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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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禾轻手关上了卧室门，全然无视门外表情仍旧复杂难言的覃励。
靠在卧室门上，她摘下墨镜，捏了捏眉心。
大意了......完全忘记了墙上还贴着海报这一回事。
可如果现在就把海报揭掉，未免欲盖弥彰。更何况，她如今是个“盲人”——既看不见覃励的模样，也看不见海报的存在。
那就由它去吧。
向前大踏步好几步，她倒在床上，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萧禾醒来的时候，覃励睡得正熟。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过，再经过沙发时，终是放慢动作，蹲了下去，伸手帮他掩了掩快掉到地上的薄毯。
薄毯下，他受了伤的胸膛，散发出淡淡的伤药味道。和着早晨清爽的空气，让萧禾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就这样蹲着，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黑密的眉毛，挺拔的鼻梁，以及嘴角边因为她才挂彩的伤痕。他现在这模样，竟和他们初见时一般无二......
只是，初见时，他的眉宇间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意气风发，如今却被淡淡的愁绪笼罩......
直到客厅角落里，传来泰山啃食狗粮的“卡尺”声，萧禾才清醒了一些。她不再看他，揉着稍有些酸疼的膝盖，准备站起来，却觉自己向来清冷的掌心，传来一阵不熟悉的温热。
不知何时，他的手，竟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她的痴汉盯......被发现了？
萧禾蹙眉，试探着问：“阿励，你醒了？”
没有回应。
他甚至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鼾声。
看来只是巧合，他根本没醒。
萧禾放下心，轻扯开他的手，戴上墨镜，牵起泰山出了门。
***
在早餐摊子前，萧禾见到了赵小八等人。
他们从前都是这条街上的地痞流氓，后来改邪归正，做起了小买卖。
见萧禾牵着泰山走来，正在捞面的赵小八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餐巾纸，用力擦出了一张干净的凳子。
“来，禾姐，坐这儿。”
萧禾坐了下去，他注意到她牵着的泰山，“哟，禾姐也养狗了？这狗长得像禾姐，真漂亮！”
萧禾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轻咳一声，又低头看看泰山，觉得它的眉眼间，似乎和自己还真有点相似，也就没仔细追究赵小八的胡言乱语。
赵小八问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少盐少油？”
萧禾点了点头，他开始给她拌面，一边说：“禾姐，我听说，昨晚上你唱歌那地儿有人打架，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还亲身参与了呢。
接过赵小八递来的筷子，萧禾颔首，“知道。”
赵小八说：“那地儿原先来了个流浪汉，长得倒挺帅，可惜了。”
萧禾听他这扼腕叹息的语气，觉得好笑，于是问：“怎么个可惜法？”
赵小八回答：“我昨天晚上出摊的时候，还看见那个流浪汉躺在那里，今天早上，他就不见了。我估摸着，他已经被昨晚上那伙人打死了，指不定抛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没死，好好地躺在我家沙发上呢。
萧禾笑着摇了摇头，没理会他，只说：“再帮我打包一碗干挑面。”
赵小八笑：“胃口变大了？”
萧禾颔首，继续吃自己的面。
不过须臾，赵小八又开口了，萧禾嫌他话多，抬头瞥了他一眼，他连忙说：“禾姐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提醒你，周警官来了。”
萧禾一回头，果然见身后停了一辆警用巡逻车，周清河一身警服坐在驾驶座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殷勤的样子，看得人怪难受的。
萧禾敷衍道：“周警官也挺早。”
回身继续吃她的面。
周清河下了巡逻车，坐在她对面，对赵小八道：“给我来一份和她一样的。”
萧禾低着头，不屑地笑了笑。
赵小八又和他闲聊起昨晚上街头有人打群架的事情，萧禾抬起头，看向周清河，“周警官，能查一下昨晚那伙人去哪儿了吗？”
周清河的表情立即变得关切起来，“他们伤着你了？”
“没有，但是伤着我朋友了。”萧禾回答，顺便拿起赵小八打包好的干挑面，站了起来，
“麻烦你了，回头我让我朋友请你吃饭。”
她牵着泰山要走，周清河又问：“眼睛怎么了？大早上的怎么戴着墨镜？”
她还没回答，赵小八就抢嘴道：“禾姐装酷呢。”
萧禾觉得他说的没错，于是点了点头，向前走去。
她听到身后的周清河低声叹息道：“一如既往的高冷啊。”
赵小八说：“周警官，你还没放弃禾姐呢？啧，真有毅力。禾姐正儿八经地拒绝你的次数，都快有一百次了吧？”
周清河苦笑着没说话，待看到赵小八端上来的早餐时，才崩溃道：“怎么有两碗面？！”
赵小八无辜，“禾姐今天就是点了两碗面。”
周清河更加崩溃了。
***
拎着早餐回家之前，萧禾又去了一趟宠物店，给泰山买了一套导盲犬工作服。
虽然是山寨的，看起来却很逼真。
店主帮忙给泰山穿上山寨工作服，“你家狗可真壮，这才六个月吧？体重都快赶上成年金毛了。”
萧禾笑，要不然，她怎么会给它取名“泰山”呢？还不是因为希望它重如泰山、稳如泰山。
穿上这山寨工作服，泰山可就真成了“导盲犬”了。萧禾给了宠物店店主一些封口费，嘱咐他别把今天的事往外宣扬。
再牵着泰山回到人行道上，往家里赶时，萧禾一边走，嘴角一边向上扬。
在外遛了一圈又回到家里，泰山有些兴奋。萧禾掏出钥匙，拧开锁，才将门推开一道小缝，它就从她手中挣脱了出去，甩着四个爪子奔进屋子里头。
萧禾担心它吵醒还在睡觉的覃励，忙跟着往里面走。
客厅的沙发上，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陷。
趁她出门买早餐，他离开了？
萧禾后悔自己之前出门时，没有将门反锁。
她有些失落地将手中的早餐放在茶几上，又重重地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支烟。
但才吐出第一口烟，她便听卫生间方向传来一声“嘎吱”，覃励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早上好。”
他没走！是我多疑了！
萧禾激动地想要回身看他，但想到自己的“盲人”身份，又只好克制住冲动，继续背对着他抽烟，冷静地回答他，“早上好。”
覃励走到了她对面，在另一只的沙发上坐下，萧禾说：“我给你带了早餐。”
他对她道了谢，却不吃，只低着头，间或发出一声带着些许痛苦的“嘶”声。
萧禾这时候才发现，他裸着上半身，只穿着长裤，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胸膛。
想是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他正好在卫生间内洗漱。
见萧禾就坐在对面沙发上，覃励虽想换药，却仍有意遮挡。直到看见穿着导盲犬工作服的泰山，甩着尾巴向他走来，他才放下戒备，低下头，咬着牙，慢慢地解开身上带血的绷带。
萧禾发现，他如今虽然看着比从前瘦削不少，但是身上的肌肉依旧结实，形状也很好看。
惬意地沙发上一靠，她决定“光明正大”地暗中观察他裸/着上身给自己换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