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38、死生七

　　楚生听说了之后也赶过来了，他们先观察了一遍蒋文语和对方约好的地方，东侧是一处商用楼，西侧是住宅小区的围墙，中间夹着一条南北向的小路，最近不知在进行什么工程搭了脚手架入了夜里面一点光都不进。总共就两条出口，楚生一个人守一边，另一边由叶筱云和芳芷看着。
　　小路外面是停车的地方，楚生靠着墙装作抽烟，叶筱云和芳芷拿着手机装打游戏，蒋文语就在小路里面等候，说好一有事就大叫。
　　蒋文语原地转了一圈，她最后也没和父母说，只说是找朋友喝个咖啡。心里砰砰直跳，不时向两边看一看，看不见楚生，但是芳芷那边的手机光能看到。偶尔会有不愿意绕远路的从这里经过，蒋文语都会想着是不是那个人，又不敢盯着看，走到身边时心都要跳出来了，但是哪个都不是。蒋文语打开了手机，发现才七点五十，简直度秒如年。
　　“来得够早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蒋文语手一抖把手机扔在了地上，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裹得很严实，看不见脸，像鬼魅一般。蒋文语想逃，男人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头发。
　　“啊——”
　　蒋文语只顾得大叫，男人拎着她就如同掐着一只兔子，稍一用力蒋文语就不再动了。
　　“别害怕呀，你不过是个筹码而已。”
　　楚生和叶筱云、芳芷听到蒋文语尖叫马上冲过来，正看到一个辨不出样貌的人抓着蒋文语，蒋文语就随着人影移动的惯性而摇晃四肢和头部，看不出有没有外伤。人影发现有警察来反应很快，打算从叶筱云这边逃走，跑起来速度也很快，和叶筱云擦身过的时候叶筱云只来得及抓住犯人的衣服角。芳芷本身就不打算追犯人，根本没希望，但是芳芷在犯人回头准备和叶筱云缠斗的时候按下了手机的快门，手机自动的闪光灯正照在犯人的脸上。犯人带着墨镜，这高亮的灯光对犯人没什么影响，但犯人手上的东西却把光反了回来。楚生经验多，一看到那种反光就知道是刀刃，紧急之间拉了叶筱云一把，把叶筱云拉回来。芳芷的闪光灯时间到了，光亮瞬间消失，三个人的眼睛因为不适应黑了一阵，叶筱云只觉得有什么长而锋利的东西在脸前划过，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再之后是一阵奔跑声，三个人想要追却已经找不到人了，那个犯人出了小路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叶筱云气急败坏的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就不见了！”
　　“不是的。”芳芷说，“我们在蒋文语叫之前就根本没看到有人进去，前面经过的几个人我们和楚生都对过数量和特征了，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楚生打电话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全体出动在这附近搜索蒋文语。
　　芳芷仔细看了看刚刚照下的照片，因为正在运动所以照的不是很清楚，能看到的是黑衣、黑口罩、黑帽子和黑墨镜，脸上几乎没有露出的部分，身体只照到了手的一部分。
　　“看照片来说，身高可能有一米八，他带着蒋文语还能拿武器，跑得又快，应该是很有力量的，这应该是个男人！看他手上，”芳芷指着照片中手上握着的黑色棍状物，“这应该就是攻击
　　叶筱云用的武器，这是什么？”
　　叶筱云说：“我根本看不见，但它是从上往下划下来的，我只感觉很长，而且有弧度。”
　　地方派出所已经派出人手去搜查了，楚生他们干等着也没用，而且还要和蒋文语的父母解释这个问题。解释的任务是楚生去做的，蒋氏夫妇俩看到警察来先是惊讶，知道了自己女儿被拐走了之后对着楚生一顿臭骂。
　　“这就是你们做的事！还说什么一切为了人民，你们拿着我们的钱就是这样保护我们的！”
　　“文语还是个19岁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你们的心都是什么做的！你们怎么会知道孩子对我们有多重要！”蒋夫人说着泪就滚下来，一时间呼吸困难，被一旁的帮佣扶着喝了几杯热水也稍微平和一些，在沙发上擦眼泪。
　　楚生也只能说：“很抱歉，蒋文语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这可能是一宗有计划的绑架案，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把蒋文语和其他人都平安救出来。”
　　“平安？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平安？也许文语现在已经……我们现在任何理由再次相信你们！”
　　“警民合……”
　　“别跟我提你们的警民合作，你真以为我不懂你们那些宣传手段？”
　　“老公。”蒋夫人突然获得了希望一样，瞪大眼拉着蒋先生的手臂说，“你记不记得老李跟你说过的那个姓戚的法师？他不是说带儿子回老家的时候儿子跑丢了就是被他给找回来的吗？你问一下老李，求一求那个法师让他找一找咱们的闺女好不好？”
　　“对，没错，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联系他。”
　　然后夫妇俩就忙去了，彻底忽略了楚生他们。这样也好，楚生从那边出溜回来和叶筱云和芳芷一起呆着。
　　叶筱云说：“对不起，这个计划是我们定的反而要你去挨骂。”
　　“警察挨个骂嘛，早就习惯了，你们也得习惯起来，家属的责骂、同事的责骂、受害者的……”楚生话锋一转说，“算了，现在先等等派出所那边的消息吧，顺便看看那个姓戚的，我没记错的话是芳芷的姐夫吧？”
　　芳芷点点头，他也很好奇戚息蝶要怎么找蒋文语的，最近一心扑在失踪案上，已经顾不上调查戚息蝶了。
　　戚息蝶很快就来了，了解事件之后说可以找到，让拿一根蒋文语的头发来。头发很容易找，枕头上就有。戚息蝶拿了张纸，在纸上写了些大家都看不懂的东西，之后就开始折纸。这样那样的折了有一会儿，突然停下来，嘀咕了一句“不对，这是青蛙”，把纸拆了又重新叠。翻来覆去折叠了有十分钟折了一只蝴蝶，就过程来说是很复杂，折出来的蝴蝶惟妙惟肖。
　　楚生提了一个问题：“这样子的，呃，法术，折蝴蝶和折纸鹤和剪纸人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那为什么一定要折蝴蝶？”
　　“我喜欢蝴蝶。”
　　楚生退回来说：“好了我没问题了你继续吧。”
　　戚息蝶把蒋文语的头发缠在上面绑好，用打火机把蝴蝶烧了。火焰燃尽了最后一张纸片，徐徐升起的烟雾中突然飞出了一只发着光的蝴蝶，但是蝴蝶转了一圈之后就消失了。
　　戚息蝶说：“这就不好了啊。”
　　蒋先生赶紧问：“是说文语出事了吗？”
　　“出事是肯定的，但是绝对没死，死了的话蒋文语的灵魂会直接出来，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转生的，只能说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芳芷说：“那不就是没了吗？”
　　“没了就是死了吗？”戚息蝶拿折扇痛批芳芷的脑袋，“死并不是一种状态，是一种规则，我只能说蒋文语不在规则内，所以她还没死。你们可以理解她是被关起来了这样，暂时我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你们就按照你们的方法接着查吧。”
　　虽然人没找到，戚息蝶仍然把钱收了，楚生跟着瞥了一眼，至少是个四位数，回来长吁短叹社会的不公平。这一套折腾下来就已经十一点多了，戚息蝶拿了钱就走人，楚生他们则是被蒋先生给轰出来的。
　　直到第二天派出所也没找到有嫌疑的人，那个男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楚生对他们说：“那个男人消失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你们最开始说的不应该是个女性才对吗？”
　　芳芷说：“据蒋文语说，裸照的地点是女生浴室，她没发现有男生出现在女生浴室，而且昨天那个人能有一米八了，但凭这样的身高出现在女生浴室不会不被发现。诶，这样的话，会不会是拍摄裸照的和与女生们见面的不是一个人？这样拍摄照片的可能还是学校里的女学生，然后她把裸照给了别人，由别人负责虏人。”
　　“对了！”叶筱云想起昨天晚上不欢而散的约会，被月空夜搅和了一下之后险些把重要的事情忘了，“那个拍摄裸照的女生很可能就是一起上课的同学，她和刘琳琳、王倩、蒋文语都有一样的课，不需要相互之间说过话就可以获得她们三个的联系方式。她只要守在浴室总能照到她们三个的裸照，再给三个人发消息约地点和时间，又通知那个男人去虏人。我们把她们三个的课表都要出来，对照一下每节课的上课学生应该很快就能把这个女生找出来。”
　　楚生觉得这个方法可以，拍照的女生和昨晚的男人肯定是能够相互联系的，如果找到拍照的女生，男人也就有线索了。事不宜迟，三个人向学校要了刘琳琳、王倩和蒋文语的课程表，分别找到了三个人所有课程的所有报课人名，对比下来，有一名叫张颖的女学生和他们三个都有一节相同的课。询问张颖的时候她很明显的处于惶恐状态，手指扣在膝盖上，弓着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指。
　　楚生问她：“你认识刘琳琳、王倩和蒋文语吗？”
　　“不认识。”
　　“说谎！她们三个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你发给她们的短信！”
　　“我……我……”张颖顿时哑口无言，她确实给她们三个发了短信，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她用的都是网上买来的手机卡，她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了，没想到还是被警察发现了。
　　“是我干的。”张颖低着头小声承认，一边说一边哭了出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别人逼迫的！是有一个人逼我的，他说他手里面有我的网络浏览记录，如果我不给他钱就把我的记录都放到校园网上去。我实在是没有钱给他，他就让我拍女生的裸照给他，让他去勒索。我，我真的没想到那些女生都失踪了！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失踪了！”
　　楚生和芳芷小声说：“我不是不是话说的太过分了？”
　　芳芷点点头，像张颖这样的小女生稍微问一问就能问出来，还用不上审讯手段。
　　叶筱云安慰她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我们只是想让你帮我们找到威胁你的那个人，可以吗？”
　　“嗯。”
　　叶筱云把芳芷昨天照到的犯人照片给她看，问她：“是这个人吗？”
　　张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我从来没见过他，他只是和我通过微信联络，就是这个。”
　　张颖把微信号发给他们，楚生让她留下联系方式，正常上课不要离开本市，就让她走了。那个微信被丢给了局里的技术员们，查这个还算是挺快的，但是结果不尽人意，注册微信用的手机号是个虚拟IP，根本找不到。
　　楚生一脸“要你们有何用”的表情说：“找不到是什么鬼？”
　　技术员面无表情的回答：“就是说这个犯罪人员的计算机水平可能和我们是一样，弄个虚拟IP对他来说就是玩一玩，你们在他眼中只是只懂得拿树枝打闹的猴子。”
　　嘲讽完了技术员还是本着职业精神说：“虽然我们找不到他的位置，但是我们找到了他所有的朋友圈，都打印出来了，给你。”
　　楚生翻了一遍他的朋友圈，只能说这个人真的是个技术宅，大部分都是一些代码，留言都是“高手啊”，“这代码厉害了”之类的，反正他是看不懂。
　　叶筱云翻到最后一个朋友圈，三天前发的，有几张衣服和假发的图片，内容是：“历时一个月终于把守形英四郎的COS服做出来啦[开心]比预期的晚了一点，不过也还有四天，期待。”
　　“明天哪里有漫展吗？”
　　芳芷上网搜了一下说：“还真有一个，明天九点到下午五点，在体育中心羽毛球馆。”
　　“这个人发过信息说他要去，还写了自己要COS的人物，我觉得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楚生说：“是要在漫展上进行抓捕吗？漫展我是没去过，可是听治安的同事说过，人超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化了妆去的，很难分辨。”
　　芳芷说：“我倒是觉得可以，这种隐藏是相互的，我们也是可以化妆的，而且这个犯人很明显是个动漫爱好者，可以通过这一点迅速的接近他。关于可能有很多人装扮成同一个角色的问题，我们手里可是有他的微信记录，只要稍微一问就可以问出来。”
　　“那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上哪在明天之前就找到服装？”
　　这是个好问题，芳芷想了片刻，突然觉得戚息蝶也许能够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