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凌遇》未有天分

18、交心之夜（一）

　　时值深夜，除了个别的人，都已进入梦乡。浮凌也不例外。
　　孟子染今天没有隐身，坐在浮凌的床边，一边用她自制的药水和她自身的修为帮浮凌修复着这容器在黑风洞时所造成的损伤，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纳兰浮梦在纳兰震那里谈完事后回来就找明珠诉苦，都是些难以向外人言说的心事。明珠作为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即使是想说什么，这种事也是只能靠自己领悟，自己明白，谁来劝，谁来安慰都是徒劳。只能她自己梳理明白。
　　所以纳兰浮梦需要的，明珠所能给予的，就是倾听。
　　孟子染听完纳兰浮梦的苦恼，看她打算去练习场发泄的时候，把纳兰浮梦交给了小九，自己去找了浮凌。
　　浮凌本来以为今天孟子染是不会过来的，因为她昨天约孟子染切磋的时候虽然想到了今天是周末，但她以为凭着往常的惯例，明家小少爷会来找她姐姐出去，孟子染也就有空过来。可是没想到今天是那一个月到限的日子，更没有想到纳兰浮梦会拒绝和明如海的婚姻。
　　可是孟子染还是来了。
　　孟子染一来就带着浮凌到云镜镇旁边的一片空旷的草地，进行切磋。
　　说是切磋，应该是浮凌单方面被虐。
　　“从人族的脉络走向来说，元气应该……”
　　“这样不行，你必须对这样的运行方式习惯得就像出门要穿衣服一样自然。否则……”
　　“作为一个人，这个火属性的技法需要……”
　　……
　　“休息一下吧。”孟子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肯坚持是好事，但是逞强就不对了。”孟子染摇摇头，“再这样，你体内的元气会透支的。”
　　“我知道自己的极限。”浮凌收了手，没有继续坚持下去。逞强的确是不对的，她太急功近利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回去吧。”
　　“再聊会儿吧。”浮凌原地坐下，让自己更靠近地面，这样她体内的元气能恢复地更加快速，“你的元气是火属性的？”
　　“是啊。”孟子染背靠着浮凌的背坐下，眼里带着笑意，“被你发现了！”
　　“还有吗？”浮凌感到有些不适，但还是压了下去，让孟子染继续靠着她。
　　“没了，纯火属性的。”
　　“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孟子染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不过都没有区别，我不是教你对于火性元气的应用了吗？”
　　“……谢谢。”浮凌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浮凌忽然睁开了眼，抓住了孟子染的手。回忆瞬间被浮凌打破了。
　　“呀，你发现我了！”孟子染除了刚被浮凌抓住手的那一刻颤抖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
　　“你在帮我治疗在黑风洞时留下的后遗症。”浮凌没有松开孟子染的手，她缓缓坐了起来，盯着孟子染的眼睛。
　　“是啊，很感谢我吧！”孟子染没有回避浮凌的目光，很坦率地回看过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不要说是受人之托，我不能想出你这样付出会得到什么样的报酬。”浮凌的心里有很多疑问，“我知道要治疗这种后遗症的代价，需要昂贵的药和四百级以上浓度的元气，稍有不慎你的级数会折掉大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这样做？”浮凌之前这么放心地进黑风洞，明显是不知道如何治疗，可是现在居然……
　　不过孟子染现在没有时间关心这个。
　　“体内的情况有所改善，自然会知道。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有这种可能了。”
　　“因为，你很像我，曾经的我。”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样，你还想要什么理由？”孟子染有些揶揄地看着她，“我暗恋你吗？”
　　“你这样的理由，我不相信。”浮凌紧紧抓着孟子染的手，“不要想激怒我。”
　　孟子染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握住浮凌抓着她手的那只手，“手放松一下，有些疼。我要是想伤害你，不会费那么大的劲。”
　　浮凌松开了孟子染的手，“你就因为我想曾经的你，所以这么帮我？你是不想活了吗？”
　　浮凌有些气，不知道为什么。孟子染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如果她帮她失败，级数下降，很可能因为年龄到了而死。她怎么敢这么帮她！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孟子染从凳子上坐到了床上，靠着床边的围栏。
　　朋友啊？好遥远的词，她也可以再有朋友了吗？
　　“你把我当朋友了？”
　　“是啊！”
　　“你对每个刚认识没几天的朋友都可以这么舍生忘死？”
　　“这是要看眼缘的！”
　　“那谢……谢谢……了……”浮凌有些不自在。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了故事，我相信你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