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洛神归来》慕许

11、堪忧的将来

　　就在这时，母亲刚好过来喊我回家吃饭，小哥哥也一起过来了。我抬头，刚好看见母亲与小哥哥并肩进来。

　　“阿槐，原来你在这里。我与母亲到处喊你。真调皮。”小哥哥走了进来，刮了刮我的小鼻梁。

　　母亲笑着责怪我说：“小阿槐，又在赵伯母家里蹭饭了。再多吃几回，赵伯母可要把你留在她家做媳妇儿了，抵饭钱。”

　　母亲只是开玩笑，并没有想真的把我许给赵家做童养媳呢。毕竟曹家家大业大，养个小女娃，还不是跟从大牛身上拔一根小汗毛一样简单。

　　赵伯母更是笑的眉毛弯起来，说道：“夫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咱赵家可是巴不得阿槐立刻住在我家里呢！咱们以后啊就结个儿女亲家，亲上加亲。哎哟！那可真是，美滋滋啊。”

　　这里赵母并没有高攀曹家的意思。反而我的养父曹操可能以后还会仰仗赵家。赵母出身于琅琊一位官宦世家，父亲是如今的琅琊太守。赵母与我养父曹操也算是同乡。虽然二槐他爹是我爹的下属，但赵伯母的娘家哪头势力可不容小觑。这个年代的太守，手里头都掌握着土地，有招募军队的实权，这个朝代本来就处在乱世，一旦有外敌入侵，朝廷里抽不出兵援助，地方只能靠自己的武装抵抗。朝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去治地方的罪。这样一来，太守的权力增强，地方势力猛涨。更有一些头脑精明，能力出众的太守善于审时度势，进行割据和兼并。借此扩大自己的实力，完成王图霸业。

　　所以我的养父曹操如此器重赵母一家人，也是有原因的。他事业刚刚到走到顶峰，需要更多的人力财力物力支持。眼下降低做官门槛，提拔寒士，更是用人不疑。他手下的部将多如牛毛，也只有赵家有这个天大面子，能把房舍建在我们老曹家隔壁。

　　谁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改了姓氏，自称为“我们老曹家”。我是不会告诉说我贪图官二代这个头衔的。看来，虚荣要从小抓起啊。我就是这么个虚弱的女子，反正都是都相当二世为人了，差不多死过一回的人了。我洛清槐行的正，坐的端，虚荣一点儿又咋滴？！

　　要脸吗？

　　脸大，有必要的话可以分一点儿出去。

　　要财吗？

　　必须要。我把我的脸都给你。

　　母亲笑道：“槐花可是我的亲亲闺女，你要是把她抢走了，我可得多寂寞啊！是吧，子健。”

　　母亲说着，把头转向了儿子。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等待小哥哥回答。

　　小哥哥说道：“咱们槐花年纪还小，尚未到出阁年龄。既然母亲舍不得妹子，那子健更是舍不得妹子了。”

　　母亲点了点头，道：“子健说的是，不急。谁要是稀罕咱家姑娘啊，就让他等个十几年吧。”

　　十几年？母亲呐，你确定？不过古代的人结婚嫁娶的早，也没说错。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在曹家的好日子只有短短的十几年。十几年后，天下已然三分，曹家还没有称帝，此时距离曹丕称帝至少还有二十几年。及时，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王。

　　我已经隐隐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帝王将相家的女儿自古以来都会被用来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我可能会被许配到塞外和亲，也许会像曹家的几个姐姐一样，被送进宫中，成为小皇帝后宫的妃子。实际上是曹家安排到宫中的眼线。据史书记载，曹操曾把自己的三个女儿，依次为曹宪、曹节、曹华一齐打包送进宫中服侍汉献帝刘协。三女共服一夫啊。他三个亲生女儿都可以嫁出去，那我这个养女呢？想想后果都可怕。自己还没有脱单呢，连对象的面都没见一次，就要嫁给他。真是日了狗了。没有西红柿炒鸡蛋就算了，菜里没有调料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有实现自己暴富的伟大抱负，就要为先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劳起来。不由得又感慨又万分惆怅，唉呀，可愁死我了。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却要承担这个年纪里不该有的帅气。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七百年后，当李后主吟出了这句诗，读者请不要惊讶，丫的就是抄我的。大家可以帮我告他侵权。帝王又怎样，帝王就能盗窃我这个后汉时期的人的作品吗？毕竟，维权的路上，路漫漫其修远兮，日后，我一人。会走的好孤单。

　　如若我没有现代的记忆，一开始就生在了古代，我也就死了这条心，也认了。可偏偏我的记忆的这样清晰，思想又是这般偏激。我怎么能眼巴巴任无情的命运压迫？我从没有受过《列女传》三从四德、妻随夫纲，贞洁烈女为自己立孤好牌坊的教育。我脑子里全是平等，自由。恋爱自由，结婚自由，离婚自由。婚后所有的财产我有权利带走四分之三。又扯到了钱……

　　起码我不是工具，把我的婚姻作为筹码，算计来算计去。将我终生的幸福至于何处啊！

　　此事，日后当慎重打算。现在我的头脑思绪混乱极了，只好暂时压住烦恼，不去想这件事。反正还有十几年，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需及时行乐才对。

　　这边赵二槐仍是把头埋的低低的，时不时转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瞄一下赵母。却不敢吱一声话。好像赵母随时都有可能暴燥起来，又给他一个生栗子。

　　赵母似乎毫不在意，抿住嘴角，笑问：“喜儿，你想娶阿槐做媳妇儿吗？”

　　二槐深吸一口凉气，见到母亲突然对自己这般温柔的笑，感觉到了极大的不适。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到最后不知自己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只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娶……娶，不……”

　　赵母瞪了一眼儿子，眼里露出不满。二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又把头埋的更低了。

　　我脑补了一下赵母徒手劈亲儿子的场景后，暗笑了几声。也不在意。又看了一眼小哥哥。他正朝我伸出手，弯起嘴角冲我一笑，要把我从红木椅子上抱起来。

　　从我会走路时起，他开始不叫我槐花妹子，而是叫我“阿槐”。小时候曾祖母也这般唤我“阿槐”。相隔千年时空，却另有一般亲切滋味。小哥哥又长高了，他前些日子随着父亲出征，昨天刚回来。

　　我搂着小哥哥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胸前。说道：“小哥哥，阿槐好想你啊。”

　　小哥哥笑道：“小哥哥是什么含义，许久不见，阿槐越来越调皮了。来，哥哥背你。”

　　我向来心中是想什么也就说什么，在我的心里，一直唤他为“小哥哥。”这不，心有所想，也就脱口而出了。

　　里边母亲和赵母寒碜了几句，就和小哥哥带着我回家了。

　　刚一出门，就听到赵二槐“啊”
　　的一声惨叫，然后传来了一声“阿槐！！！二槐以后要娶你！！！啊！痛！！！母亲别掐了，痛！”

　　小哥哥与母亲相视一笑，然后母亲摇了摇头，领着我们继续向前走。

　　我知道，赵母的“虐儿”模式又开启了。显然，二槐在赵母的威慑下投了降，这才迫不得已说出了一番违心的话。我装作没听见，心里却异常兴奋，很久没有听到赵二槐的惨叫声了。唉，人生寂寞如雪了好一阵啊。掐指算来，也有小半月了吧。

　　在路上，我又解释道：“小哥哥在我们哪里的意思，就是长的很好看，笑容温暖，但年纪又偏小的男生。小哥哥叫起来比哥哥更亲切。”

　　小哥哥可能是觉得有趣。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阿槐懂的真多。看来小哥哥以后还要多读一些书才是。”

　　我心里窃喜，小哥哥学的真快。才刚刚教的，他就学会用了。我道：“不错，学以致用。给你一个赞。”

　　“赞”是在现代这几年才流行的，哼，小哥哥肯定又不知道了。他本就喜欢钻研，勤奋好学，肯定会问我“阿槐，何为‘赞’？”
　　我都可以想象到他问这个问题时萌萌的样子。

　　小哥哥道：“嗯。学以致用我听懂了，你是夸我学东西快，能运用到实际上来。那“赞”又是什么呢？是礼物吗？在哪儿呢。”

　　小哥哥问得问题太萌了。我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疑惑的神态。要是放到现代，他绝对是一只妥妥的小鲜肉，根正苗红，秒杀整个娱乐圈。重要的是小哥哥才六岁啊，六岁啊！

　　看着他可爱的脸，我偏过脸，轻轻在上面啄了一口。然后继续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说道：“这就是‘赞’”。

　　小哥哥背着我，步子停滞了一瞬。然后若有所思道：“哦，原来……这就是‘赞’啊。”

　　走在一旁的母亲忽然开口，问道：“子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怎么红了？”

　　“没……没，母亲，可能是今天太阳太大了。”

　　说完，转过头来，又对我说道：“阿槐，几日不见，你越发的沉了些。”

　　我心想，胖胖的婴儿肥不是更可爱嘛。哼。

　　也许是见我没说话，察觉到我的不开心，小哥哥又对我说：“阿槐？生气啦。哈哈，骗你的，阿槐一点儿也不沉。就算阿槐变成了一个胖丫头，小哥哥也会一直背着你走下去。”

　　我抬起头，只见天空被云遮的密不透风。小哥哥刚刚是在害羞吗？可能古代人都比较保守吧。所以连被小姑娘亲一下都觉得羞涩。老娘的爱好不多，唯独喜好小鲜肉啊。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我活了这么多年，心中的寒冷总多过温热。无论小哥哥会不会实现他的诺言。一直背着我走下去。单单是这句话，就让我的沉睡了多年的，一颗孤寂的心，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

　　除了曾祖母、母亲、小哥哥和卞夫人，从未有人温暖过我的心。

　　但我知道他们的结局。他的结局。不禁心中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