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双校合宿(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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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喏，讲什么笑话好呢？”菊丸手指抵着自己下巴，眼珠转了转后道，“嗯，决定了，就说上次在书上看到的那个。”
“小野去逛鸟市，发现一只鹦鹉标价三百日元。于是他就问卖主：您这只鹦鹉怎么这么便宜呀？卖主说：我这只鹦鹉笨！我教了它好长时间，到现在为止就只会说一句话：谁呀？小野一想反正也便宜，于是就买下来了。晚上到了家，他想我就不信教不会你！于是教了它一夜说别的话。可是到了早晨，那只鹦鹉还是只会说谁呀？于是小野一生气，锁上门去工作了。过了一会，来了一个做调查的警官。警官敲门：咚咚咚……鹦鹉说：谁呀？警官说：做调查的。鹦鹉又说：谁呀？警官只好又回答：做调查的。鹦鹉还是说：谁呀？警官没办法，跟着回答：做调查的 …… 到了晚上，小野回来了。看见家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小野问：呦~！这是谁呀？然后就听见屋里鹦鹉说：做调查的。”
迹部景吾听了以后嘴角立刻弯起了弧度。菊丸的笑话本来就有意思，加上他又说得抑扬顿挫、手舞足蹈，把那滑稽的鹦鹉和可怜的警官形象都展现出来了，更让大家觉得十分可笑。不二保持着千年不动的微笑，白石也笑着朝菊丸点头。至于乾和海堂，虽然笑得有点古怪，但是也绝对过关。迹部正要去看两位教练的表情，菊丸充满怒意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又是你！”菊丸恼火地指着赤衣千名，“你这个小鬼！难道不知道应该尊重前辈的吗？”
赤衣愣了愣，皱着眉头道：“我并没有不尊重前辈啊。”
“既然如此，那么前辈讲笑话的时候就应该适当地笑一笑。因为你不笑，每次大家的笑话都不过关，最后全部都要受惩罚。这难道是后辈该做的吗？”
“可是……不好笑的事情我笑不出来。”赤衣看了眼不远处的‘尸山’，淡漠的面孔上浮起一丝沉郁的表情，“我本来就是个不太会笑的人。”
不太会笑是什么意思？菊丸茫然地揉揉脑袋。就算是冰山部长也只能说不爱笑，什么叫做不会笑？而且，自己的笑话难道还不够好笑？
“好了英二。”不二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看了赤衣一眼，目光温和带着笑意。——是个跟手冢很像的孩子呢。他在心里默想着。“勉强别人是不对的哦。如果你真的不敢喝，我替你喝掉这杯算了。”
“才不要。”菊丸气鼓鼓地走到乾旁边，接过那万恶的营养汁，压抑着恐惧倒进了嘴里。几声吞咽之后，带众人同情的目光下，晃了两晃终于倒了下去。
菊丸倒地之后传球游戏继续进行。说是游戏，其实在龙崎加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比赛了。大家自动把吹哨喊停的环节省去，规定只要没有接住球就是输家，以说笑话或者喝乾汁作为惩罚。因为剩下的人数很少，相互间的距离又很近，击球传球变得异常激烈起来。
这一局输的人是海堂。他是耐力好手，但是灵活性和反应能力跟其他人比就欠缺了些，在情急之下使出的回旋蛇镖不但没有救到他，反而因为把球打进了壁炉而彻底地被其他人鄙视了。他涨红着脸，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翻出了一个比较老的笑话，说道：“有一个人养了一只很调皮的狗，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训练那只狗。有一次他的朋友到他家作客，那只大狗立刻扑上去张牙露齿的，他的朋友很惊慌，他赶紧对着他的狗命令道：‘坐下！’没想到他的狗没有坐下，他的朋友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笑话本来不算很冷，但是配上海堂习惯性的瞪眼、低沉沙哑的嗓音，以及平铺直述的语气，在场的人都莫名地觉得有些诡异，纷纷抽搐着嘴角，却一点笑意也挤不出来。于是海堂很自觉地从乾手上拿过营养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喝了下去，然后眸光闪了闪，直接倒在了一边的“尸堆”上。
嗯哼~~就快到最后的对决了呢。乾抬起手把眼镜扶正，藏在镜片后的眸子里滑过一丝得意。在这剩下的七个人里面，只有不二和自己是不介意喝这营养汁的，能够撑到最后的胜家不是自己就是不二。虽然比扔球自己未必会输给不二，不过为了保证胜利，还是提前解决掉不二好了。
不过不二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呢。球技高超又不怕乾汁，能压制他的看来只有一种东西了——醋！嘿嘿，不二肯定没有想到这两罐营养汁是不一样的吧？那还没动用的一罐里，可是添加了青学天才听了也为之色变的醋酸啊！只是为了避免不二反对不公正待遇，最好还是先把这快用完的乾汁全部送出去为好！
乾已经为自己的目标制定了计划，这一轮便极其明显地专心攻击着白石。也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剩下的人也兴致颇高地配合着他，几乎每个出球都直指白石。纵然有“网球圣书”的外号，面对众人眼花缭乱的绝技攻击，白石也只能不甘心地败下阵来。
“情况很不妙啊白石。”渡边修把帽子扔到一边，看着自己的爱徒笑得幸灾乐祸。
白石绑着绷带的左手撑在脸上，冷静地思考了下就露出了一个自信而魅惑的笑容：“说这些还太早了。不管是笑话还是鬼故事都有着丰富材料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不吝啬地展露笑脸的。就算是那个自称不太会笑的人也一样。”
说完白石瞟了眼赤衣千名，开始讲着自己的笑话：“有三个人：一个法国人，一个美国人，还有一个中国人！他们走在沙漠里，三个人都很累很渴很饿！于是三个人都企求上帝的出现，来帮助他们！他们很真诚，于是上帝就出现了，并对他们说：‘我可以满足你们每人两个愿望！你们可以说了！’
“法国人最先站了出来说：我先说！我要很多的美女！话音刚出，‘唰’的一声！很多的美女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法国人很兴奋接着说：我要离开这鬼地方！这里太糟了！‘唰’的又一声法国人不见了……上帝说‘下一个’。美国人迫不及待的说：我要很多的金钱！“唰”出现了很多的金钱！又说：我也要离开这里，我要去很繁华的城市！美国人也走了！
“只剩下了中国人！上帝问你要什么愿望？中国人说：我很渴，我想要一瓶‘二锅头’可以吗？上帝说可以，于是上帝给了他一瓶二锅头！他喝了两口！上帝又问：你的下一个愿望是什么？中国人又说：‘我想我那两个朋友了，你能让他们回来吗？’上帝说可以！眨眼的工夫法国人和美国人都回来了！上帝就走了，剩下法国人和美国人看着中国人喝着二锅头！
“他们三个人又在沙漠里走着，中国人喝着他的二锅头！没过多久中国人的二锅头就喝没了！他们三个人又企求着上帝的再次的出现……上帝又出现了！！！美国人对法国人说：这次让他先说！不然我们走了，他又让上帝把咱们给召唤回来！法国人说：对！
“上帝说：谁先说你们的愿望？美国人对法国人一口同声说：先让中国人说！上帝说：好！中国人先说！中国人说：我的二锅头喝完了！你能再给我一瓶吗？上帝又给了他一瓶！上帝说你的下一个愿望呢！中国人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上帝说：我没什么事了，你走吧！上帝‘唰’的一声就不见了……结果又剩下了法国人和美国人很安静的看着中国人独自喝着二锅头……”
“哈哈哈……”白石一说完清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躺在沙发上的人忽然翻身坐起来捶胸顿足，“哈哈……白石你这个笑话……真是太形象了……”
就知道他会忍不住。迹部微笑的同时挑了挑额边的碎发。刚刚菊丸说笑话时就看到他肩膀抽了下，果然人是本性难移的。
但是清和笑得欢快其他人可就不了。本来因为白石的笑话而勾起嘴角的几个人，看到清和出乎意料的精神模样，都惊愕地凝住了面孔，把笑话忘得一干二净。乾疑惑地看着清和，话语中有一丝不确定：“前辈你不是昏倒了吗？”
“呃……”清和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他心虚地看着迹部，见后者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神情分明是早就预见到的惬意，不由地撇撇嘴巴，“那个，之前是昏了，不过刚才恰好醒了。”
“是吗？那还真是幸运。”迹部也不拆穿他，反而向他伸出手去，作势要拉他起来，“既然醒了就继续游戏吧。”
清和泱泱地垂下眼角。要是不回大厅自己就不会因为憋不住笑而露馅了，都是迹部不好，害得自己还撒了谎。“好，我决定今天晚上就算通宵也要玩尽兴。”清和一边鄙视自己的虚伪，一边抓住迹部的手就着拉力站起来。在两只手交握的瞬间，清和感觉有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掌心流淌开来，窜到心里带来些微莫名的心悸。他紧张地看向迹部，却见后者正皱着眉头，诧异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费解。
“嗯，继续继续。”清和故作镇定地缩回手，把视线转向白石，“有人要受罚了噢~~~”
如果不是你忽然跳起来，大家早就笑开了，我又怎么会受罚？白石有些郁结地瞥了一眼清和，走带乾面前拿起一杯营养汁，正要喝下去却听到不二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是‘二锅头’啊？”
白石的动作顿时停住了。他转头看着不二周助，微笑着回答道：“‘二锅头’是中国北京的一种传统白酒，用小麦、高粱、玉米还有其他辅料酿造而成。它在中国的地位就相当于梅子酒在日本的地位，或者啤酒在德国的地位。”
“那为什么叫‘二锅头’这么奇怪的名字？”赤衣千名困难地念出这个别扭的名字，“直接叫小麦酒，高粱酒，白酒不都可以吗？”
“哼哼，这当然是有缘故的。”乾得意地变出一个记事簿，平短的刺猬头又竖直了几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了解的饮料酒水。所谓‘二锅头’，并不是根据材料来命名的。”
“在中国，每烧一锅酒，开始流出的酒叫‘锅头’，这酒的浓度比较高，可达到75度以上，而后浓度不断地下降，到后来还能喝的酒，只有10几度了。烧酒的原料一般可以经过五到六次的发酵和上锅。而‘二锅头’就是原材料在经过第二锅烧制后得到的酒。这酒最为纯正、无异味、浓度虽高却不烈，真正是醇厚而绵香。据说曾经在中国国宴上被用来招待过外宾。”说到这里，乾的声音忽然变得回味悠长起来，仿佛仍沉醉在那浓香熏人的酒味里面。
“难道乾你喝过？”白石和不二同时问道。
乾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兴奋的眸光也变得萎靡起来。他曾经有试图在市面上寻找叫‘二锅头’的酒，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就算京都有卖中国酒，也大多是‘茅台’一类。“没……没有。”
“没有还说得那么神气？！”迹部小小地表示着不屑。
“呵呵，其实也没那么特别啦。”清和赶紧笑着打圆场，“二锅头在中国就是平民酒，随便钻进哪家小饭店都有得喝。它最大的特色就是不管你的社会地位，不论你是男人女人，只要聚在一桌就能凭着几杯酒成为朋友。当年我在北京，逢‘二’必醉，喝得胃都伤了。”
“嗯？清和去过北京的啊？”不二敏锐地抓住了这一席话的关键。清和听了立刻面色苍白。糟糕，情急之下居然说漏嘴了。
迹部很有深意地看了清和一眼，接下来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那，现在你的胃怎么样了？”
“嗯，挺好的。”清和讪讪地一笑，然后抬起手轻轻揉按着自己的眉心。今天被那乾汁搞得昏头昏脑，连最忌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真是太不小心了。
不过，在清和暗自抱怨的同时，又再次不小心地忘记了注意周围的情况。乾怔怔然地盯着清和，心中波涛汹涌而激情澎湃。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数据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啊~~！到底是什么样的酒，既能上得国宴，又能下到街巷？啊~~~太想知道了。给我数据吧。让我也能感受到那醇厚绵香的滋味。给我数据吧，数据……
“二锅头”争论告休，大家又继续关注着白石喝乾汁，没人发现乾正恍恍惚惚地步步逼近清和。清和因为自己刚刚的失误还在心惊，更加没有在意到乾的异常。乾走到与清和只有半米距离的地方时，忽然停住了。目标锁定——》清和的红唇。乾满意地笑了，撅起嘴巴，伸长了脖子向着期待中的数据库吻过去。
“清和小心！”迹部无意的一瞟解救了清和。他迅速地伸出手把清和往自己这边一拉，同时飞起一脚把乾踹飞。后者“啊~~”地一声从空中一掠而过，直直地撞上后面的大餐桌，然后在桌子上摆成个大字型，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Atobe。”清和喃喃地喊着迹部的名字，对现在的情况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刚刚在迹部拉他的时候，他反应不及身体一歪，刚好扑到了迹部的怀里，迹部因为飞腿的动作单脚站立不稳，两个人就这么一齐倒在了沙发上。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的头现在正不偏不倚地钻进了迹部的颈窝，双唇贴着他的脖子，呼吸间几乎能感觉到身下人耳垂的颤动。
“喔~~~~~”龙崎老太睁大眼睛，兴奋地恨不得跑过来看得仔细。
迹部咬着牙，努力把这个害得自己心脏停跳两拍的人往上推推：“你这么重，想压死本大爷吗？”
清和顿时清醒，手忙脚乱地从迹部身上爬起来，站到一边面色绯红地道：“对不起啊。”迹部坐起来，看都不看他，只是表情里有些微愠怒。这个家伙，本来就一点自觉性没有，居然还老是被人偷袭！要是没人管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骗上床了。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不二忽然睁开冰蓝的眼眸，仔细地闻着越来越浓的古怪气味。
乾刚刚撞到桌子的时候把两个水杯都掀翻在地，那神秘的诡异的汁水全部从里面淌了出来，带着淡腥的生物气息，和熟悉的可怖的酸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想呕吐。“鱼醋！”不二刚分辨出这乾汁成分，就立刻晕倒在了地上。
“不二！”
“前辈！”
“不二周助！”
真是的，自从上次喝了乾的青醋，自己对醋的抵挡力又差了几分呢。不二周助听着众人“伤心”的呼喊，脑中最后的念头就是：乾，我再也不会帮你推荐饮料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双校合宿(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