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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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竹风见两人进来，忙问道：“月儿，你的病无碍了吗？这许久没见你，也不知月儿过的怎么样？”婉茹扁着嘴佯装生气道:“哼！哥哥你偏心，我昨儿摔了一跤你都没问我呢！倒是一口一个月儿长月儿短的。”只见于竹风害羞地用手刮了下婉茹的鼻子。临月这才低头接到：“已是无碍了，谢谢竹风哥哥记挂。”
三人这才坐下又细细地问临月这病的来龙去脉，听着临月说完，于竹风说道：“月儿此次落水确实蹊跷，我总感觉背后之事并不简单，只说那丫鬟红香，月儿你可曾细细审问过她？”临月这才想起还有个被打得半死的目击者红香，心里感叹这于竹风果然是个人才，这么细小的事也能被他注意到，便连忙说道：“红香现在人在掖庭，我还未去探视过。”婉茹也说道：“这红香，素日也是个警醒的，不像这粗心之人啊，都把自家主子看护到水里去了，跟往常的行事作风差多了。”三人正说话间，只听见于家的丫鬟来传话，说前厅宫中的女眷想见见于家小姐，婉茹只得恹恹地去了。
临月见婉茹走了，便起身出了花溆厅，站在走廊檐下看着远处的假山和小亭，于竹风便立在临月身后，这时刮起了阵阵的秋风，于竹风问道：“月儿，你冷么？”临月摇摇头，接着眯起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久没那么无忧无虑地看景了···”于竹风浅笑说着：“是啊，如今连赏这秋景竟也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奢望了。”临月赞同着说：“这一病，倒是将以前的种种忘记了大半，人竟变了另一遭，秋景便无人欣赏也会如期而至，可人的心境却是不同了。”于竹风听了这话，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临月一眼，方才开口说道：“秋景纵是无人欣赏，也会如期而至。人的命途虽然难免波折，心境也会随着命途波折而变化。可只要还有另一人记挂着那人，在这秋景里一直等着，那人的心境再变化迷失，也会记得回来的路，不急···”临月这才转过头去看于竹风，没想到于竹风也默默地盯着自己，两人眼神交汇间，临月这时心中没来由忽地一震，竟不知如何接话。两人皆默不言语了一瞬，还是于竹风清了清嗓子说道：“许久不见月儿你穿这宫裙了，以前你来尚书府时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换了清雅的襦裙就过来了，怎么今日反而讲规矩了起来。”临月心想，以前的贺兰临月跟你们这般亲近，如今的贺兰临月却不知啊！只能答道：“以前大伙还是孩子，这会子大伙都大了，且又是随着皇后娘娘们一道过来，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不一会，一小厮过来传话说宫中女眷皆往尚书府菊园去了，让长公主殿下赶快去。临月这才拜别于竹风，匆匆去往菊园。
尚书府家的菊园果然要比那东篱园好上百倍，只见那园中有天鹅舞、绿水秋波等凡品皆是临风自开，还有仙灵芝、羞女、瑶台玉柱等菊中上品也傲然立于枝头，再加上宫中女眷们哪个不是打扮的如瑶台仙女一般，此情此景，真真称得上一幅秋菊集艳图了！因着园中皆是女眷，大伙都放下了在外厅的矜重自持，一会赏菊簪菊，一会吟诗行酒令，女孩儿们在菊园中追着蝴蝶嬉闹，临月和婉茹在园中小亭里还偷偷地小酌了几杯。众人一直热闹到下午时分，临月才和皇后兼女眷们回宫去了，走之前还叮嘱婉茹让她多去宫中探望自己。
回到宫中的女眷们因着这一天的游戏也乏了，互相拜别也就各自散了。碧晨殿众人也抬着临月的架撵往回走。回到宫中一番洗漱过后，因着和婉茹在小亭里喝了那几杯菊花酒，临月就寝前忽的烧的有点头晕目眩。绿柳看着长公主殿下脸烧得如撒了一盒胭脂在面上一般，忙让留在碧晨殿的怜嬷嬷来诊脉。怜嬷嬷来到长公主殿内，看到临月在床榻上烧的睡不安稳，忙过去请脉，后才回绿柳无大碍，去太医院拿点醒酒丸子来和水喝了发散发散也就好了，一直折腾到了亥时，临月才慢慢褪了烧红的脸清醒些。
在睡榻上的临月想了想今日在尚书府的种种，于婉茹待自己倒是极真的，还有那于竹风看上去也是一直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模样。临月想，这古代的年轻男女不是一般十六七岁就要准备婚嫁了嘛，自己虽然披着十五岁的皮囊，这心态却妥妥的二十八岁了。年少怀春于自己仿佛已经无甚感觉了。倒是于竹风，都说“易得千金宝，难觅有情郎，”撇开这层情愫不谈，倒也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临月越想越是睡意全无，只命的绿柳在自己的内室掌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假寐。就在临月翻身向内的时候，不小心手肘就撞在了床的内壁上。那床的内壁本是实心的木材所组装却不想这一撞，发出的竟然是中空“咚”的一声响。临月又敲了敲别处，都没有这个声音，她纳闷到这木内壁本是一块整版，可为什么只有那块是空的呢？那不成是一个暗格？可谁会在床上弄个暗格呢，该不会是这贺兰临月少女怀春，私藏的什么西厢牡丹亭之类的禁书吧？临月来了兴致，就在这暗格周围寻找着打开的机关，没成想在这暗格旁有个翘起来的木榫，临月把木榫按了下去，那空处真的藏着一个暗格！暗格里却并没有什么西厢牡丹亭，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和一块白皮的草根，像是什么中药的根茎。临月拿出小册子翻看，上面却只写着一些诡异的皆如：
“初七德妃陈氏到访，谈及前朝阻止变法种种。”
“十八日德妃陈氏到访，谈及汉沽关驻防。”
······
“二十二日德妃陈氏到访，两人争辩，似与布防图有关”
“兵部陈辅国，吏部侍郎龙圭······永王贺兰敏”
这些断断续续的话截止在三十就再无下文。还有这些大臣的名字，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倒像是贺兰临月在监视谁的动向。还有那块药根，临月凑到鼻前闻了闻----雪上一枝蒿···临月记得小时候在爷爷的花台上曾见过这种植物，圆圆的肥绿的叶子像微型的荷叶一般，根茎长且长在土壤外。小时候好奇想去摘着玩，爷爷还打了自己的小手说这东西虽是药，却也是毒，有致人呼吸麻痹，破坏中枢神经，心律失常，最后心力衰竭死亡的毒性。为什么贺兰临月要收着这个？难不成是有人要害她？还是···她要害别人？这些事都太可疑，但一时竟没有头绪。临月想着不如先休息，这事还得慢慢再查，只得把东西放回暗格，才心事重重地睡去。
因赏菊那日听于竹风说起红香，第二日临月醒来梳妆一番后便说要去探视。到了关押罪奴的掖庭，只见杂乱的通铺上卧着一个清瘦的丫头，绿柳便说：“殿下，这就是红香了。”砖头对红香喊到：“红香，长公主殿下来看你来了！”红香正欲行礼，临月忙摆手让其好生睡着。临月看那丫头面黄肌瘦，满脸病容，就吩咐人说让一会儿把红香抬回碧晨殿，好歹是自己身边的人，因那落水之事一顿惩罚也够了。接着就问她那日落水的情景，红香就说了那日的情景与临月听。听毕，临月问道：“素日你是个警醒的，怎么那日竟如此糊涂？”红香一下子脸更白了几分说道：“那日···那日···奴婢也是鬼迷了心窍，没看住···”临月想，这是什么理由，再看她表现也是蹊跷，然后再想说什么也觉得没意思了，就交代众人抬红香回碧晨殿让阿怜看看，这才回了碧晨殿。
回碧晨殿后几日，临月不知是被秋风扑了还是怎么的，一直头晕，才走几步路就心慌的不行。看太医也不见好，怜嬷嬷看了也是老样子，皇上太后来问候时还是老样子。加上临月还要得闲就去看看红香，哪知那孩子回来几日也不见好也问不出什么。
有一日又遇于竹风，跟他问了变法之事，太机密之事他也不便透露，只是说变法过程之艰难。当临月问起是否有人阻碍变法时，他也就只淡淡地说了些前朝旧臣与新兴一派因着变法触及其各自利益，所以难免争斗就跳开话题了，临月也不好多问。事事不顺心，临月最近懊恼的不行。
一日入夜就寝后，临月忽然想起暗格之事，就又把东西拿出来端详着。这一想不要紧，再次看到这雪上一支蒿，临月大惊，这药的毒性，不就是自己现在的症状么？！原来是有人要害自己？！原来以前的贺兰临月已经察觉到有人在向她下手了？自己身边的人不干净，这种认知是可怕的，现在敌在暗处临月在明处，如何想自己都是处在下峰。临月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为今之计，该如何打算？从哪里查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