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神明，被解惑 ...
-
“疑惑？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困扰的事情。”面对她如此亲密的距离，星川苍水微微后仰，面色如常。
“果真如此，我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微笑着退开，魔女小姐将烟杆挑回嘴边，“让我看看，这次是为了那只妖狐神使，对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星川苍水反问，“魔女小姐很了解我周围发生的事情吗？”
“因为‘看到了’。”魔女小姐吐出烟圈，不紧不慢地开口，“名字是『咒』，被知道名字，就等于被对方掌握了灵魂的一部分。被知道了生日，就等于知道了过去的经历和未来的前程。”
星川苍水自然知道名字的重要，但真正能做到仅仅以名字便能制成咒的寥寥无几。而正因为名字是咒，星川苍水才会想反驳魔女小姐的话，因为魔女小姐口中的名字，并不全算真名。
“我知道你的名字，事实上你也没隐瞒的打算。”魔女小姐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微笑着补充，“但就如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姓名，我也不会说出你的名字。”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星川苍水不明白她的话。
“魔女小姐如果知晓我的事情，那也该知道巴卫对我而言只是曾经的熟妖。”星川苍水没有和她继续那种玄而又玄的话题，“我只是对陌生的自己感到迷茫。”
会因为一个没有定论的事情而行动，这根本不像自己。
“那是因为你在乎那个妖狐，不然你不会在意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魔女小姐像是知晓一切般下了定论，她坐到星川苍水身边，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过半臂，“你总是喜欢独自思考和面对一切。”
星川苍水想说自己没那么爱钻牛角尖，她也会想找人一同烦恼，就如当初和玲子一起时，那就能自然地与她分担快乐和忧伤。
但她没有反驳。
因为她知道魔女小姐说的不错。她确实喜欢独自解决一切，如非必要，她不会和其他任何人牵扯。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理应自己去解决，这难道不对吗？
“自己产生的问题，难道不应该亲自解决吗？”少女狡辩着开口，却没有看着魔女小姐的勇气，“一味的依靠别人，才会招人讨厌吧？”
“可这不代表你不能依靠别人。”魔女小姐很快指出了星川苍水话里的漏洞，“能够解决一切的人当然很可靠，但作为你『朋友』的角色，看到总是独自承受一切的你，又会是什么想法？”
“就像这次，你因为妖狐而心神不宁又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时，你想的是什么？”
星川苍水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
“自己解决，对吗？”像是知道她会说的话，魔女小姐的语调绵长而沉静，让人浮躁的心可以平静下来。
“我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星川苍水被她说的有些丧气，她没有再维持自己冷静的形象，倒是少有的露出了孩子气，“说到底，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那条信息。明明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我……”无法平静的看待。
“那只妖狐对于你而言是什么？”
“……熟悉的妖怪？”
星川苍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巴卫时的惊艳，还有第二次回到过去看到他的肆意邪气，以及能在现世再度重逢的欣喜宁静，这话说的颇为犹豫。
“……呵，这倒是……”魔女小姐听了低声笑了起来，“你既然来到这里，又准备怎么做呢？看着你的熟人（妖）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就这么生活下去？”
“不行。”想也没想，星川苍水的话脱口而出，但说出口后又似回过神来，“那个人有问题，也不清楚她的底细，如果不是御影的……”原本的星川苍水对桃园奈奈生没有恶意，甚至除了桃园对巴卫的占有欲让星川苍水有些尴尬外，还带着对她微妙的宽容心，虽然说不上好感，但至少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种感情，在打败雷鸣姬后的事件里消失殆尽，变得排斥起来。
或者还有无法言说的嫉妒。
这么想来，为什么御影神会把土地印记交给这么一个可疑的人类呢？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
烟雾缭绕，寂静被车水马龙所取代，带着神秘的魔女小姐在这片雾中模糊起来，“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亲爱的……苍水。”
三分怀念，七分感慨，魔女小姐叫星川苍水时，就像与她产生了什么共鸣，让星川苍水的心头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真想再见一次啊。』
『什么？』
『活的逍遥自在，肆意洒脱的你。』
记忆中的名字呼之欲出，却在快要触碰时产生刺痛。
『…？…小姐。』
那是她曾经称呼的名字，现在却已经什么也记不清了。
星川苍水看着街道的人来人往，静默了会，本准备叫出塔，但想到了魔女小姐的话，还是掏出了手机。
朋友，是可以依靠的吗？
『我遇到了麻烦。』
编辑的信息，在星川苍水鬼使神差间点了群发。
信息声很快传来，星川苍水的视线没有离开手机，自然也就看到了第一个回她的消息。
『学姐也会有遇到麻烦的时候么？』是凛凛蝶的信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发的信息少了点口是心非，变得坦率，『有需要的话可以来妖馆。』
还没等她回话，星川苍水又收到了消息。
『麻烦？真渺小啊……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些渺小的人一样软弱了？』
星川苍水拿着手机的手一按，界面从短信变成了桌面。她没想到这个人会看她的消息，甚至还回复了，毕竟名为麻仓叶王的发信人与她只有两面之缘，虽说关系不差，但也好不到哪里。
『需要我帮你解决你所谓的“麻烦”么？』
消息再度传来，这次星川苍水没有手抖，马上回了信息谢绝了他的好意。
开玩笑，麻仓叶王是什么人？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看着他指挥着一个冒着火焰的生物烧了挑衅的一群人。如果交给他解决，本来简单的事情也会复杂起来。说不准善后还需要她自己动手。
不过他能认真看她的消息，倒是让她心里泛上暖意。
『是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家出面吗？』还算正常的消息，是神山县的富农千反田家的千金，因为跟着星川花梨工作而认识的千反田爱瑠。
当然，星川苍水和她熟络起来还是因为她们同在Dollars。ID为『我对这很好奇』的千反田爱瑠，在知道星川苍水也在聊天室时，经常私聊她提出疑问。
不过最近这种私聊变少了，听千反田爱瑠说是因为学院社团来了个聪明的新成员。
回复她说也不是需要家族出面的事情，顺便安抚了她的好奇心，星川苍水又打开了下一封信息。
『烧了就行。』
简洁易了。
星川苍水甚至不用想，会这么说话的只有那位吠舞罗的王，身为赤之王的周防尊。
她什么时候把赤之王的手机号输入手机的？！一定是上次去吠舞罗，妈妈说常联系时自作主张把它打到手机里的！
『啊……真是的，苍水你别听尊乱说。』在周防尊的消息后，草薙出云马上补上了一条信息。
星川苍水可以想象，在周防尊看到信息后漫不经心发了这么个消息，而在酒吧吧台擦拭酒杯的草薙出云，在知道后那张无奈又苦笑的脸。
『有麻烦可以来找我们，吠舞罗的大门一直向你打开。』
草薙出云是赤之王氏族一员，他作为三位核心干部之一，也是Homra酒吧的老板。在Dollars也有账号，ID为『调酒师』。
回复消息谢谢他们愿意提供帮助，星川苍水还是没能把这种私人问题告诉他们，只是说如果自己解决不了，一定会同他们说。
『一向无往不胜的清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不知道我能否有幸知道？』
这个消息的出现让星川苍水点击屏幕的手僵住，说实话，她群发时看到这个号码，其实是不认为对方会收到的。
虽说是代表库洛洛的手机号码，但这个号码已有八年之久，在星川苍水的印象中，库洛洛的手机在离开流星街的几年以前，就在战斗中被破坏了。本以为早已换了新的，没想到号码居然保留了下来。
……还这么和颜悦色的回了她的话。
『为了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星川苍水发了这么句话。一时间，星川苍水忘记了她与库洛洛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
像是被她的话噎到，库洛洛很久才回了新消息。
『……能被清惦记的人还真想见见啊。』
友克鑫市的一角。
“团长怎么回事？”信长和窝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了自家团长对着手机笑的渗人。
“啊……关于这个。”作为帮助库洛洛黑回原来电话号码的主力，侠客目睹了库洛洛从收到某个短信心情不错，到现在不知为何开始低气压。
还能为什么，这不明摆着为了脱离旅团的那个女人嘛！
“是她。”玛奇玩着手中的念线，在侠客准备说明时突然插嘴，因为她的话，信长和窝金两人的注意力从库洛洛身上转移。
“她？团长又有新猎物了？”窝金没有想太多，提到女人，他自然地想到了库洛洛看上的“收藏品”。倒是一边一直注视着库洛洛的派克诺坦，神色间带着恍然。
“是清。”玛奇挥手间念线消失，在瞥了眼没什么反应的库洛洛时，她说出了那个名字。
“什么？清！”作为曾经的伙伴，窝金对于清的背叛自然也觉得膈应，时隔这么多年突然听到她的消息，一时间说不上愤恨多一点还是庆幸她还活着多一点，“那家伙……！躲在哪里了？！”
“什么啊，团长居然没干掉她啊。”一边的信长倒显得冷静多了。
也亏得芬克斯和飞坦一块出去了，不然听他们讨论清的事情，以飞坦的个性少不了一番“切磋”。
缩在角落的库哔和在二楼走廊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剥落列夫和侠客一样，是清走后加入的幻影旅团，现在都是第一次听到清的名字，自然也不会选择发言。
“安静。”
库洛洛一说话，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他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没有提到清，只是默默地使用念能力，手中浮现出印着血掌印的书。
翻动书页的声音停下后，库洛洛没有犹豫地使用了最新得到的能力。
“‘天使的自动笔’，可将未来一个月内所发生的事情，以自动笔写出四言诗的方式进行预言。”那是他昨天刚偷到的能力，被保护的很好的天真大小姐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欺骗，然后被他与侠客一起，盗取了这个特别的念能力。
因为星川苍水的提醒，库洛洛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从你开始吧，派克。”
……
电话铃声打断了星川苍水打字的动作，在看清来电提醒后，她接了电话。
“优姬。”
『刚才有些事情要解决，所以没有看到你的消息。』玖兰优姬像是刚进行什么战斗，呼吸还带着急促，『不过真惊讶啊，这是你第一次向我说自己遇到麻烦。』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啊……也不是那么要紧的事。”星川苍水毫不怀疑如果她说出地址，优姬下一分钟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我……真的从没提过自己的困扰？”
『当然了，』优姬的声音透着高兴，『每次都是你帮助我，这次收到消息我还挺高兴的。毕竟苍水看起来总是那么可靠……每次向你诉苦的时候就想，自己没什么能回馈给你的事情，还挺沮丧的。』
“……不会觉得麻烦吗？”
『当然不会啊，我们是朋友啊。』理所当然地说着，优姬的毫不犹豫让星川苍水有所触动，『不如说，苍水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我，我会很高兴。因为这代表着苍水是信任我的吧？』
“……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星川苍水有些怔愣。
『好吧，那就说说看吧，是什么事难倒了我们无所不能的苍水同学？』
“其实是有些犹豫。”星川苍水第一次对朋友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困难，“我在困惑该不该打破表面的平静。老实说，我对一个人有些在意，而且不喜欢他身边那个带着未知目的女孩。不过现在……”
『做好决定了？』优姬听着她的话，心里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家人锥生零，也有了触动。星川苍水将做出选择，而她在今日也做出了决定。
“至少要先去确认一下，但收到你们……朋友们的消息后，我很感动。”无论表面是否娴熟，她发出去的消息都收到了回复。那些挂着友人牌子的人们会因为她去思考，去行动，而不是把她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略过。
仅仅只是这样，就让星川苍水感到满足。
因为她认为自己拥有着的，远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约定好事情解决的时候再面聊，星川苍水在一一回复了信息后做出了决定。
在那之前。
『塔。』她在意识中呼唤塔，并很快得到了回应。
『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不要叫我吗？』塔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就像没睡醒的孩子。
『我亲爱的塔小姐，作为拥有空间能力的塔罗牌，伟大的时空塔的妹妹，相信在现世找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吧？』
『唔……自然难不倒我了！』似乎对星川苍水的话很受用，塔的声音清亮了许多。
『那么……你能帮我感知到御影神的位置吗？』星川苍水有些问题需要问他，而她没有找到他的方法。好在就在今天，她得到了塔。
『这有什么难的？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不过我掌管的可是空间，只要他还在世界上，我就能找到他。』
『不愧是塔小姐，能作为你的宿主真是我的骄傲。』已经摸透塔性格的星川苍水脸不红心不跳地夸赞着她，『那……御影神现在在哪？』
『哼哼~你知道就好。』塔这么说要，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找御影的方位，『找到了。什么嘛……不是就在御影神社里吗？没劲。』
『辛苦你了。』星川苍水连忙安抚，好在塔也没有过多埋怨，只是嘱咐了几句就退回意识深处，不再说话了。
巴卫和人神不在神社的时候，却测出御影在神社里。这是巧合，还是早有准备？
星川苍水不知道，但她必然是要去找他的。巴卫不在神社，反而最好。
作者有话说第73章 神明，被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