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25、西塔棚屋的凤凰（08）

　　君麻吕和婆罗门出身的汉库克不同，他降生于被战争摧毁殆尽的一族，他不思考战争，他探索战争的后遗症。他意识到，战争世代付出的代价不仅是血泪牺牲和被噩梦纠缠一生的凄凉——这些都只是心态层面上的慢性腐蚀；他们在现实中，还会被隔岸观火的“伪君子”们不断涂改政治信息，骨肉粉粹后回炉烤成硬硬的砖，砌成符合维·稳审美的城墙。要成为什么颜色，是什么形状，该搬在哪儿，都被计划着。

　　甚至，君麻吕不止一次在公共休息室里看到听到，战争世代在这里被一些中二力过剩的蛇院少年们嗤笑无能与罪孽。生于安乐时代和富贵家族的蛇院中二们总聪明地认为：“牺牲”这个词汇太过集权色彩，一点都不符合人道生存和人性本质，只有被洗脑的愚昧者才会用牺牲来撬动战争的天平。但也有更多的少年，比如狮院那一拨，崇尚用牺牲的热血去涂抹“伪君子”们的砖墙，巴不得自己的名字也能被铭刻上去，以彪炳千秋。

　　两种极端，憎与爱都是战争世代的徒刑枷锁，君麻吕审慎地站在了中间地带。他不愿意为了速成的信仰去战斗，这是聪明的人性使然，但他也在理性中认同了牺牲，那是通往未来最快最没有负担的方式。牺牲对于他人才沉重，对于牺牲者自身来说再痛快不过。

　　君麻吕道：“牺牲的意义，大概就是没人知道它是正确还是错误，是英明还是愚蠢，但都坚信，如果这一刻不死，下一刻就会有比死更不可挽回的噩运。战争就是一场人命的通货膨胀，在和平这个生存必须品需求飞涨的时候，人命一天比一天更不值价，唯有立即死去，才可以避免明天为了同等和平局面付出更多的代价。牺牲是人性的止损因子在传播，只有人员迅速流失，文明的破坏方能得以止损。”

　　“也就你了，连我这个对战争保留清晰记忆的老人都未曾深入思考这样的问题。哎，牺牲这个词唯有牺牲者自身可以定论，而不是一句愚蠢，或者崇高可以敷衍的轻浮。”

　　汉库克拍了拍手，似乎要驱赶浮在眼前的消极气息。君麻吕也深吸一口气，无奈笑道：“没想到睡前的话题这么沉重，我需要一些童话才能安然入睡了。”

　　汉库克微笑：“你可是斯莱特林的级长，看《诗翁彼豆故事集》合适么？”

　　“谁说我看那个，整个魔法界就一本童话了么。《德国黑森林故事》，每一个斯莱特林必读书目，我爱这个。好了，主席晚安。”

　　“可那不是童话。好吧，晚安。”汉库克捡起沙发上因主人匆匆离去而未能收拾的一本崭新的《德国森林故事》，看都不用看，随手翻开，书页就正好停在那个她和大多数蛇院家孩子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故事上——《魔法师和蛇的三公主》。

　　很久很久以前，神和精灵结合，诞生出了世界上最早的魔法师，这位伟大的魔法师是所有的魔力之源。后来，魔法师爱上了一只蛇，蛇相继生下了三位公主。

　　长公主生在战争中，从刀剑声中醒来，名为“力”。力公主继承了魔法师的城堡和子民，她强大霸气，不断开疆扩土，征服所遇见一切，建立了强盛的国家。她拥有的魔法，便是存活下去的竞争力。故而，唯有力，带来不灭的生存。

　　二公主降生于仓廪实的安乐时代，从满月下的天鹅绒中醒来，名为“美”。美公主敏感而且头脑聪明，绝色倾城。她目视千里，耳听万籁，带来了文字、戏剧、哲学，以及我们称之为文明的存在。她拥有的魔法，便是获得认知自我和世界的能力。故而，唯有美，可不断照亮人类。

　　三公主降生在一片歌舞宿醉的五月清晨，从酒香中醒来，名为“爱”。爱公主清澈纯真，是这个日益穷兵黩武且物欲骄奢的国家唯一一弯清泉。爱公主有口却不能言，也看不到听不到。但是，她却能听到人的心声，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星星。她拥有的魔法，便是获知真相的能力。故而，唯有爱，才能找到真相。

　　这就是童话书上所书写的全部故事，但汉库克的家族身份却让她获知了故事之外，三位公主各自的归宿。当然并不作为“童话”存在，而是被作为“起源传说”被无数骄傲尊贵的斯莱特林巫师世家考证为事实。

　　虽然魔法史学界主流意见并不承认这种从传说中攀附亲缘的做法有何意义，但这无法抵挡有钱有势的蛇院世家大族们引经据典，往自己家族脸上贴金。他们还喜欢向博学者们悬赏课题，把自家先祖出处考据得有模有样。

　　在这些家族看来，和越古老的魔法师结上关系，那无须解释便已绝世的优越感便更强。就连“漩涡”这格兰芬多后裔的家族也不过尔尔，他们的祖先最了得的事情不过是建立了一间学院而已，而真正的魔法纯血能将祖先追溯到创世纪。

　　这些从传说的废土中炼金的家族，都比较承认这样的结局：

　　大公主是陆地的征服者，嫁给了海洋的征服者。由此诞生出了最为强悍的魔法一族，她的子嗣们成为欧洲龙族、南亚九蛇家族、西亚闪族、东亚女娲族等家族的祖先，魔法特质是无坚不摧的霸气。

　　汉库克自己便是九蛇家族的嫡长女，建立在事实判断的原则上，她同意自己的魔法够得上“强悍”的形容。不过至于霸气嘛，她就觉得有些附会的嫌疑。自己经常被“黑”成“霸道蛇姬美杜莎”，说什么控制欲极强，还被人背后说总拿鼻孔怼人——“呵呵，明明是生得矮，就别怪自己只能仰视到别人的鼻孔。”

　　但有一个人，是让汉库克这个级别的人都无比赞同他是“绝对霸气”的存在。那位闪族的后裔从来不鸟学校规定，一身穿戴突显西亚财主范儿——黄金闪闪亮瞎眼，见了谁都一副“为何不跪”的“朕很不爽”脸。汉库克进霍格沃茨第一年，正赶上金闪闪的毕业年级，排除年龄差距造就的心理畏惧加倍，就事论事，在仅有一年的相处时间里，汉库克已能多维度地感受到那种魔力张扬到猖獗的压强。

　　但凡这金闪闪坐到休息室，那蛇院全体基本没谁敢出寝室——“嗯，就像现在……我在这里，所有人都不敢出来……呃……”

　　再说二公主，文明的开化者，嫁给了黑夜的潜伏者。由此诞生出了最具洞察力的魔法一族，她的子嗣们主要盘踞在神秘的东方，成为宇智波、日向、六道等家族的祖先，魔法特质是神乎其神的瞳术。并和大公主的血脉女娲一族一起，奠定了远东魔法体系。

　　“嗯，这个相对靠谱。”以旁观者的身份，汉库克就没有局内人那样“总被人贴标签”的抗拒感了。这感觉就像是星座学，提到自己的星座时还会理智地思考“啊，这有些牵强，其他人也会这样的吧”；但凡是身边人的星座标签，就立马觉得“神准呢，就是这样啊”的赞同。

　　汉库克就觉得她的同席好友鼬所在的宇智波一族足以完美代言二公主的血脉。首先，宇智波一族清一水的盛世美颜绝对够得上二公主的“美”之名，这个准，加一分！其次，他们的家族瞳术写轮眼，在物理层面能扭曲时空，在心理层面能制造幻觉，所谓的掌握真理者就是能定义真假，宇智波擅长玩弄真相假相，这个也准，再加一分。再者，他们头脑聪明，甚至有些人还拥有洞彻未来的慧眼能为，看问题透彻不已，如宗教先知行走在世人一切问题的上端，所谓仰望是文明的象征，让人不觉仰望的他们，准啊……

　　“嗯嗯！宇智波，绝对是二公主的长子！”汉库克在不严肃的时候会这样想。

　　和那两个风光无限的姐姐相比，又聋又瞎又哑的三公主却嫁得极其草率，她嫁给了自己离开皇宫后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一个毫无特质的牧羊人。这个传说也成就了魔法界一个经典谚语——“五月巫女嫁麻瓜”。

　　不过呢，这些自证系出大公主和二公主血脉下的氏族们倒是很清楚这个牧羊人的后代会有怎样的能力，也完全不敢嘲笑那低廉的家族身价。大公主和二公主都不止一个丈夫，生下了很多氏族，魔力不断被分散，但三公主因为是爱，是对爱人最为忠贞的一个，所以她和牧羊人的后代，也就拥有其他家族不可匹敌的魔力纯度。

　　怎么来证明这种魔力纯度？其实并不需要魔法史家来挖掘历史事件，就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其他家族或许有分到蛇院以外的成员，但这一家的人从未外分过，这贵派的血脉顽固不化到千年不移，被视为魔法界的“惰性金属血统”。

　　铂金贵族——有史学家如此形象地去谄媚这个非同寻常的家族。但他们自己却从不承认并且低调到蒙灰，谦虚地说自家才不配铂金这么的“惰血统”呢，撑死不过是银啦。所以这让步又戳到了不死心的真爱粉的极点——啧啧，不是第一惰的金，也不是第二惰的铂，偏偏要站到后位去，完全的三公主式第三顺位呢。

　　（哦，魔法界文科的化学常识还停留在19世纪之前的水准么，和麻瓜的中二一样么？连铑（lao）钯（ba）有多惰都不知道，反而要去调查别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以上吐槽摘自不愿承认家族地位并且不愿透露姓名的某银。）

　　总之，后来被吐槽伤害至深的文科粉们也在魔力鉴定表上毅然决然地写上了这样的总结陈词：三公主和牧羊人后代的魔力特质，就是暴殄魔力用来放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