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昨夜听秋雨》未央未艾

9、五年的痛

　　8 五年的痛
　　夕阳落在庭院的桂花树上，舒绢命人拿出一件白底儿青色的旗袍，“少夫人，如今已是民国了，将军吩咐我给你做了几件旗袍，来，试一下吧”舒绢扭动着娇媚的身姿。
　　“谢谢”她柔和的说。
　　“哪敢呢，只希望少夫人穿的合身在将军面前帮我们这些人说些好话就行了”。
　　一位青色旗袍的美人从内间走出，看着眼前的女子，便可以闻到一股佳人的味道，袖边的荷花似流年的暗香淡淡飘来。她只需要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优雅和温柔的气质，小巧的立领让她白晰的脖颈更为纤细，流畅明快的线条使她的身材更曼妙动人，娇柔细腻和妩媚甜美在她的身上展露的淋淋尽致。
　　“少夫人真是好身姿哪！看来这旗袍做的有些大了”，
　　“再请裁缝来府内改怕是来不及了”西延说道，
　　“绢儿对于女红虽谈不上精通，缝缝补补这些活儿还是能做的，少夫人，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改改吧”舒绢拿着针插进顾沫儿的肉中，“肩膀处宽出了一大寸”
　　她强忍着，身边的秋和疼惜的搓着双手，被两个人拦住，感觉到她的颤抖，舒绢笑着道歉，“瞧妹妹这手，太没轻重了，夫人见谅了啊”紧接着一针一针的刺进，手臂上，腰间都深深的插入了针。
　　周瑾瑜刚打算进门就看见了这所有的过程，尚钧宇看着，“将军，要不要，少夫人她”，他制止他，两人在门侧看着。
　　“你们在干什么？”周瑾瑜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走出来制止舒绢。
　　舒绢忙将手中的针藏到身后，“将军，你回来了，这是给少夫人新做的几件旗袍，少夫人正在试穿”。
　　“好了，沫儿，你跟我回房，我有事要跟你说”
　　尚钧宇无奈的看了眼舒绢跟了出去。
　　夜晚，雨倾盆的下起，打落在将军府的房顶，房间中，烛火还未燃，周瑾瑜将她甩到床上，“你非得要这么硬吗，你就是个麻醉的女人吗，不懂得反抗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瑾瑜，我玩不来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为什么还要用舒绢来折磨我呢”
　　“顾沫儿，你可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是高高在上的七格格，我竟然会天真的以为你会抛下一切和我远走高飞，我害死了年书，害死了晴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掕起床上的她，抓着她的衣领，扯开自己军装的扣子，一条刀疤露出在她的眼前，“这是你留给我的，这五年来我就是靠着对你的恨才活到现在”
　　顾沫儿看着这条曾为她留下的刀伤，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面前咆哮的男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可怜我吗，还是为我当初的自作自受而不屑”，他用力的抓住她颤抖的双肩，
　　“我说了，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沫儿心痛的将他紧紧的拥抱住，周瑾瑜心跳动着，猛烈的一颤，她紧紧的拥着他的后背，“会有多么的痛，你当初会是多么的痛，是依靠着这份痛活到现在吗？可是，尽管是这样，你恨着我，我还是很感激着，你还活着”
　　周瑾瑜用力的推开她，曾经的曾经碎了一地，五年来的一幕一幕令他痛到如冰天里经历着烈火的灼烧，生疼，有时，想要忘记，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忘记。
　　整个人被推倒墙边，“不要再这样”，他的眼神是绝望的，夹杂着些许不懂和愤怒，
　　“五年前的一别，注定已成为往昔。原来这些年的岁月，你走我的泪，而我走着你的恨”
　　一字一字的刻在他的心尖上，深深的一处只有这个女人能触动着，还会流泪吗？他愤怒的摔门而去，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月色凄凉的洒在他一席藏青的军装上，胸口前的两颗纽扣散落着垂下来，长长的伤疤清晰可现，双手交叉紧紧攥住，泪落在石阶上摔得生疼，背对着的女子的哭声穿透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