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36、最强魔杖的驯服（04）

　　在蛇院石门口干干地站着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进去乃至开口的预兆。在这种尴尬的静谧中，鸣子透过石门看到熟悉的休息室内景，校园主场感让他猛然一震，想着“就算你知道那又怎样”的坦然，转过脸对上了佐助。

　　鸣子这才发现，佐助现在根本就没有看她了，他略微低了视线，单手伸出——那是要动手的前奏咯？鸣子不由得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魔杖。

　　但佐助其实只是做着邀请的姿势，在发觉鸣子的视线后，他便出声道：“小姐，阁下先请。”

　　“梅林！搞半天是女士优先啊摔！我的小心肝啊，白紧张了！”鸣子心中吐槽佐助，对自己一向摆出态度恶劣的面瘫脸，对上漂亮女孩子的时候竟然又开启装遁模式，呵呵，真当人没见识过这厮的狰狞面相么？

　　鸣子静下心来，她要低调潜入。蛇院公共休息室一般没几个人，蛇院的学生大都独行，喜欢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享受自由（孤独），以及研究一些不可描述的秘术。只要鸣子穿过了光线暗淡的休息室，女生寝室区那更加迷乱的空间就是她最擅长的躲猫猫主场了，到时候随便捡几个一年生，再充当学姐分分钟套话。

　　但鸣子一进去后就愣了，不是狭长空间里散不开的浓厚鳗鱼腥味，而是人多到爆。绝大部分的一年生都围成一团学习初级变形术，几个无所事事的二年级学生也围着玩牌，不知道他们是在蹭学习，还是在嘲讽后辈。

　　今天负责指导的是女级长两仪式，在她看到鸣子后，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梅林！中头彩，谁能承受式姐直死之魔眼的凝视……”

　　两仪式握住了鸣子的肩膀，在后者的些微颤栗中说道：“啊，你终于来了。等你几天了。”

　　“诶？”

　　“大蛇丸院长几天前吩咐过了，要给一个新报到的学生安排住处，被君麻吕安排到了男生寝室。我还以为是个男孩子，没想到是个这么漂亮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感谢梅林的安排！感谢云雀的绝不合群！”秒懂局势发展的鸣子底气十足地演下去：“我是波风鸣子，身体不适晚来了，抱歉抱歉。咳咳……”鸣子做出受不了蛇院环境阴冷的样子，配合着把兜帽裹紧，把脸遮得更好。

　　“六道骸，怎样？这下后悔了吧！”两仪式转过头调侃，玩着牌的骸轻松地摆了摆手：口中说着：“啊，好后悔，心情十分沉重，早该就答应让这么美丽的少女住进我所在的寝室了。”

　　其他人跟着笑起，骸所在的寝室是难得的双人间，去年本该报到的室友放了学校鸽子，他就仗着家族关系一人抢占了这超大空间，并且放出狠话，就算那室友是天王老子来报到了也别想进去，那是他一个人的地盘。

　　“话是这么说，不过男女是不能同住的，君麻吕是搞错了么……”两仪式思忖着，又想好像女生这边也没什么床位了，只有几个大族家的公主还独自占着双人间，但谁又肯让开呢。

　　“那个……我的寝室，还可以住一个人。如果波风小姐不嫌弃的话，和我一起吧。”说话的是日向家的嫡出大小姐雏田，有她解围，两仪式很快敲定此事。而鸣子却一脸红晕——“时隔五年，终于又重回蛇院女生寝室了！”

　　和蛇院本该的阴冷截然不同，雏田的房间很亮很暖，天花板上还有一个太阳般的魔法光源，整个房间蒸出一种夏日花田的清爽。鸣子有些热，掀开了兜帽，看到她脸的雏田就愣住了。

　　鸣子嘴角一抽，内心抓狂：“呵呵哒——写轮眼过了是直死之魔眼，最后还有白眼……好吧日向大小姐，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投降……”

　　“天啊！你这是魔法界时尚最前沿的须痕妆！”雏田两眼发光地捧着鸣子的脸，用大拇指轻轻地抚着那六条须痕，说道：“好厉害，你这不是简单地纹上去的，竟然动过刀。我也想弄，但是缝针太疼了，而且家里人不许我这样做。”

　　“须痕妆……”久在学校这块时尚荒漠的鸣子从没听过这个名词，尴尬道：“这个，很受欢迎？”

　　“当然！在神秘学派中这是‘最强魔法防御’的象征，而在更大众的观点里，这意味着英雄与胜利的伤痕美学。漩涡鸣人，他带来了魔法界的奇迹与众望敬仰。我从小就喜欢他，你也喜欢他的吧！”

　　鸣子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心中大喊：“第一次！被同龄人以这样亲近的方表白了啊！啊！我漩涡鸣人真是受到梅林庇佑的存在啊！”

　　“嗯？为什么，你越看越像他……”在鸣子对自我认同产生混淆的瞬间，雏田就锋利地察觉到了这点。鸣子赶紧定神，绕开雏田的视线，背着她捧腮道：“啊，好讨厌啊！喜欢呢，喜欢到都脸红了。”

　　雏田虽然是个大小姐，不过公主脾气倒是没沾多少，主动帮着鸣子收拾床铺。宵禁熄灯时间，躺在床上的鸣子又经历了雏田的重火力表白。雏田很兴奋地向她展示有关鸣人的一切收藏，不过鸣子已经过了被表白的兴奋阶段了，只觉得雏田和一般的粉丝一样，离真正的喜欢还隔着一层贴近后的悸动。

　　鸣子好不容易，才从粉色的少女的卧谈中抛出有关佐助的话题：“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小哥是谁啊，好帅的！”

　　“他啊，宇智波佐助，崇拜者也很多呢。但是即便在我们院，也有更多的人越来越不喜欢他，尤其是高年级的男生，一年级的好多男生则是嫉妒他。现在他成为了被冷落的王子。哎……”

　　“哦！这样！”哈哈，这是当然了！鸣子能预料到，蛇院对宇智波刚开始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大家也都受够了。蛇院天生骄傲，世家之子密集，大都秉持独立且自负的处世哲学：我若进一步，你不交涉，那我铁定走得远远的再不和你交际。但凡有点点骨气，谁要仰谁光芒？

　　“佐助一个朋友都没有，照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欺负呢。”雏田的担忧不无道理，崇尚怪力乱神的魔法学校，校霸团霸都很常见。中二年纪，没有太强的是非观，几个人聚在一起往往会以玩笑的心态，没轻没重地欺凌那些落单的。

　　鸣子长呼一口气，即便是索隆这么正派的格兰芬多级长，一年级的时候也和樱木军团一起欺负过蛇院的落单王子流川枫。不过索隆被揍得半死后认识到错误，悬崖勒马。反观樱木，这种仇视愈演愈烈，而且遭受到了最惨绝人寰的报复：每交一个女友就被流川抢一个，连击50次，红色的头发都快绿成索隆了。

　　“不会的。宇智波家是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鸣子安慰道，雏田没接话，想必是睡去了，但一分钟后，雏田却缓缓道：“宇智波家，是不是正因为太独了，所以被……欺负？”

　　鸣子被噎住了，这个问题，不敢想，想也不会透，只好装睡不语——“啊，好想问她更多佐助的诡异举动，但这种‘深切悼念宇智波同志’的火葬场气氛完全问不下去！好比佐助侧身躺在那儿我想背后插刀不成，反要轻轻地盖上被子的错误节奏啊！”

　　毫无睡意地躺了半个小时，待隔壁床传来了深沉平缓的呼吸，鸣子轻声下床走出寝室。她来到公共休息室，虽然蛇院的公共光源是最微弱的，但相比这密闭的黑暗空间，一点光足够获取全部聚焦，然后点亮整个视野。铁链下垂着绿色的幽光，壁炉里淡淡摇曳的火，以及从窗户析出的湖波月光，其实都给这个散发寒意但也隔离了世界干扰的湖下天地，提供了奢侈的安全感。

　　鸣子放松着躺在雕花椅上眯着眼，摆出了男生才能有的敞开姿态，察觉到极为安静的空间有些响动。几只鳗鱼在地上艰难地逃亡，她走过去把它们捡回水桶中。然后，她发现了一道隐藏的目光，有些错愕地和自己相遇了。

　　鸣子把身体往阴影处倾斜，小声道：“晚上好……宇智波先生。”

　　“你好。”坐在暗处沙发上的佐助合上了手中的书轻道：“是不习惯这里么。”

　　“啊，有点认床。你呢，这么久了早习惯了，出来干什么呢。”——呵呵，臭小子被我逮到了吧，老实交代吧，你在偷偷摸摸搞什么事！

　　“寝室太黑了。”

　　“哦这样。”别逗了！作为黑夜潜伏者的后裔，身负写轮眼的红外夜视功能，你敢说你怕黑，那我叫你一声小宝宝你敢答应么！

　　鸣子眼尖，看到佐助用宽大的袖子半掩着一本书，忙问：“你手上是什么书？”

　　“教材。”佐助把封面显出，确实是《标准咒语初级》。鸣子不死心，卡卡西也经常在一本正经的封面内夹着儿童不宜的读本。她表现出很强的兴趣坐到了佐助身边：“让我看看，我在家的时候也自学过一段时间呢。”——所以，你糊弄不了。

　　鸣子快手拿过书翻开，确实是教材无误，再翻到魔杖作为书签停留的页面，竟然是极其简单的照明咒，荧光闪烁。

　　“你果然在逗我！”鸣子内心充满鄙视与可能被怀疑的不安。

　　看到了鸣子的异样的眼光，佐助道：“这个魔杖，无法发出这类型的光。”

　　“这类型？”

　　“普通的。它很厌烦那些毫无攻击力的光。”

　　鸣子对这有点认知，蛇神经的魔杖确实发光普遍暗淡，也不至于矫情到发不出最简单的照明咒。鼬在教自己魔咒的时候说过，魔力和内心是相通的，魔杖或许各有自己的硬脾气，但魔法师本人的心境更重要。如果一个人发不出光，那可能证明他内心存在浓厚阴影。

　　“不要试图征服它。”鸣子说：“它毕竟是你的伙伴对吗？你可以试试和它协商一下，而不是一味通过技巧引诱和魔力压制。”——论引诱你玩得过八岐大蛇；论魔力你压得住千年老妖？

　　佐助一点就通，认同了这个简单的普世道理。他拿起魔杖，近乎放空自己的魔力，轻轻道出：“荧光闪烁。”

　　佐助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虽然不是很稳定，暗红比例也高于白色，但这光终究发出来了。光很快熄灭，那一闪一闪的尾迹拂入佐助黑色的眼睛，泄露出从未有过的小小喜悦。

　　“哎，怎么这么笨。”鸣子侧身和佐助同向，握住他持杖的右手，举起魔杖教道：“想一些发光的东西，比如太阳，比如月亮，你最希望看到怎样的光，魔杖会感应到，然后给你复现。这种级别的魔杖，每一次施展魔法，可不是受谁指使，那是它自己得意洋洋地显摆给你呢。”

　　“荧光闪烁。”——完美。那澎湃刺眼的光源像黑暗中的闪电，在视网膜上印下了久久不散的光斑，并且伴随内心的一阵惊雷轰鸣，手中有某种电流震颤，佐助应激之下几乎握不稳魔杖。

　　“你的气息好乱。”鸣子放开佐助的手，以老师的姿态抄手道：“你还没到火候……”话还没说完，鸣子整个人就被佐助压在身下，她第一反应自己肯定还是被发现了，所以佐助才趁自己得意大意时猛地出招固住自己。

　　“你果然……”

　　“嘘。”佐助极其严肃地用表情喝止鸣子，身体尽量低好盖住她，但耳朵微微侧眼睛轻虚，似乎在仔细听什么声音。

　　鸣子被煞有介事地吓住了两秒，身体柔软的凸起感受到了上方的压迫，内心一副“哦，你这绅士在套路妹子”的笑而不语，于是故意恶作剧般地向上挺了挺。但佐助毫无反应，鸣子稍一凝神就看到他的眉头皱着，气息平静得太过刻意，好像是面临了什么危险而想隐藏自己每一个毛孔散发热度。

　　两人挨得仅有两三英寸，压抑的呼吸在长长地吐纳。原本就深邃的幽光从佐助黑色的头发缝隙中渗出，少年并未分明的棱角此时有着朦胧的线条，宛如东方窗棱下隔着的黪黪薄影，固然看不清，也别有意蕴。

　　鸣子几乎仰息可及的地方就是佐助敞露的颈部，可以很充沛地闻到那里和头发散发的香味——黛青色的海浪气息，卷着阳光和某些水藻的浅腥，白茫茫的雪花浮沫，柔和地覆盖上了礁石，然后噼啪地碎裂，晒干消失。

　　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致幻气味，同时也是鸣子从小就熟悉的，她很快就从迷蒙的想象中走出，辨别出了级长浴室才有的泡泡浴液味道。

　　“八岐大蛇，可能藏在级长浴室！”鸣子迅速连起线索：校长监控不到的地方，有水汽的地方，佩罗娜和月哥遇袭的地方——啊，她觉得自己智商碾压校长那老奸巨猾了，几乎要为自己的聪明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