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梦成真》柳虚颜莹

6、变成波斯猫的展护卫（六）

　　孙大娘说话的语气虽然充满惊诧但声音并不高，只有站在离她比较近的位置的人才听得到。等她话音落下，附近十几个人的目光同时齐刷刷地落到了公孙怀里的小猫崽身上。

　　展昭激灵灵一个哆嗦，差点憋不住把全身的毛都炸开，默念了十几遍“爷现在是猫，从头到脚都是毛，连白耗子都认不出来”才勉强维持住整只猫都懒洋洋趴在公孙怀里的姿势，没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就是口味雷同罢了，猫都爱吃鱼，他只是一只……嗯，只是一只喜欢吃醋鱼和酸菜鱼，不喜欢吃红烧鱼和酥鱼的真波斯猫而已。

　　公孙倒是没指望这么快就有什么收获，低头瞅了眼怀里貌似没什么动静的小猫崽，又笑眯眯地朝赵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赵虎站在人群的最外围，负责看守着那几个从开封府大牢里提出来的犯人，孙大娘的话他半句都没听到，看到公孙招手叫他过去，只当是有什么吩咐，回头冲他身边的衙役说了句：“好好看着他们。”就快步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等到了人群最前面，他才发现，周围十几号人的目光都呆呆地盯着公孙怀里的猫崽子。

　　“这是怎么了？”赵虎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伙怎么都在盯着这猫崽子看？闹猫妖啦？

　　赵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心中暗暗呸了两声，哪路不长眼的妖怪奸邪敢来开封府作乱，也不怕被包大人一口唾沫星子给烧死！

　　“赵虎，你这几日都跟王朝出去巡街了么？”

　　赵虎闻言愣了愣，半晌才点点头：“巡了。”想了想，又不确定地问道：“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怪他好奇，自打开封府挂上了包大人的名号，他还真是从来没听公孙先生问过他们巡没巡街，这位主簿先生整日叨念的除了展大人就是展大人，就算问起巡街和日常公务，那也是跟展大人有关。今儿怎么会突然就问起他们……难不成是终于良心发现，知道要替包大人关心关心别的下属了？

　　可惜公孙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眯着一双狐狸眼继续笑眯眯地问他：“那你们在巡街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赵虎又愣了冷，片刻之后开始仰头望天，仔细回想起自个儿跟王朝巡街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嗯，前天他俩出门拐过右边那个胡同的时候，刘三儿跑过来说丢了一只鸡，不过王朝转眼就从他家鸡窝旁边的草甸底下把那只贪睡的笨鸡给揪出来了；然后是昨天，对面太白居的掌柜跑过来问展大人回来了没，说他有点怀念展大人和白少侠在他们酒楼里斗酒的日子了；再然后就是今儿个，李家的大娘和王家的大嫂抬着一大箩筐的鲜鱼生肉要送给他们，说是谢谢公孙先生治好了他们家里生病的儿子和孙儿……

　　要说这不寻常的，难道是他们已经连续五天都没碰到下朝回来的庞太师？不过听说庞贵妃这两天就快生了，那老螃蟹得留在宫里看闺女，碰不见也是情有可原……

　　“感觉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啊……”赵虎小声嘀咕一句，刚冲着公孙摇了摇头，就被站在孙大娘旁边的王朝一嗓子给截过话去：“有！有不同寻常的事！”

　　赵虎被吼得一愣，扭头傻傻地看着王朝。

　　王朝赶紧凑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你忘啦？咱们上个月有一天带着那小猫崽去巡街，你到姚记的烧饼铺排队买烧饼，然后差点丢了钱袋……”

　　“啊！对呀！”赵虎顿时恍然大悟，用力在大腿上拍了两下，冲着公孙猛地点点头，“先生我跟你说，这事儿可真是邪了门了！这小猫崽……”他伸手朝公孙怀里的展昭一指，声音激动得陡然高了两个八度，“会抓贼！”

　　抓贼？！

　　众人闻言一怔，目光又刷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公孙怀里的猫崽子身上——会捉老鼠的猫儿不少见，这会抓贼的猫儿可是听都没听过……哦，不对，得除了他们展大人那只御猫。

　　“我跟你讲……”赵虎激动得语无伦次，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把来龙去脉给说明白。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赵虎第一次跟王朝搭档巡街的时候。

　　世人皆知，开封地处京都天子脚下，治安素来不错，偶尔出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也有开封府的一众侍卫衙役盯着，还没等得手，就先给弄进了开封府的大牢，茶水饭菜好吃好喝一顿伺候，保证以后再也不想重操旧业。

　　因此，赵虎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为开封府的四大门柱，吃皇粮的公务员，也会有被盗贼盯上的一天。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小贼刚想伸手去拽我的钱袋，这小猫崽突然猛地一下扑了过去，一口就咬住了那人的手，硬生生扯下来一块儿皮肉。那人疼得一声大叫，捂住受伤的手就往不远的胡同里跑。”

　　赵虎边讲边用手比划，满脸紧张又激动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公孙怀里的波斯猫崽，看得展昭寒毛倒竖，差点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尾巴缩进公孙怀里。

　　习惯什么的，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展昭望天，默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肉乎乎胖嘟嘟的小爪子，耳朵里听着赵虎向众人讲述着他作为一只“娇贵柔弱”的波斯猫崽，如何与盗贼斗智斗勇的英勇事迹，忍不住抖了抖毛。

　　其实，他会扑上去咬那个小贼，习惯什么的真的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因为赵虎说“买完姚记的烧饼，就去买秦记的蟹黄包”。

　　展昭在吃上有两大爱好：其一是爱吃醋鱼和酸菜鱼，几乎每餐必点；其二就是爱吃开封府前那条大街最东头的秦记蟹黄包。如果赵虎的钱袋不小心被偷了，那他十有八.九是吃不上了——

　　展昭最后一次吃秦记蟹黄包还是去凉州办案之前，那白耗子为了给他买到最热乎最新鲜的蟹黄包，从寅时天不亮就去排队了，结果没想到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给淋成了落汤鸡。原本以为拿蟹黄包当早饭是没希望了，哪知那耗子却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了五个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蟹黄包递给他：“真是的，爷养只猫容易么！”

　　展昭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称呼白玉堂为“玉堂”。

　　也不知那耗子现在是不是还在凉州……

　　展昭忽然就有些担心了，他因为中了妖法和诅咒而变成了一只真猫，就算白老五把凉州翻个底朝天也肯定找不到他，偏偏对方还在临走之前给公孙许了承诺，难道他要一直待在凉州？就那鸟不生蛋的荒凉地界，如果不是办案追凶展昭自己都不会往那儿跑，更何况是白老五……

　　五爷当然不会待在凉州，事实上，他在收到自家大哥的传信，说清理货物时发现了一把剑，好像是八荒名剑之一的巨阙之后，他就立刻掉头回了陷空岛。

　　白锦堂虽然是个走南闯北的商贾，但因为白玉堂的缘故对江湖之事也有些了解，起码那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一些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他都听说过，况且他跟展昭的关系也还不错，巨阙这把剑他是亲眼见过的。

　　白玉堂仔仔细细地跟他大哥了解过情况之后，心里的那份怀疑几乎已经变成了肯定——那只被他养得圆滚滚胖乎乎，敢拿爪子拍他敢用舌头糊他一脸口水的猫崽子，十有八.九就是莫名其妙失踪不见了的展小猫。

　　五爷顿时郁闷了，虽然他平日里总是猫儿猫儿地叫展昭，甚至还会跟他还玩笑让他给自己喵喵两声，但这跟让展昭真的变成一只猫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啊！你说他好不容易才用五个蟹黄包哄得那臭猫改口叫他一声玉堂，这一转眼对方就变成了非人类……

　　白老五瞥了眼手中的巨阙剑，默默摇了摇头——罢了，他还是先到开封府看看情况，如果……那他就再去找一次那个人称“活神仙”的老道士，能算出他白五爷啥时候红鸾星动还分毫不错的，想来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不过，五爷万万没想到，他连夜赶到开封府他家猫儿卧房的时候，居然会看到这么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