女进门来眼睑低垂,未与赵敏对视直到落座时,孙婆婆让出了床头的位置。
      “龙姑娘,你来了呀。”小龙女上前的脚步一顿,神情似纠结,面对着孙婆婆好意的让座,还是坐到了床头。
      待落座,小龙女对上了赵敏的视线。赵敏苍白消瘦的脸,那双眼眸依然灵动。彼此似都在好奇对方,谁也不愿意先离开。
      赵敏清晰地记得当初二人见面的情形非常糟糕,她那完美的脸都被这个人踢了一脚,现在得人相助自然不能再计较这些。赵敏扬起唇角,神情更加生动,夸赞道:“婆婆的粥真好喝”
      孙婆婆听得一愣,眉开眼笑,道:“丫头嘴可真甜。”
      小龙女瞧着赵敏那虚弱地笑容,她似回忆起陈年往事,师姐李莫愁还在活死人墓的时候。当初师姐偷偷藏起那受伤的男子的时候,是否也是像自己这般不知所措。
      人是救下来了,后面该怎么办呢?
      赵敏见小龙女纹丝不动,料想是等她开口。她拱手道谢:“龙姑娘,婆婆,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来日若你们有什么困难赵敏必倾力相助。”仔细观察二人神情,无异。
      赵敏知晓这两人不是明教中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反贼将自己扔到这里,可能这两人在明教中人来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龙女出手就是毫不留情,心狠手辣。
      “原来是赵姑娘”孙婆婆乐滋滋地笑道,她立在小龙女身旁。
      “你是怎么进来的?”小龙女说话的语气冷淡,明明容貌像菩萨般慈悲相,洗净人心。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来的。”赵敏回答的坦荡干脆,神色自然并不像说谎之人。她这般重伤昏迷,哪里晓得反贼把自己给弄进来的方法。
      “胡说,你自己进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莫不是有人把你抬进来的?”
      赵敏思索片刻,“还真有可能。”这样的回答显然应付不了小龙女,小龙女拂袖站起,冷冷地站在床头,神色恼怒,“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丢出去喂蜂。”小龙女和孙婆婆出门时谨记关闭墓门,防止有人闯入。赵敏是如何瞒天过海的,更是进入深处。墓里竟然存在连祖师婆都不知道的暗道,定是王重阳那斯偷留的密道。
      “龙姑娘,我真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小龙女瞧着赵敏头上的伤,又见赵敏言辞恳切,这秘密暗道看来得自己探查。她注意到赵敏面露疲惫,眼皮子似在打架,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问询无果,随即道,“你好好调养,下次再找你问话”小龙女不等赵敏回答转身离开。
      “龙...婆婆,没事吗?”赵敏向孙婆婆询问道。
      “赵姑娘,没事的,龙姑娘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见怪,你好好休息罢。”孙婆婆安抚着赵敏,也端着残羹离开。
      赵敏说上几句话就觉得疲乏,精神又不好,她缩到温暖地被窝里,很快就陷入梦境里。这个梦很奇怪,赵敏从梦中惊醒那梦里的景象依稀在目,她轻笑片刻才重新躺回床铺。
      那个梦里赵敏依稀记得是在某个武林大会上被一名黄衫女子拦住。那黄衫女子的气质与小龙女相似,容貌似乎也是极美的,她应该是和女鬼有什么牵扯。
      “赵姑娘,我有一事相求,劳烦你跟我去见一个人。”那黄衫女子径直走到赵敏前头,她手中拿着一卷画。
      “哦?找我这个郡主有事?不管台上的人吗?”赵敏在梦中是坐在太师椅上围观整场擂台比武,身边有着阿大阿二阿三等人护着。梦境很真实犹如身临其境,但赵敏知道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个场景,她控制不了梦中自己的行为,只能观望着。
      “此事更为重要,劳烦赵姑娘移步。”黄衫女子神色认真地说道,连一点眼神都没给擂台。
      赵敏也很好奇,现下好像是争武林盟主之位,擂台上如火如荼地争斗着,这也是她本人策划的一场陷阱,参赛的都是一些鼠辈。这名黄衫女子竟然不在意,好奇心驱使着梦中的赵敏独自一人跟着黄衫女子离开。
      两人绕到一处凉亭,凉亭里早有人在等候,那是一名戴着高顶宽檐笠帽,帽檐带着面纱的老妇。黄衫女子一进入凉亭就垂头站到老妇身边,一副恭敬地样子,在赵敏狐疑地踏入凉亭时老妇有所动作,她将面纱撩起露出那满脸皱纹老态的脸,但那张脸除掉皱纹依稀可见年少时的风华,一定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
      “敢问阁下邀我到这里是为何事?”赵敏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名老妇,她拱手问道。
      老妇冷冷注视着赵敏的面容,她示意黄衫女子展开画卷。画卷随即展开,又是一名白衣女子,但那张脸竟然是赵敏自己的。
      赵敏惊讶地抬起头与老妇对视,那眼里平淡无奇,蕴藏沧桑。“我出来一趟也寻得着人,完成了祖师遗愿。”
      “你可是这女子的后辈?”赵敏沉思,娘亲又与画像不似许分,那画中之人的容貌分明就是按照自己的模样画出来的。那画卷泛黄又破损了边角,怎么也不是现在所画。
      “你这画哪里得来的?”赵敏反问道。那老妇冷“哼”一声,说道:“小娃儿,我问你你就回答。”威压随之而来,赵敏惊觉那老妇功力如此深厚,比阿大他们还要厉害。
      “实不相瞒,这世间哪有如此相似之人。我即是画中之人。”赵敏临危不乱,她扬起笑容自信回答道,只可惜今日没有穿一身白衣。
      这次轮到老妇惊疑,随后隐忍怒气,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人百年之后容貌青春如旧。小娃儿,我再问你一遍!画中之人与你何关系?”
      黄衫女子立即搀扶住老妇,她道:“这位姑娘,莫要再打趣我师父。师父性子不好,姑娘最好如实回答。”
      赵敏眉头一蹙,这画中之人真是自己,还有谁?“你们怎这般蛮不讲理,我说是我就是我了,这天下哪有第二个和我一样的美人。”赵敏生气了,莫名其妙地被人拎出来。“不信我回去了。”
      黄衫女子飘然过来,锁住赵敏动弹不得,道:“我师父还未让你走。”老妇从桌子上拿过新的画卷,这次画卷的内容是另外一名白衣女子。
      那画中之人好像是女鬼,女鬼怎么成了他人的祖师婆。
      “你可认识画中之人?”老妇问道。梦中的赵敏上前察看,她后退一步摇头。
      “有这等怪事?”老妇喃喃道,她一挥手,手中出现了一把玉扇。赵敏第一时间就摸向了腰间,自己的玉扇安好。“你认识此物?”老妇随着赵敏的视线看到了腰间的同款,伸手夺过,两物相抵,竟一模一样。
      “喂——我的....”赵敏看着这副情景,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玉扇哪里来的?”老妇问道,将扇子还给赵敏。“我的东西自然独一无二,花重金找匠人打的。你怎么会有同一把扇子?”赵敏越发地对老妇好奇。
      “祖师婆传下来的,罢了。”老妇放弃思索此等怪事,这次她将一锦盒递给赵敏。“祖师婆说找到画中之人的后代就将这物交给她,我的任务也终是完成了。”
      赵敏狐疑地当场打开锦盒,里面是一道陈年旧信,赵敏刚要触碰那信一下子所有的人事物都陷入一片空白。原来赵敏醒过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窥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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