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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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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门厅里卢大嫂看见白玉堂回来抹了抹裙子上衣褶正要上去好好说教,就听耳边呜的一声,白玉堂走路带风冲上楼梯。
“好你个死小子,搞出这么多事儿还敢无视你嫂子!给我下来!”卢大嫂不甘示弱放声大吼。蒋平追着白玉堂进门气喘吁吁赶紧上来劝:“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蒋平自我检讨,以后碰到展昭的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在卧室坐定白玉堂提取了蒋平解析好的所有硬盘内容,敲下了几个关键字进行检索,刚准备按下回车又加了一个关键字。“我倒要看看你的电脑里有没有关于我的东西。”白玉堂把自己名字加入搜索框中,心里有那么点小期待。检索很快就完成了,令人失望的是几乎没有什么和原型机缺失代码有关的东西,但发现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里全是和自己有关的条目。白玉堂好奇的打开文件夹,里面按照时间顺序有几十个文档,随手打开一个让他吓了一跳。
文档时间从去年开学日起,一直到年后解雇前,也不是日日都有,只是各种各样的观察记录。原来校庆酒吧里展昭根本就知道和他搭话的是白玉堂,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好你个展昭,装的还真像!
这记录……当我是蚕宝宝吗?
而且还是一只上窜下跳的蚕宝宝……
想到校庆夜里展昭一塌糊涂的样子白玉堂又拧起了眉头,逐一从头到尾看了所有文档,展昭的文字从机械化的行动记录渐渐变成了日记般琐碎的生活细节和个人感受,他似乎自暴自弃就这么写了,直到最后一份依然带着主观因素根本不能称之为“观察记录”。
既然都这样了,说一句“喜欢”能死?!怎么就非要把人推开,最讨厌这种有福同享,有难我当的样子,装什么高尚?谁稀罕!
白玉堂泄愤似的胡乱打开同目录的文件夹,所有当时被录取实习的学生观察记录呈现在眼前,调查细致入微冰冷客观,档案最后都被压缩打包发送给了实验室一个邮箱,只有他的没有任何发送记录,也只有他的是特殊加密的。一行行带着情感的文字,白玉堂像一个快爆炸的气球猛地被人放了气。平日里总是不可一世,只有展昭能让他把一身的钢架子悉数卸掉。究竟从什么时候自己就看中了这个人,又是什么时候想把他留在身边想的心都疼,然而对方就这么硬拗着,不远不近,让人着急上火。
打开倒计时器,看着一跳一跳的数字,白玉堂抓了抓已经很乱的头发。没时间了……一旦这个倒计时数到零,原型机拿在手里也没用了,多少年的努力也化作乌有。可是现在毫无头绪……
……
……
等等!
不对,展昭是个连帮实验室挑实习生都能写一大堆报告的人,不可能不防着私人数据被偷,绝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代码放在身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展昭说过。
当年李昊擅自做了人体实验,展昭不可能再信任他。那为什么不远离李昊,还愿意和他共事?除非李昊那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让展昭不得不就近监视他。
线索在李昊身上!
刻不容缓,白玉堂派出了人手去暗中检查李昊在监狱外的所有东西,自己走到卢方的房门口整了整衣服。
此时卢方正耐着性子听老婆唉声叹气发牢骚,听见敲门声犹如大赦赶紧让人进来。一见是站得端端正正的白玉堂,卢大嫂坐直身子摆了一个长辈的架势,想他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一开口自己被吓得不轻,卢方更是不停的摇头。
“不行不行,这事儿没的商量。”
“大哥,我就是找他们引个路,有事我也不会牵扯陷空岛的。”
“你当那些人是好打交道的?欠了人情被人缠上,脱不了身的。”卢方语重心长。
“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可是这次我必须赌一把,有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担着。”
你担的起么?卢方扭头看了看不停递眼色的老婆,又瞅了瞅一脸坚定的白玉堂,长叹一口气拿出了手机。卢大嫂狠狠掐了一把卢方的大腿,恨铁不成钢的摔门而去。卢方走到最远的尽量不让白玉堂听见具体的内容,长达一个小时的语音通话,白玉堂就在异常宽大的套间客厅中间直直的站了一个小时。
“招呼已经打好了,你去市里面的安全屋做准备,会有人联系你,这是暗号。”卢方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让白玉堂看了一眼就删掉了。
“谢谢大哥。”
“自家兄弟说什么谢。”
“从哥哥们把我带回来,我就该说谢谢的。”
卢方摆摆手没接话,重重拍了一下白玉堂的肩膀差点老泪纵横。不知道是孩子大了还是自己老了,要么就是血压又高了,怎么就有点酸不溜丢的心疼。
左肩上还卡着固定器,止疼药抗生素都还需要注射,蒋平插着手看白玉堂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要走:“你这是回来养伤还是准备玩死自己?”
白玉堂什么都没多说,刚降落不到三小时的飞机重新起飞,窗外是碧蓝的大海,粼粼的水面上有十几座翠绿的岛屿,岛屿上高低错落的现代化大楼穿插于植被之间,玻璃墙面反射着天上海上的各色强光,灿烂美丽。
这里是一片坐落于东南方向公海上的岛屿群,早年间境外间谍组织在此驻扎,几位手段不俗的人从天而降,赶走了这一群外国人,就此一战成名,这里自此被命名陷空岛。拥有了尖端科技的几个人开始致力于发展各种军事技术,财力势力陡然大增,陷空岛已不再是个岛屿名称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经过多年发展,人员遍布全国,其中部分人不择手段勾结□□做了些引起军方重视的事情。双方你来我往了数年,维持了微妙的平衡,陷空岛在境外注册成为正规科技企业,主要基地留在公海的群岛上,所有国内活动隐匿于地下,军方也不再试图赶尽杀绝。但即便如此,陷空岛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十余年前卢方断绝了和某些□□方面的往来,而这次白玉堂所求的事情又不得不让他出面搭线,免不了牵扯不断,不过也是后话。白玉堂用锦毛鼠这个名字在黑白两道都有些门路,不过这次不比平日,卢方还是部署了很多后援跟着。
李昊被关押的地方并不普通,安保级别是国内最高级别,整栋监狱都是断绝外部网络的状态,所有会面申请要提前一个月,批不批的下来也是未知。他住的是一间单人间,只有便器和铁架床,除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的监狱服什么都没有。每天会有两名狱警让他把手从门上的洞口伸出来,带上电子枷,引他去一间活动室放风。十平米的活动室是给他单独准备的。光滑的四角桌和硬邦邦的凳子摆在中间,四面分别是简单的背肌练习器与哑铃架、开放式书架、钉在墙上的超大时钟以及唯一的铁门。时钟只有倒计时,进门开始算起,一天两小时。所有想要的东西都要李昊向狱警申请,上次申请通过的就是那些哑铃。而那些书架上的书李昊连动都没动,《毛衣编织》和《100种早餐》当然不会是他的兴趣,全是默认放在那里的,同时他不被允许记录任何东西,连支笔都没有。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这样的日子,李昊觉得自己离智障不远了。快到放风时间,李昊把手搭在洞口,低头麻木的盯着自己的脚,直到被带进了活动室,他轻车熟路的坐在背肌训练器上开始锻炼,忽然觉得堵在门口的这个狱警有些不对劲。平日两个狱警一内一外把守铁门,与他在一间房里的狱警一般都是直视对面墙上的倒计时一动不动。这个人面孔很熟,但眼神左右环视,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狱警当然是戴了面部曲光罩的白玉堂,混进来废了一番周折。狱警审查非常严,替换一个大活人不是那么容易,这个被他替换的狱警是原陷空岛□□方面一个头目的暗桩,现在正穿着白玉堂带来的变色龙式环境伪装套装在自己宿舍里贴着门站着,只要不乱动,摄像头是发现不了的。
白玉堂看了活动室里面分布的所有摄像头,捏了下手中一个钥匙圈大小的控制器录制了两分钟视频,然后通过干扰器黑进系统,循环播放视频。
“李昊,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