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碎片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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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
“轰隆隆！！”
……
一个美丽的女人朝她走来，晨雾弥漫，只能看见她的嘴唇一开一合，淡淡地笑着招手：“回来吧……”
“不……”伊莎贝拉紧紧闭着眼睛，头不安分地动了几下。
……（场景切换）
四下无人的站台，一辆满载乘客的缓缓开动的红皮的火车。一切安静得不像话。水蒸气在窗玻璃上凝结成蒙蒙的一片，有的人好奇地探出头来，盯着她看。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没有上车。
她觉得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每节车厢看。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激动而又紧张。
第一节车厢里有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爷爷，正笑眯眯地吃着棒棒糖，他的旁边坐了一个同样很老很消瘦的爷爷，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清明。
第二节车厢里是一对夫妇，女方靠在男方的肩膀上，似乎在小憩，那个男人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女方紫色的发旋，带着疤痕的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第三节车厢内坐着一个红头发的高个子男生，他似乎不满足于安安静静地坐着，把头探出窗外：“嘿！小姑娘！你有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所以她沉默。
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得出这个结论后她决定向后走走，碰碰运气。
突然，车窗内一道熟悉的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他坐在靠近窗边的座位上，冷漠而空洞的眼睛阅尽沧桑，面无表情。那节车厢里还有几个人，他们在聊天、在欢笑，唯独他，一身黑衣黑袍，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人似乎终其一生都只能与黑暗为伍。
“当我耳边传来人群的笑闹声时，令我心灰意冷的不是身边没有这个人，而是欢笑声中没有他。”
心底有一个声音悲伤地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先生——！不——别走！”她开始飞奔起来，“别上那列火车！！”
可是火车越开越远，车厢内的人恍若未闻。他背对着她，油腻的黑发似乎在诉说着他冷硬的不合群性格，诉说着那充斥着自卑感的童年的噩梦，诉说着他一生至死不渝的爱。
最终，走向注定的结局。
“不。”伊莎贝拉的手攥紧了床单，嗓音嘶哑。
卧室的门被推开。
……（场景切换）
这是什么地方。
她置身于一条狭小的黑暗的隧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荧光闪烁。”
脚下是木地板，踩上去有点闷闷的回音。回头，侧耳，可以听到枝条抽打时扇起的呼呼的风声，还有远方喊叫厮杀的声音。
打人柳？密道？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加快脚步。
“你一直是一个好仆人，西弗勒斯。”冷酷地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西弗勒斯？
她停下脚步。好熟悉的名字。提起这个名字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甜蜜与苦涩，苦到尽头，却是铺天盖地的潮水般的爱意。
会存在这么一种复杂的感情吗？她没来得及好好思索，只听见一个令人胆寒的不属于人类的嘶嘶声响起。
一声闷哼。紧接着，是身体一下又一下拍在墙面上的声音。
“彭。”
“彭。”
“彭。”
她看到了什么。一个正在被大蛇虐杀的男人。
而她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
“不！！”伊莎贝拉猛地睁开眼睛。“不，教授——”
“Here。”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一把拉开灯，“停止你的尖叫，这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
“先生？”他是来关心自己的——女孩的声音里透出喜悦。
意识到这点的斯内普的心里更加烦躁。
梅林的裤衩，他只是在做魔药时听见了她巨怪般的尖叫，说什么“别走”之类的。估计小姑娘做了噩梦，他就上来看看。
谁料自己的名字居然也出来了！！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女孩喃喃地重复着，眉头似乎舒展开一点，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在分享一个藏在心底的糖果般的秘密。
他凝望着她熟睡的脸庞，神色复杂。
曾几何时，他也被这样温柔地唤过？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莉莉……”斯内普盯着那双翠绿的眼睛出神。
“谢谢，我叫伊莎贝拉。”女孩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沉思。
斯内普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狼狈的神色，他迅速站起身，走向门口。
一脚即将踏出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一手扶着门框，似乎随时准备着逃离，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做噩梦了？”
伊莎贝拉愣了一下。“是。……我怕打雷。”
斯内普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他忽然大步离开。
“轰隆隆！！”
……
伊莎贝拉望着窗外。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窗玻璃上。
她确实怕打雷，这点没错，而偏偏英国又多雨。而她不过是，慢慢学会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一个人面对恐惧，罢了。
“噔噔噔……”一阵上楼的声音。
她意外地看到男人再一次出现在门口。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杯子。
“生死水。”斯内普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以为你会需要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碎片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