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14、阿兹卡班的来客（06）

　　副典狱长把脱下来的手套扔到了银时面前。当他向银时举起魔杖之时，一瞬惊蛰，毒蛇醒眼，引吭冷嘶——桌上的紫杉魔杖立即被高杉召回手中，紧接着一群傲罗拔出了魔杖用以保护上司。

　　“你们拔魔杖干什么！”副典狱长训斥下属。

　　山崎内心吐槽：“讲真，我们不拔魔杖你会死的。”

　　十秒后，所有傲罗又默默把魔杖收好——当然不是因为上司的傲娇，是他们面前也竖起了一根月桂木的魔杖。

　　“你们收魔杖干什么！”副典狱长更怒了。

　　山崎内心吐槽：“讲真，我们不收魔杖我们会死的。”

　　没有谁能在高杉晋助的魔杖下发动攻势，也没有谁能在桂小太郎的魔杖下突破防御——除了那只毛都被烧卷了的败家野犬，不过他现在和婴儿没区别。

　　高杉、桂两人挺身把银时挡在身后，看两人表情，颇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宣战。高杉表情一向是“老子婊的就是你，有本事操场单挑呀”的中二式狂狷，而文质儒雅的桂此刻也霸气逆转，微皱眉头抬高下巴，轻拈魔杖如临江濯缨，一种“今晚的月色好美，何必再见明天的太阳”的美学式天诛。

　　山崎知道，如果这两个人要真动手了，司法判决完全就只是一张废纸。三个囚徒之间的情谊纠缠糅合为一种互为人质的情感链，由此才甘于捆缚，苟且于监狱。倘若其中一人置身于绝境，另外两人就会挣脱枷锁，不顾一切保全那人。至于他们的不顾一切，“一切”的范畴不是性命，而是世界。

　　“副典狱长！这里是霍格沃茨！而你是正义的司法者！”山崎努力用言语拉扯着上司，告诉他不可踏入末路。而山崎似乎小看了上司的傲气，高看了他的气量，副典狱长高举魔杖，毫不迟疑地念出咒语。

　　山崎这辈子有两次被副典狱长吓到崩溃，两次都因为不分场合不分手段地攻击同一个人。第一次是在审判席上，他当着满座的威森加摩成员对银时使出了阿瓦达索命咒；第二次是当着霍格沃茨全体师生的面……

　　啊咧？哈？记忆中那道骇然的地狱绿光并没有出现！淡蓝色的光芒从东青木魔杖的顶端绽出，矫正了天花板上错乱的星辰，不再是夏冬一体，而是同步此时星空，月光被遮挡，无参只有商。

　　“呵呵哒……”忽疾忽止的肾上腺素分泌让山崎整个人都莫西干了。

　　副典狱长无视所有人满裤·裆都是狗毛般的表情，对校长向刚才的行为作出解释：“这个宇宙，需要秩序。”

　　“当然。哪怕它的本质是混沌。”校长浅笑赞许，垂袖轻摆间露出了他那支金色魔杖的微光。

　　这句话故意地没被接收，副典狱长带着他一干菜色的下属们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但明显和刚才的整齐划一有差距，这回好多人的步调乱到颠簸。他们的后怕，是以那三个人动真格为假设——那三个在学校时期就能正面对抗那个连名字都不提的人的天才少年，那三个无恶不欢把不可饶恕咒当成摇篮曲的恶魔。

　　习惯吐槽的山崎更是边走边在内心发弹幕：“啊，真不知道是哪些个威森加摩成员把这群魔鬼保了出来！简直就是世纪灾难啊！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齐木司长肯定会疯的！绝对会疯的！”

　　“呼……呼……”银时身子一瘫坐在地板上努力把气喘匀。面对蹲在身边的两个难兄难弟，他咧嘴一笑：“怎样，我的演技不错吧！刚才那种要死不活的表情都是演的！”

　　“呵呵，你什么时候精通表演了，你不是一向精通表脸么。”高杉冷呛。

　　“哦，那你继续演呀，演到呼吸抑制冷汗直冒瞳孔缩小！那种生理上的极端惧怕是瞒不了谁的！他对你用了那个人类灵魂不能抗衡的至恶禁咒！那种……啊！我一直确定！”桂气愤难平，云淡风轻什么的都见鬼去吧，他现在分分钟都能拍《起风了我们血屠阿兹卡班》这样的暴力美学Cult片。

　　“别乱猜，我刚才那阵就是嗑了药的副作用。”

　　“呵呵。是啊，见到那家伙时和你反应确实和吗·啡中毒一样的呢，腺体分泌异常以及输尿·管痉挛什么的。”

　　“你个假发人妖给我说清楚，你是看到我哪个腺分泌异常了啊！”

　　“不是假发！是桂！皮脂腺！我看你皮痒得很！要不然你还以为我一眼可以看到你其他什么腺？刹车腺？”

　　“唔……算你狠！喂喂，你是巫医学博士又不是污医学博士！尽瞎说，我不和你扯。”银时习惯性地反手抓了抓脖子处的痒痒。“你们两个一人搭把手快扶我起来，腿都麻了，这不是痉挛不是痉挛！”

　　然而被架起来的银时还没站稳，一个激灵又差点跪了下去，他痛苦地抽回一只手狠狠地按着下腹。桂和高杉对了个眼神，异口同型断定：“痉挛了。”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时候，高杉立即转身从□□席上召来一杯水，用魔杖施加魔法后灌进银时的嘴里。

　　银时尽量把自己的生·理痛苦调控到最小——该配合他演出的人演视而不见，桂却还是忍无可忍地给出了一句东方人的国·骂：“竟然对你用那样的咒！那断·子绝孙的家伙！”

　　“我们有什么理由咒别人，我们犯的罪才最该那什么什么的吧，除了这一米哔……”银时嘟囔着，然后被高杉一记手刀劈头，并出言刺激：“其实台下的观众就他一个。”

　　桂默契接梗：“其实我也看出你有点不舍。”

　　“滚……你们俩也想当段子手么！”

　　大厅一时安静，那天花板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学生们心底里飞出来的弹幕。那刷得满屏污的少儿不宜对话给了他们极差的开箱体验。学生们神经回路终于转过弯来：这三个人来自阿兹卡班——那是一个非穷凶极恶不得进的地狱！

　　讨厌权威的同时，并不妨碍学生们继续恐惧反权威、反控制的存在。这很正常，毕竟人类只会对比他们强大太多的存在拥有两种情绪，一种是恐惧，一种是崇拜。而恐惧比崇拜好，那代表他们还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在这种所有人的大脑都快速思考飞速耗氧的封闭氛围中，在黑暗的狭窄余地里，谁都渴望却谁都不敢点燃蜡烛。怕点燃的蜡烛熄灭，那代表着真正的窒息来临，也怕点燃蜡烛的人暴露，英雄殒命又殃及池鱼。所有人装睡着，小心翼翼地期待谁大声吼出那句话，那句类似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发聩之语。

　　“校长！恕我直言。我以霍格沃茨学生会主席的名义向您提出意见！我们不需要那么危险的犯人成为教师！”

　　“啊！！终于说出来了！”蛇姬美杜莎，不对！是集勇敢天赋智慧治愈四大学院优良传统于一体且无比护犊子的女神大人波雅·汉库克挺身而出。

　　“更何况是让他们成为一年级的启蒙教师，我认为这会对他们尚不成熟的心智造成很大的阴影。而且我敢保证，没有哪位家长会同意让几个假释期的阿兹卡班囚徒指导，甚至是接触自己的孩子！这将对霍格沃茨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如果您坚持那样的话，我也将履行我的职责，立即组建学生众议院，召开校议会强制驳回您的裁决。”

　　会心一击！击的不是连褶子都没有动过的校长，而是那群嗷嗷待抚的低年级学生，他们的心灵无比震撼，仿佛找到了母性皈依。

　　除了校长，当事三人对女学生会主席的抗议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有高杉对汉库克略欣赏地笑了笑，令人些许悚然——学生们悲观预测：“照亮光明的风中残烛，即将被灭。”

　　“我亲爱的宝儿，很高兴你还能记得这条校规。”校长对女士一向循循，他温柔道：“霍格沃茨已经一百多年没有重启过议会了，我现在是全校唯一参与过它的老人。但即便是没一个人遵守没一个人记得，也不代表它不存在。”

　　“是的，它是很重要的律法，但我们不会滥用。我们维护其稀缺性，以强调其权威性。至少在程序和名义上，它能主宰霍格沃茨一切，不是么校长？”

　　“当然，它的召开总是令人兴奋不已。它不止可以开除那些背后势力强大到撼动魔法部的豪族学生，它甚至可以罢黜校长。”

　　“抱歉，校长。”汉库克遗憾道：“原谅我。我只是不想把这事情弄到十二位校董事都知道的份上，以他们迂腐的办事风格，恐怕学校要面临更大的人事变动，以至于霍格沃茨停摆。在宇智波鼬离校的这段时期，我必须以一己之力支撑学生会的权限，维护霍格沃茨的秩序。我认为，关上门来启动学生议会是最安全的防卫。”

　　“宝儿，我懂。”校长轻松笑道：“不论是赶走谁或者议会本身，都不重要。重要的律法往往不为人所察：我们通过一道吻合索尔兹伯里石环主轴的晨光断定夏天的到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第一声蝉鸣。诚然魔法部法律判定他们有罪，你们也可以通过议会判定他们有罪，他们有罪的事实像历法一样准确。”

　　学生们松了口气，校长承认他们有罪了呀！所谓授人以柄就是送人以婊呀！

　　“但事实并非真相，永远不要将两者对等。”

　　校长突然用重重的语气，压得学生们的小心机不得动弹，沉默片刻后又道：“事实是他们当众举起屠刀，是他们亲口承认罪责，是他们对审判悉数接纳，是正义之锤落下的瞬间敲下的舆论口径；真相却是在战争中立场莫测的殊死搏斗，是将灵魂抵押给恶魔为挚爱换取的庇护，是隐藏在时代洪流下不可避让的暗涌，是流传于神话和幻想中千年却在砂砾下默默残存的特洛伊。”

---

作者有话要说：　　2019/8/1改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