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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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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通电话,确实是蒋依依打来的。
覃励的自救能力太强,以致他的绑架案,不到十个小时就宣告告破了。
那边过敏的蒋依依,甚至还没有离开医院。
她挂完号,取了挂点滴需要用的吊瓶,要付医药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连一样可付钱的东西都没有。
就连挂号费都是赵小八帮她付的。
忙于生活的赵小八,把她送进医生办公室后就离开了。她身上连手机都没有带,只好和医生借了手机,再来和萧禾打电话——通讯录里那么多人,她也只记得萧禾的手机号码。
蒋依依也正好在这家医院内治病。萧禾很快就找到了她,她帮她付了医药费,又被她硬拽着,陪她坐在输液室里挂点滴。
蒋依依的脸肿得不像话,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很快发现萧禾没有戴着墨镜。
她问她:“怎么不戴墨镜了?不装盲人了?”
萧禾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的装瞎计划,宣告破产了。就在刚刚。”
蒋依依坐在椅子上,猛地睁大了眼睛,惊讶问道:“不会是我的锅吧?!”
萧禾摇头,“不是。”
擅长捣乱的她,得到这个回答,这才重新平静下来。她问她:“那是谁的锅?”
“泰山的......”萧禾想了想,“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我,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我就不应该让他们出门。”
蒋依依完全无视萧禾语气中的自责情绪,只特别八卦地问:“那覃励呢?他知道你骗他以后,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覃励的反应......
萧禾皱眉,回想她离开病房前,他的模样——他半靠在病床上,说了那番话后,神情是异常的冷静。从他那张脸上,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倒是她自己,惊得连墨镜都忘记捡了。一句话都没敢和他说,就借着蒋依依的电话,躲到了这里。
“没事。他一定会选择原谅你的。”蒋依依语气深沉地安慰她,嘴角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笑意。
她和萧禾一起长大。从小,萧禾就在身高、成绩、样貌、家境等方面以强大的优势碾压她。这回,终于让她逮着她出丑一回,她简直得意死了。
萧禾站了起来,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转身要走,蒋依依问:“你去哪儿啊,不陪我了?”
萧禾回答:“我去接泰山,不怕死就跟上来。”
蒋依依当然不敢跟上去。
***
宠物店店主告诉萧禾,泰山已经被人接走了。接走它的人是周清河,估计这会儿,泰山已经被他带到赵小八的摊子上去了。
他问她:“禾姐,我店里最近新进了几条山寨警犬工作服,做得特别逼真。泰山穿上以后,绝对能够以假乱真,你要买不?”
萧禾:......
“谢谢,不买。”
她径直去了赵小八那儿,果然见泰山一副傻狗模样,蹲在周清河的膝盖上。
因为周清河手上拿着它爱吃的零食,见她过来,它都不带看她一眼。
萧禾默默念叨着“泰山只是一条狗,不能和它多计较”,找了个位置坐下。
赵小八看她脸色不大好,连忙主动递上一支烟,问萧禾,“禾姐,抽一支?”
萧禾摇摇头,拒绝了。
他问:“出什么事了?禾姐你的墨镜呢?”
萧禾托着腮,把覃励已经识破她装瞎的事告诉了他。
赵小八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这不是什么大事啊。”
萧禾仰起脖子,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是很大的原则问题。”
赵小八不解,“有什么原则不原则的?禾姐你装瞎,又没有伤害到他什么。再说,你毕竟不是真的看不见,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识破的。现在被识破,和以后被识破,又有什么差别?”
萧禾摇头,“你不懂,我骗了他。”
而且,她完全没把控好事态。按她的计划,只有覃励完全爱上她以后,她才会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瞎的事实,可是现在......
她和覃励之间的关系,比朋友更进一步,离恋人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让他知道她骗了他,算是一回事呢?!
萧禾无奈叹气,端起赵小八递来的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她偏头看到总是坏她好事的泰山,本来平静一些了的心绪,此时又激烈地斗争起来。
一直沉默着不敢掺和她和赵小八说话的周清河,见她盯着泰山看,于是说:“萧禾,作为你的老朋友,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意见。”
之前喝了萧禾那杯“友谊”的酒,周清河现在已经能够理智地看待自己和萧禾之间的关系。
萧禾看他,“你想说什么?”
他说:“泰山可能需要去训犬学校里上几个星期的训练课。它对任何人都太友好了,很容易被陌生人拐跑。”
见萧禾没提出异议,他说:“正巧我有个部队里的战友,退役后就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把泰山送到他那里去上课。”
......所以真实目的还是给自己战友拉生意吧?!
萧禾没问课程价格,就点了点头,“可以。”
她想起一些事,又问周清河,“你这几天有看微博吗?前几天,有一个网友把我戴着墨镜唱歌的视频发到了网上,我想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去的,能查到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火了一把,吸引来一堆围观的群众。后来的那几天,她就不会躲在家里不出门。
就更不会有泰山因为精力旺盛而发疯似的撕家,大雨天,也求着覃励带它出门遛弯的事儿了。
所以,这次的事,源头还是在那个视频上。直觉告诉萧禾,她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拍了那段视频,还传到了网上。
周清河抚着泰山脖子上的毛说:“网/上/信/息/太多了,可能查不到那么具体的。不过,我会尽量帮忙。”
萧禾和他道了谢。
不脑抽和她告白,而自动与她保持界限的时候,周清河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
她又喝了几杯酒,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赵小八忙中偷闲,问她:“不去医院看看那个世界拳王?我住过院,医院的饭,味道可不大好。”
萧禾觉得他说得挺在理,于是嘱咐了周清河照顾好泰山,又打包了一些晚饭,拎着回了医院。
到了医院,透过病房门上小长方形的玻璃窗,萧禾看见,覃励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嘴唇有些干裂,看起来情绪霎是低落。
她有些心疼地推门进去,把晚饭放在他床边的床头柜上。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最后只好又退出来,找到了医院内设置的吸烟室,暗暗地抽了好几支烟,才又有勇气回来。
反正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
装瞎骗他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她现在就要把这事儿和他说清楚。
她呼出一口气,推门进去,见覃励躺在床上,还没有吃晚饭。他正伸长了手,要去拿她放在桌子上的矿泉水。
她连忙走过去,帮他拧开瓶盖,将矿泉水递到他手中。
他低着嗓子,对她道了谢。
“你......”顿了顿,萧禾昂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阿励,我不想再瞒着你。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出你来了。我知道你不是别人,就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偶像。”
接下来的话,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为什么装瞎?
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啊。
后悔装瞎吗?
完全不后悔,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
犹豫良久,她愣是怎么都找不出一句得体些的话。
萧禾有些生气自己这时候的木讷,便拉过病床边的一张椅子,用力地坐了下来。
覃励喝了水,就一直半靠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生闷气的她。
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萧禾盯着饭盒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展开的话题,“还不吃饭?你不饿吗?”
覃励冲她摆了摆手,似是有话要说。
萧禾忙站起来,侧过头,“说吧,我听着。”
覃励却将手掌放在了她的后脖颈上,轻轻一压,她便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禾感觉到一丝不妙,抬头要问他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他扶着她的腰,快速翻了一个身,把她压在了病床上。
她的嘴唇,被他重重地压住。她感觉到一股燥热,由上而下地迅速传递遍了她的全身。
她不敢动,他的吻,夹杂着笨拙和急切,狂风暴雨一般,向着她袭来。
他不断舔舐着她的下唇,时而用力地咬住,时而又轻柔地松开。
他怕动作大了,会吓到她;又怕动作太过温柔,传达不了自己不断涌动的情绪。
他比她更热,有一腔隐匿许久的爱意急着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