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撩》贰月豫

16、接了个大单

　　揽阳科技有限公司是由江安大学投资创立，集科研、销售于一体的综合性公司。最近这家公司新研发出一种芯片，领先世界其它国家，可广泛用于航空航天、医疗、汽车、电讯等行业，潜力很大，前景宽广，但想要投入使用需要的资金也是巨大的，因此各家公司趋之若鹜，纷纷想与之合作，共分这一块香甜的大蛋糕。
　　韩聿这次被总公司派遣回国也是这个目的，趁此机会在中国创办分公司，打开国内市场。
　　“是该回来了，”韩凯焕叹息，心里却明白，他不单只是回来那么简单，只怕有些事早已计划缜密，只差一个契机。
　　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侄子将来一定会后悔，却无从劝起，也没资格去劝，毕竟那人，是他的亲弟弟。
　　“公司地址选好了吗？”他只能尽全力做个好伯伯，就像韩聿十五岁被送到身边一样。他曾奢望小韩聿能有个健全的人格，为此，他甚至忽略了自己的孩子，给了他全部的爱，却依然抚不平那人带给他的伤痕。
　　“选好了，向阳路枫林大厦Ａ座13层，那一层我全租下来了。”韩聿报出地址，对大伯，他向来坦然。
　　韩凯焕闭了闭眼，这一天还是来了。
　　难道他不知道枫林大厦的对面就是鸿远公司的大楼，他继母娘家的产业吗？
　　不，他知道！
　　他是故意的！
　　“公司的装修就拜托大伯了！”韩聿故作轻松。
　　“谢谢你给大伯送来这么大一个单子，以后三年我都可以歇业出去旅游了，”韩凯焕苦笑。
　　“那我就先走了。”韩聿知道他的为难，便不再多说。
　　“好，”韩凯焕送他到门口才想起他在江安并没有房子，“那你住哪儿啊？”
　　“我暂时在小姨家住，”韩聿怕他难过，忙说：“等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
　　两个至亲的人，厚此薄彼总会有一个人伤心。
　　韩凯焕的那句“回家住吧”始终没说出口，只说了句：“不忙的时候回来吃饭，我让你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好，”即使韩聿小的时候，似乎也从未因为吃而感到幸福过，却没人知道。
　　出门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秦可一眼，此刻她正坐在电脑前，先前电脑前操作的那个男生殷勤地在指点她作图。
　　他淡然地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这么招蜂引蝶，看来小驰的担心不无道理。
　　韩凯焕送走韩聿，回头看到大家相处的融洽，心情好了些，拍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手里工作。
　　“这五个是你们这一届的学弟学妹们，从明天起课余时间会到咱们工作室实习，你们谁手里案子完结了就带一带，”他站在中间笑眯眯地说，“你们几个要好好跟学长学姐们学习！”
　　“知道了，老师！”他们五个纷纷回答。
　　“老师，以后让秦可跟着我吧，正好我手里的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刚才指导秦可的男生请示道。
　　“好，陈嘉先下手了啊，你们只有四个徒弟可以选了，”韩凯焕赞许地望着他，继续激励着其他人。
　　工作室的其他人纷纷挑了自己中意的徒弟拉到身边，生怕别人抢了去。
　　秦可觉得这种收徒方式就像撞大运，虽说韩老师向来慧眼识珠，少有看走眼的时候，但人本身就是个变数，尤其是还没定性的学生。
　　“好了，既然都决定了，那就暂时先这样，以后有任何问题咱们再单独解决，你们五个来我办公室一下。”
　　韩凯焕把他们几个叫到办公室，把工作室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才想起问他们：“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让你们提前接触咱们将来要从事的这个行业，不会在毕业之后才发现自己不适合，你们都想在这行好好做下去的吧？”
　　往届学生他都会提前征询他们意见才会安排对接，今天韩聿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才会本末倒置。
　　“嗯嗯……”五个人纷纷点头，他们都很喜欢这里，环境舒适，人员简单，还不用来回跑，最重要的是，还有钱赚，正好当勤工俭学了。
　　“那你们回去上课吧，下节课……”韩凯焕老了一眼表，第二节课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
　　他愣了两秒：“既然已经快下课了，你们就趁此机会在这里熟悉熟悉吧，等这节课下了再回去。”
　　五个人齐齐吃惊地望着他，公然教唆学生旷课，这样真得好吗？
　　“迟到是非常不礼貌的，你们去吧！”他挥挥手。
　　旷课更不好吧！秦可腹诽。
　　五个人鱼贯而出。
　　工作室的氛围非常好，师兄师姐们也很热情，大家很快就熟悉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他们便帮着搭把手，很快就听到了下课铃声，他们不得不依依不舍得回教室上课去。
　　之后只要一有时间，秦可便拉着查小风往工作室跑。
　　这天下午没课，她俩又去了工作室，里面只有陈嘉一个人在电脑前忙碌着，看到秦可和查小风顿时喜出望外：“快来帮忙！”
　　原来工作室接了个大案子，工作室全体出动，其余几个都出去跑市场了，就他一个留守，他们手里要收尾的单子全甩给他了，他又要审核又要兼着内勤做些接电话复印打印的活儿，忙得不可开交。
　　查小风主动揽下了内勤杂物务，秦可则做陈嘉的助手。
　　这块业务秦可曾经做过，在陈嘉的指导下很快上了手。
　　三个人各有分工，互相配合，不到半小时工作全部结束，尤其是秦可的进步程度，简直可以用飞速来形容。
　　陈嘉大喜过望，以为自己捡到宝了：“秦可，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秦可呵呵干笑几声，我这是熟能生巧。
　　“学长，给我们讲讲学校里的事儿呗！”查小风喜欢这样开放的学风。
　　“学校里面啊，”陈嘉挠挠头，“我给你们讲讲咱们工作室吧！”他也是一入学就被韩凯焕挑来这里，今年大四了，每天都过的很充实，根本没时间去打听八卦。
　　“好啊，”查小风殷勤地倒了杯水递给他，自己和秦可一人搬个椅子坐在他跟前，只听他说道：“说起咱们工作室，就得先从韩老师开始……”
　　那个时候的江大没这么多专业，也这么大规模，学校的名气不够响亮，很多学生毕了业都找不到工作。韩凯焕当时还是副校长，主抓就业这方面，面对残酷的市场竞争，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学生提供更广的就业空间。于是，他提出创办校企的建议，并主动辞去副校长的职务，回归做了教授，一面经营工作室，一面挑选可用之才。工作室开始时举步维艰，韩凯焕作为总设计师跟着学生们一起跑市场，做预算，熬夜画图纸，凡事亲力亲为，在行业里赢得了好的口碑，也拓宽了本校学生的就业市场，一直做到现在，是江大最老的校办企业。
　　江大有了工作室成功的案例，便鼓励教授们带团队做市场，搞研究，收入按比例分成，硬是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江大的声誉也越来越好，生源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
　　不过，工作室作为元老却一直没再扩建，韩凯焕培养出的设计师毕业后若想单干，他不止不拦着，还帮他们介绍业务，然后后他再继续培训新的设计师，所以才有了奇葩的收徒规矩。
　　“真是铁打的工作室，流水的设计师啊！”查小风感叹。
　　“但凡从工作室走出去的设计师都感恩韩老师的知遇之恩，经常介绍大单过来，韩老师现在是咱们学校最有钱的教授了……”陈嘉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说。
　　陈嘉在乎的是韩凯焕的财富地位，秦可看到的却是胸襟，她为之深深折服。
　　她深知这个行业的水有多深，初入行的从业者要经历多么残酷的磨练才会有那么几个能留下来。韩凯焕这么做，让他的学生们提前进行进入状态，以适应市场的竞争，为他们的人生争得一个缓冲的机会。
　　她佩服他的大智慧。
　　快放学的时候，韩凯焕领着出去的师兄师姐们风尘仆仆地回来。
　　“开会！”
　　秦可和查小风见他们要开会，准备离开，没想到韩凯焕竟招了招手让她俩坐下，“人手不够，你们两个留下。”
　　“现在手里有个大项目，需要大家通力合作，”韩凯焕见人都到齐了，开始开会，“长话短说，洛奇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在本市的分公司装修业务全权委托给咱们工作室了，我刚把资料拿回来，你们传着看看，下面让常静讲讲具体的情况。”
　　常静学姐已经大四了，这一年没有课，便直接在工作室上下班了。
　　“洛奇投资管理公司租了向阳路枫林大厦Ａ座13层整整一层作为办公区，那层楼除了承重墙，整个都是通的，”常静拿着手几张纸站起来递给大家，“这是公司的部门结构图。”她又把她实地测量的楼层高度、建筑面积、实用面积、每根立柱的大小等实地测量数量详细告诉大家。
　　秦可拿到纸翻了翻，不出意料，就是正常公司所设立的总经办、人力资源部、财务部、营销部等等这些，只是多了个风险控制部是她没听过的。
　　她把资料递给查小风，脑海里开始构思简单的图纸。
　　“下面咱们分配具体任务，各组组长过来领资料，”韩凯焕从身后拿出一叠文件，“预算组！”
　　常静接过资料。
　　“设计组！”
　　陈嘉站起来接过资料。
　　……
　　韩凯焕把各组资料发完之后，看着她们两个问：“你们想去哪个组？”
　　一般小型工作室不会划分的这么细，设计师各个环节都要亲自参与，往往到项目结束累的瘦了一圈。这个工作室则不同，分工精细，让每个人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也承担相应责任。这其实是最合理的。
　　秦可自然是选择设计组，她的空间感特别好，其他方面稍弱。查小风也和她一样选择了设计组。
　　虽然进了设计组，但是只能做助手的工作，她俩也足够兴奋了，能尽早接触和参与到项目中来，日后学习起来便不那么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