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中生》山林

57、前世梦境

　　方玄捷周五目睹了那样的怪事，连夜回家，可他一个周末都睡不好。周一又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学。

　　在上学路上，他还在纠结该用哪种态度对瑾玉。毕竟上周五她将李江泽扔出天桥那会，视力极佳的他望见她的眼神，冰冷黑暗，让他见了直打哆嗦，那时感觉跟撞鬼一般恐怖。

　　向军说错了，傅瑾玉何止是冰山，山里肯定有万年寒潭，掉进去会要人命。偏生他又离不得她。真让他犯难。

　　等到课间操没见她在队伍，找张晓强去打听，才知道她请了病假。

　　方玄捷很想去探望她，又害怕靠近她。他明知上周他躲避傅瑾玉的态度不对，这时正是弥补的机会，一时半会克服不了心里障碍。再三犹豫，仍然决定过去。

　　他刚走两步就被拦住了，他在班里任文娱委员，有事务等着他办。

　　无奈之下，他想起顾行钧。既然去不了，借机给顾行钧买个好。

　　然而方玄捷心里算好了，电话里仍忍不住对顾行钧透露了上周五见到的事情。不料对方只焦急地关注瑾玉的情况，对于他刻意压低声音说的秘密毫无兴趣。

　　等方玄捷被挂了电话，他都能预见顾行钧会急忙出门去瑾玉家。

　　“搞的我好像在打小报告。”方玄捷喃喃自语。原本以为顾行钧会同他一般害怕，谁知人家不当回事。

　　瑾玉一早起来感觉烧退了些，头还是昏的厉害。她报喜不报忧，吃了早餐就赶小甲去探探李江泽的情况。

　　等小甲一走，顾行钧就到了。若在平时，瑾玉就打发他走了。

　　可这身体底子不好，烧退后还虚的厉害。她全副精力拿去哄小甲出门，对着顾行钧就没啥精神了。

　　她强打精神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他离开。自己就回到温暖的被窝继续睡觉。

　　瑾玉睡到中午，感觉精神又好了些。却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接着发现额头盖着湿毛巾。

　　小甲不善厨艺，做的东西都是凑合，断不可能这般香。瑾玉以为王瑜回来了。结果出房间一看，顾行钧在厨房忙活着。

　　见到瑾玉，顾行钧赶紧上前抽去她手中的湿毛巾，并关切地问：“瑾玉，你好点了吗？我做了生蚝粥，你要不要吃点。”

　　瑾玉的肚子已发出咕咕响去代替她回答。顾行钧便给她勺好一碗粥，还端上几道小菜。

　　这种时候再赶人就不合适了。瑾玉吃着粥，留意到顾行钧帮她将早上用过的碗都洗了。大厅被收拾了一遍。他还在收拾厨房。

　　这情境似曾相识，瑾玉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可留着顾行钧总是不好。

　　瑾玉等他收拾完，拿出体温计给他看，言明温度已降下来，晚点家人会过来照顾。打发他出去。

　　好在顾行钧见瑾玉恢复精神，便不再坚持。提醒她多休息，便告辞了。

　　等他一走，瑾玉觉得精神不济，回房继续睡觉。过了一会，她听到隐约的人声，她似乎不是睡在床上，而是枕着自己的手臂。

　　一阵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让她陡然惊醒，她发现自己身处的场景变了。她居然在教室里，还听见旁边的同学笑到：“谨玉，你总算醒啦。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应。”

　　谨玉呆了一会，就听见自己在说：“太困了。吃完午饭我就趴着睡，都忘记还在上学呢。”
　　说话间，瑾玉望向自己的同学，面孔虽然模糊，依稀能认出人。同学身上的校服，教室的环境分明不是帝林。瑾玉环顾四周，望见从外面陆续进来的同学，其中一人竟是梁碧茵。瑾玉明白这她前世就读的高中。

　　其实根本不需要瑾玉做什么，场景对话都会照常发生。她更像个围观者。前世的瑾玉玉在这里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那时的生活无非就是三点一线。比起同班同学，她就多了去舅舅家打工和学画。因着个子高，运动细胞发达，偶尔被拉着参加些比赛。

　　瑾玉看着前世的生活，心里泛不起半分波澜。直到放学后，一群女生唧唧咋咋地围住瑾玉，非要她给个交代。

　　瑾玉人缘好，女生缘更好。不知何时起的话题，大家分享了个人的小秘密，无非就是暗恋谁，喜欢谁的话。瑾玉素来是听的份，那次她们却非要寻根究底，要她给个话。没个人选给个范围满足她们八卦的心理也好。

　　瑾玉拗不过她们，就含糊地指向隔几条街那重点高中的方向说：“我喜欢脑子比我好很多的类型。”

　　话音刚落，一群高中生从那方向涌来。两所高中虽然相邻几条街，素无来往。那学校又是寄宿学校，只有周末才会看见他们的学生。忽然出现，让瑾玉她们感到吃惊。

　　瑾玉仔细一看，领头的挂着~安全步行”的彩带，便知他们在进行活动。再看她的女同学们，已然个个呆望着那条队伍。皆因前排那些男生长的俊秀，衬上名校的制服，整体四指愈发与普通高中生区分开来。

　　瑾玉天天对着校花王瑜和校草谨宇，对美色有免疫力。见她同学都将她忘一旁，犹豫着是否开溜。这想法在望见对面的队伍尾巴的一人时，立即赋予行动。头也不回快步走了。

　　等她走到公交车站，正巧她要坐的车来了。她准备上车，一只手却将她拉住，她听见对方轻声喊：“谨玉。”

　　迟缓地转过头，迎接她的是一张带笑的脸。小学毕业后，多年不见。那天在公交车上突然撞见，她就预感不会结束。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离的那么近。

　　谨玉啊，谨玉。后来，他有时喊她名字会带个“啊”，有时充满感情，有时咬牙切齿。她无论何时听见，都有种酸楚的感觉。即便在幸福的时候，她都会如此觉得，直到生命终结她才明白，那是对悲剧宿命的预感。

　　瑾玉睁开眼睛，她的梦境在车站被那人拉住时就结束了。梦里她似乎感到某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瑾玉没去细究当中缘由。只摸一下额头，感觉烧已经退了。

　　这时是早上四点，瑾玉睡了一整天，就不想再睡回去。她简单洗漱后，就坐到书桌前学习。等微弱的晨光照进房间，瑾玉将台灯关了，合上习题集。放进先书架事，她看见里面的素描本，犹豫一下，她拿出来用铅笔画了一幅速写。上面正是她昨晚梦见的少年，他身姿挺拔，穿着高中制服，向前奔跑。只有背影，没有正脸。

　　瑾玉的梦里，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可画起画来，每条线都那样熟悉。手臂的长度，肩膀的宽度，她一清二楚。前世的羁绊应该挺深。然而她毫无探索过去的兴趣，只是认真的完成这画，将它当做一种记录，然后放置一旁。

　　她吃完早餐去上学，一下楼就见到方玄捷的笑脸。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招呼，表示有班级活动要早去学校布置，正巧碰见就一起去学校云云。他心里打好各种腹稿应对瑾玉的拒绝或疏远。不曾想瑾玉只是笑笑，便默许他同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倒是小甲在一旁叨叨：“这男孩脸皮真厚。才不是巧合，他肯定是故意等在楼下的。上次明明躲着你走，现在又巴上来，他想算计什么？”

　　瑾玉早就察觉到方玄捷等在门外，出门前故意弄出声音让他听见。果然他就跑到楼下，特意等着她。

　　瑾玉不知他在图谋什么，但他不说，她也当做不知。小甲感叹：“现在的高中生一个比一个精。”

　　瑾玉很是赞同，是都太精了，脑子转慢点都应付不来，还赶不走。

　　小甲偏生要加一句：“还是顾行钧最顺眼。”

　　瑾玉不接话。学校大清早还没什么学生。走到高二必经的路，一个学生站在路口等待。瑾玉没留意，继续往前走。那人忽的跳到她面前，拦住她的路。

　　“阿真！”瑾玉还没回神，小甲已在旁惊呼一声。

　　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住大地，学校两旁的绿树都折射出灰色调。所有人在其中都显得灰蒙蒙。瑾玉却在贾存真的脸庞看见明亮的光彩，尤其是望着她的时候。

　　瑾玉对着这样的贾存真心生诧异。她对小甲说：“我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就听见贾存真殷切地，低声喊她一声：“哥哥！”

　　瑾玉差点绊倒。她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三两下就将后头的方玄捷甩掉。她走到教学楼下一僻静角落，周围都是树木，这才回头审视着紧跟着她的贾存真。

　　谁知贾存真跟了她一路却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他只是用复杂的眼神望了瑾玉一眼，说：“我先回教室了。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递给瑾玉一张卡片，上面手写了他的联系方式。还补充一句说：。“我加了你的微信，有空通过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从他出现到离开，时间短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又处处透露着古怪，

　　瑾玉看了小甲一眼，对方也在呆愣。接收到瑾玉的眼神，他一个激灵，忙说：“我立即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