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27、被袭击的斯莱特林（02）

　　“罗宾！”见鸣人一脸懵，大蛇丸话锋一转，以训斥的口气让罗宾开口证明。

　　“确实，鸣人对石化运用很熟练，但我并不……”

　　“你听到了！”大蛇丸继续抓住鸣人问罪：“我虽然没有心思管你们玩什么过家家式的滑稽决斗，但你是不是应该有最起码的决斗精神？偷袭？再一次？”

　　鸣人脸红争辩：“我……没有……偷袭，就一次……”

　　“自来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大蛇丸转过脸对一脸尴尬的狮院院长兴师问罪。

　　“呃……小孩子嘛，不懂事……教育，要教育。”

　　“是的。让我来好好教你决斗的正确方式。漩涡鸣人！我命令你亮出魔杖！”大蛇丸把鸣人往后一推，拉出了决斗的距离。鸣人很明显感受到了大蛇丸溢出的魔力在镇压着自己的心神，这让他有些晕厥的前兆。

　　“喂！我说老蛇！你有什么阴招朝我使！”自来也赶紧冲上台，一手把他的心肝宝贝鸣人护住，一手忙不迭地拔出魔杖。

　　见机知道观看票就要打水漂的银时赶紧撺掇地嚷起来：“狮蛇两大学院院长正式宣布决斗！暌违半世纪的决战！今日谁将站在黑魔法之巅！是被誉为黑魔法禁术活化石的大蛇丸主场取胜，还是通灵仙人自来也能获神助彻底翻盘！就近观摩阴阳双煞对决的机会此生只有一次！台上一分钟，课堂十年功！最后五张近场票只要五十加隆啊！”

　　“银时！你这臭小子！我白养你了啊！你摸着你的院袍说，你哪儿边的！”自来也横了银时一眼，示意他不要添乱。

　　“我是中立方！两边都不属于又两边都属于！蛇院和狮院再也没有比我更中立的人了！你们绝对公平的裁判坂田银时已经上线！无关人员漩涡鸣人请立即离开决斗舞台！好了，台上的两位可以说出你们的决斗宣言了！”

　　自来也在小狮子们的欢呼声中扶额道：“格兰芬多，永不为受。”

　　大蛇丸将魔杖竖在眼前，倨傲蔑笑道：“斯莱特林，只能在上。”

　　在全场爆出的欢快尖叫中，鸣人全程腿软着趴下了决斗台，一下去就被赫奇帕奇的曳舟桐生院长收缴了魔杖，在她用手指触摸魔杖瞬间，原本胖胖的和蔼面目上堆出了凝重的不安：“它的最后一个咒是，石化，而且无比完美。”

　　“不，那是我在浴室练习的时候发出来的！”

　　曳舟问道：“是否有人能够证明？”

　　“有！是……”鸣人突然噎住了话，他看到拿着手机往自己这里录像的乌索普。天，偏偏是这么个谣言精！上学期索隆不过迷了路在女厕所撞到佩罗娜，乌索普就编排了一段引人无限遐思的小故事，还传了一学期！这要真的承认自己在浴室和佩罗娜孤男寡灵地呆到一起，那不知要被脑补出怎样的八点档不宜？

　　再说他漩涡鸣人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要真闹出绯闻了毕业之前都别清净！

　　“是没有人……但我保证，我在宇智波佐助答应决斗后就没见过他了！”

　　罗宾拍了拍鸣人颤抖的肩膀：“鸣人，你要相信我们可以很好地处理这件事。我们先到安静地方吧。”

　　鸣人浑浑噩噩地被两大院长护着走出教室，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就听得耳边嗡嗡地响起大声喊叫的噪音，他不知道那是耻笑他的，还是给台上两位院长助阵的喝彩。

　　鸣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校医院的床上，暗光在角落里柔和地照着。这时已经午夜了，带有治愈能力的羽毛被让他睡了个体脉通透。鸣人起身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几个鸡腿和南瓜饼以及一杯番茄汁，料定室友们来过了。

　　夜晚的校医院总在一股子带着檀香的缓和剂气味中变得安宁无比，这缘于卯之花女士一向认为良好的睡眠才是最佳的康复魔药。四周没有人的动静，风撞在窗户上啪啪作响，树上的渡鸦偶尔在变调的风声中发出几声啼鸣。这样隔绝外界的空间里，鸣人得以尽情地长叹，并且双脚不断地蹬床。

　　“啊……好逊……啊……气死我了！”

　　鸣人发泄之下把床边的帘子扯开了，然后猛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这个房间唯一的人，对面靠窗的一张床上同样有围得严实的帘幕。

　　“那臭小子！”鸣人立即想起正事来了。出于好奇和考证，以及嘲讽的心态，他拿起一只鸡腿啃着，轻轻地垫着脚走过去，将对面的帘子拉开。

　　“哼！果然！”鸣人看到佐助黑白分明的眼睛淡然地张着，表情似乎有些惊讶，但也被一向冷漠的脸部肌肉绷得不露痕迹，更何况那张扑克脸此时在石化的魔力加固下硬得和僵尸一样。好在这里是医院，佐助那些让鸣人尴尬的脸伤，已被治愈。

　　“啧啧，可惜了这小白脸。”鸣人蹲在床边啃着鸡腿，从侧面靠近了观察佐助长长的睫毛和冰峰般宁静的侧颜，那种东方独有的雪肌，像极了昙花，在夜晚特有的黑暗魔力下，魅可惊魇。

　　“哎……可恶！他是真的很俊！长得太像鼬哥了！想我鼬哥盛颜倾校的大暖男，怎么有这么个内心潮湿的弟弟。”

　　鸣人吐槽完就站起了身，对着佐助无动于衷的僵尸脸，还故意夸张地啃着鸡腿，撅起屁股踱着步，做出“给你吃，不给你吃，你求我也不给你吃”的炫耀样。

　　“喂，吊车尾，你干嘛。”

　　“噗……喂！我！你！啊！吓死我了！”一口鸡肉喷出，羞耻到巴不得被石化的鸣人赶紧退了几步，用帘子把自己裹住。

　　蒙着脸瓮声瓮的鸣人哀腔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啊！”是了，既然脸伤都弄好了，精通解咒的大蛇丸也会有多种方法让他家宝贝快速复苏的。

　　“你拉开帘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又要犯傻了。”

　　“你那不是被石化的僵尸脸啊！”

　　“被你的冒然和白痴打败的表情。”

　　“啊，我的魔杖呢。我要给你施个遗忘咒！”

　　“哼。那真是求之不得，你那毒角兽求偶般的舞步太辣眼睛了。”

　　鸣人已经羞耻到不能反驳的地步了，缓了大概一两分钟，他才慢慢地揭开帘子，露出一双眼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中了石化的么？”

　　“忘了。”佐助偏过了脸，不去看鸣人。

　　“你怎么能忘呢！你要证明我的清白！”鸣人跑到床的另一边好让佐助看着自己那一脸“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认真表情。

　　“恕难从命。我忘了，你该庆幸你的嫌疑没有坐实。”佐助又偏了脸。

　　“啊！我就知道！果然，对你是不能好好说话，只能用拳头的。”话虽然撂下，但鸣人知道他可不能碰这个精贵的少爷了，否则以这厮的碰瓷水平，自己一定会被大蛇丸关在地下室一个月。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软的。鸣人很大方地表示体恤全身截瘫了半天的佐助，请他吃东西补充能量。

　　“你血糖低脾气不好我知道，我这里有鸡腿你要么？”

　　“不要。”

　　“南瓜饼呢，不会弄脏你那少爷的白皙嫩手。”

　　“不用。”

　　“番茄汁？”

　　“哦。”

　　“哦是什么意思？要吃？”佐助的眼睛没有移开，鸣人总算从他那得到了点让步，赶紧把杯子递了过去。佐助很仔细地看了杯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先是小鸟啄食般抿了一小口，确认没有异味才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鸣人无比嫌弃这少爷。心想他自己也是被校长这老牌贵族带大的小太子了，都没这么多刻薄的讲究。鸣人内心弹幕诅咒：“呛死你！”

　　“咳咳咳！”诅咒应验，佐助一口番茄汁喷出，一部分溅到了鸣人的袍子上，雪白的被子被染成了不安的红色。鸣人的预警系统全面拉响空袭警报——“不会这么巧吧，我是被你阴了吧！这个时候，按照套路，不被大蛇丸看见我就跟你姓！”

　　果然，这喷“血”一幕刚好被爱徒心切半夜探视的大蛇丸撞见，鸣人面对把自己愤然提起来的大蛇丸也不挣扎了，反正番茄汁会证明他的清白。只是他没有料到，经大蛇丸检验，佐助吐的番茄汁里确实有真正的血液……

　　不由分说，鸣人被怒火攻心的大蛇丸直接发配团藏处关小黑屋。

　　“啊……教科书般的碰瓷技术啊！真正的血口喷人啊！诛心啊！我真是命中注定要败于你手啊！啊……梅林啊……既生我何生佐！我们注定是要相爱相……呸！相恨相杀啊！”在小黑屋里的鸣人捶墙叹息。虽然他熟悉霍格沃茨每一个角落，但团藏的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成为被羁押的主角。好在团藏一向不喜欢斯莱特林，更憎恶宇智波，鸣人得以安然躺在沙发上过夜。

　　事情很快调查清楚，第二天鸣人就被放了出来。但此事却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一样，鸣人的世界已经被厄运淹没。虽然大家都还是一副客气友好的模样对他，但他却能在他们躲闪的眼睛以及拘束的动作下看得出，他正在被害怕着、被鄙夷着。

　　佐助没几天也出了院。除了黑魔法防御课，其余课他依旧拒绝用魔杖。好在他的这门成绩好到稳坐第一，挣的分足以填补被罗宾扣的。

　　反观另一位当事人鸣人，凡是实践性的黑魔法防御术简直一塌糊涂。高杉知道，那是迫于这段时间所受的非议，鸣人下意识压制了魔力，他不想成为被人指点的黑魔法明星，哪怕他从小就已展现了非凡的黑魔法天赋，也早就习惯并得意被人说是“血管里流淌着禁术之血”。

　　高杉没有直接甩脸色给鸣人看，却在另一个差生身上施展了他恶劣的毒舌攻击。沢田纲吉，开学第一天就明确地知道高杉不喜欢他，并随时以高人一等的冷觑讽刺。

　　“我相信，你面前若是站着一个五岁的麻瓜小女生，或者任何年龄段的哑炮，你也会输。”

　　“你的战力，还不如你的那只小猫。我觉得，你先让它教教你，再进我的教室比较好。”

　　“彭格列先生，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因为你除了这个身份配得上霍格沃茨，我真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把你从教堂的祷告室里拽过来。”

　　“彭格列先生，你比七年级的学生更令我怀疑我的教学资历，我果然是太年轻了么？”

　　“彭格列先生，你的英名将永垂家族名人录。你凭一己之力，就将贵府嫡系的平均魔力水平拉回神圣罗马帝国时代。”

　　“彭格列先生，恭喜你发明了魔杖的另一种攻击效果，那就是扔砖式打法。太精彩了！赫奇帕奇加一分！”

　　这些话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都无法忍受的，但纲吉总是默默地低头，一遍遍地摩挲着榛木魔杖，然后微笑着向四周哑着嗓子抱歉。纲吉漂亮的亚平宁模样有着南欧阳光难以养出的贫血式苍白，而他的笑容也很容易让人想起教堂里那些绚烂却压抑沉闷的阴翳，寂寞又怅然若失。

　　世家出身的孩子，本来就比旁人更加敏感地生存在比较之中。他们拥有不断倾斜往身上灌的资源，自然要承担更为苛刻的成长标准。他们的标准甚至不是家族式的，而是历史式的，他们背诵的家法不是冰冷准则，是澎湃激昂的史诗。他们耗费着大量的个人时间来压抑性格，把压榨出来的能量用作对先辈的模仿和实践。他们像一盏河灯或者水生物，在家族的长河中漂泊浮生，朝定好的远方熄亡。

　　那么彭格列的历史呢？这枚蛤蜊通篇读下来，没有光鲜坚硬的贝壳，就剩没有骨头的软弱肉身，总是满身黏腻，如鼻涕虫一样恶心地朝着阴暗潮湿处钻，且永远见不得光。不断屈服，不断自囚为奴，寻求牧鞭。

　　作为猎巫运动中唯一屈服过教廷的魔法世家，再作为最先向神秘人俯首称臣的豪族，这些秽史足够他们洗到家族尽头。所以，他们早已习惯被从史书飞出来的流弹中伤，也锻炼出了默然抗体。

　　纲吉呢，不但不可推诿家族的至黑污名，也因能力太弱从小被家族内部攻讦。以致于现在，高杉的任何语言非难，都能让他作势淡定地承受这种“家族致敬”与“人格景仰”。

　　只是，习惯只是钝感的防护而非无感的跋扈。默然以对虽免疫得了外界伤害，但面对只有自己时的内心，枕边浸湿的冰凉还是会刺入每一个无法记忆的黯淡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