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训 人是会因为相遇而改变的（中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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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加护小姐，你和阿银……认识很久了吗？”爬上房顶，新八在二三身边抱膝坐下。虽然他其实不怎么在意银时过去是怎样，但就算是为了神乐，也还是问一下的好。
“嗯，确实蛮久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刚长毛的小鬼呢。”双手交抱枕在脑后仰躺在屋顶上，二三轻笑，“基本上你和小神乐还有土方君他们所不知道的银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我能告诉你多少，就要取决于你知道多少了～”
“……阿银以前参加过攘夷战争，有‘白夜叉’的称号。”犹豫了一下，新八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个，我和小神乐都知道。”
“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我下午把你们吓走果然是正确的。”二三勾起唇角，“如果你跟小神乐在的话，那不管我准备多充分、土方君感情上多有破绽，恐怕都还是会被他发现的吧……银，就是白夜叉。”
“诶？这么说，土方先生和冲田先生是因为……？”
“啊，我和银不小心卷入了桂抢真选组生意的现场，然后，”二三简单地复述了下临近傍晚时发生在万事屋里的对话，“嗯，就是这样了。土方君依然不知道，冲田君虽然知道但却是站在银这边的。”不过土方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是不想知道吧。毕竟如果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想抓住银时和现在的攘夷浪士之间的关联，那不管自己解释得多么无懈可击，他都会撕开表面的遮蔽，挖掘出那最深处的真相吧。
“不过，加护小姐你说阿银和桂先生还有高杉是同门？”新八震惊。那个阿银、那个桂先生还有那个高杉，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的差别大到这个地步啊？！
某个夏天的傍晚，村塾的院子里，数名十余岁的少年正在一起进行着剑术的练习。原本聚集了这个数目的男孩子的场所都会显得十分嘈杂，但或许是大家都太过于专注，偌大的场所里除了挥剑声之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然后，木屐叩击地面的声音渐渐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村塾的门前。
“吉田松阳……在么？”慵懒的女声悠悠扬起。少年们闻声转头。披着水红色绘有白色樱花图案的振袖、浴衣半褪、白布束胸的红发女人环抱着双手倚门而立，五尺的长刀穿过浴衣的腰带，撑起了振袖过长的下摆。
“你是什么人？找松阳老师有什么事？”把黑发绑成马尾，神情认真的少年询问道。
“再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女人牵起她那薄薄的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轻笑。
“对来历不明的可疑人物没必要客气。”带着不友善的表情的短发少年冷漠地打断了同窗想要自报姓名的举动。
好像看着什么珍兽一样看着短发的男孩，女人挑高一边的细眉，然后开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环视着院落里已经暂停了习剑的孩子们，幽幽凉凉的嗓音让人听不出她的真意：“看来松阳……收了些有趣的弟子啊……”
当移动的视线落在抱着剑倚在树下、似乎是在打盹的蓝衣少年身上时，女人睨起了她狭长的凤目。
原本柔和的空气仿佛突然实体化了一样，充满了异常的压迫感。皮肤上传来的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细小的针刺感，让同时处在这种情态下的少年中的数人额头上渗出了涔涔冷汗。
白刃破开空气从身侧袭来。女人微笑着挥手，苍白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指堪堪在刀锋即将触身的那一刻阻止了它的前进。指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刀身的女子，此时就如立于九天之上，拈花微笑的神明。
“不错嘛小鬼。明明怕成这样，却依然敢对我挥刀。”轻轻推开已经被破除了气势的武器，女人对着适才还只是靠在树下的蓝衣少年伸出手，毫不吝惜地用那任谁都能看出其用料高级的振袖的袖子为他拭去了额头和颈子上的冷汗。
之前还充满威压的仿佛凝结了的空气重新恢复了柔和的流动。
“我就在想谁会在我家里气势全开。”有着柔和的灰色长发的青年苦笑着走进院子，“加护，好久不见了。”
“我回来了，松阳。”转过身，女人对着阔别数年的旧友扬起了个快乐的笑脸：“这么久不见，你似乎收了几个很不错的弟子啊……”
“就算你觉得有趣，也不要随便吓他们啊。让小孩子突然面对鬼王会造成阴影的。”温和地笑着，松阳走到女人的身边，向全员处在状况外的学生们介绍道，“这位是加护二三，我的好友。”
“……好友……”抽了抽嘴角，蓝衣的少年一边挖着鼻孔一边带着不景气的表情转移了视线，“那我刚才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对着这个恶鬼挥刀的啊……”
“银时。学会分辨挑衅、挑战、威慑、威胁以及考验可是很重要的哟。”松阳拍了拍少年的头，“刚刚加护展现力量，是为了什么呢？”
“松阳老师，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只是为了考验别人就直接拿出全力来的哟。她那个根本就只是在吓人玩而已。”被称作银时的少年完全不买账。
“正解～”代替松阳回答他的却是加护二三。俯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少年持平，二三伸手揉着银时的头发，“刚才就想揉揉看了。果然手感超好啊～这头好像棉花糖一样白白卷卷的头发～”
“你这女人瞧不起天然卷吗？我也想要一头清爽的直发……”银时的抗议在与二三视线相接的瞬间中断。看着那双黑色的凤眼里承载的温柔赞许和薄唇开合间吐出的无声的称赞，已经习惯了不让思绪外显的少年在坦率地脸红和别扭地转头之间选择了后者。
然后，身为松阳旧友的二三在松下村塾住了下来。顺便，帮朋友分担了若干授徒的工作。
只不过她的授课往往伴随着其他人的牺牲……
比如……
“以少对多的时候，我们所要依靠的就不仅仅是手里的刀。刀鞘、你自己的手脚，甚至敌人都可以是你的武器。”右手的刀架住桂的斜斩，左手的刀鞘封锁了高杉的直刺，二三借力转身，顺势踢飞了从她身后攻来的某个学生，而这个学生则撞上了本来只是抱着剑在一旁观战的银时，两人双双倒地……
“你这女人给我差不多点！”练习时会挨打那很正常，怎么观战都要被殃及？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找尽一切机会欺负他吧？
看着银时拔刀加入练习，二三突然抛下手中的刀和刀鞘，“现在再教你们一点，不是有刀……”在说话的同时制住了银时的手腕轻轻一折，她已将武器抢到手中，“就占优势的。”
或者……
“……太阳穴、颈两侧、心脏处，是最容易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的要害，这些大家都清楚，所以对这些地方的防护自然也都很重视。”研着墨，二三慢悠悠地讲解着，“而在混战中，想要迅速攻击到这些部位并不容易。所以这种时候就要以剥夺对方的行动、反击能力为第一目标。”把毛笔沾饱墨汁，二三开始一一列举，“比如眼睛，肩、肘、腕、髋、膝、踝关节……”
每说一处，二三就用毛笔在标本身上相应的位置以圆圈做出记号。
“喂！你说就说，不要在我身上乱画！”银时怒吼。现在的他正呈大字型贴在墙壁上，数十支筷子穿透他的衣服紧贴着身体钉在墙里。
“啊，忘记了，还有一个地方比起砍来，用殴打的更有效。对，那就是，”伸手在银时腿间画下最后一个圈，二三笑得纯良，“KINTAMA。”
“我要告你性骚扰你这混蛋女人！”
以及……
“按照上面的步骤，就可以漂亮地完成咖喱的制作。在然后，只要把咖喱浇在饭上就大功告成了。你们试吃的任务……银，拜托你了哟～”二三笑眯眯地把制作好的咖喱饭放在银时面前。
“喂，为什么要我吃啊老哥？这种闻起来就很可疑的东西就连假发都不会上当的。”一边挖着鼻孔，银时毫不留情地拒绝。
“不是假发，是桂！”把黑发绑成马尾的桂表情认真地更正。
“那是因为桂花糕在味觉上没有偏差。”
“不是桂花糕，是桂！”把黑发绑成马尾的桂继续认真地更正。
“但你却要治愈那个无可救药的糖分癖啊！”维持着笑眯眯的表情，二三抓着银时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了咖喱饭上。
“二三老师，比起银时，你那无可救药的醋控也是需要治愈的。”梳着短发的高杉带着不友善的表情冷漠地陈述着事实。
而在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的银时白色的头顶上，透明的魂魄已经飘飘忽忽地飞了出来。
“现在大家看到了吧，把海量的醋放进咖喱饭里就会引发这种后果。”指着濒死的银时，二三语重心长。
“……”无言地听着二三的回忆，新八唐突地觉得自己理解了银时会这么畏惧二三的理由。如果换成自己，被这么折腾几年也会有心理阴影的……
“所以啊，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银那家伙也不会喜欢我的。”二三微笑。
新八跟着猛点头。他理解，他完全理解啊！这样还会喜欢上，那就不是银时而是超M了！
“对我来说那家伙也只是个欺负起来很顺手的弟弟。”二三继续微笑。
姐、姐姐！你是天使，你是天使啊！虽然你的鸡蛋烧会让人视力下降，虽然你会微笑着揍人，但你并不是为了耍着人玩才这么做的啊！对不起，我这不肖的弟弟一直都误解了你……在参照物面前，新八终于反省了自己一直以来对姐姐的无礼评判。
“所以，让小神乐放心吧。她最重要的‘爸爸’，是不会被来历不明的女人拐走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四训 人是会因为相遇而改变的（中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