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金色の风》幻化作风

26、恍然大悟（大修）

　　我是被清脆的鸟叫声吵醒了的。

　　眼前一片漆黑，耳朵捕捉到一些声音让我知道时间大概已经是早上了。坐起身来，摸索着将手伸向窗户，只听到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似乎是一群小鸟飞散开去的样子。

　　窗台上有什么吃的么？我歪头想了想，这才想起床头柜子上还有吃剩的面包，便继续用手在柜台上面摸索着。看不到真的很难受呢……我黯然的想着，将面包撕成小块放在手心，手刚伸出窗外，就感觉好几只小鸟争先恐后地跳了上来，小爪子弄得手痒痒的，我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不怕人吗？”我问，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长什么样子呢？应该很漂亮吧……有很漂亮的嘴巴和羽毛，唔……爪子应该也很漂亮，据说有些小鸟的爪子是红色的。”

　　小鸟当然不会回答我，我也只是听着它们的唧叫声，习惯性的转动了下眼睛，却引得左眼一阵刺痛。有一个月了吧？我摸了摸包着厚厚纱布的眼睛，本以为，时间这么久了应该已经不痛了的，或者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刺痛的，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习惯，那种痛彻心扉的恐惧，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至少现在……

　　“呀，你已经醒来了吗？”一个柔和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早上的空气还有寒意，你当心点。”

　　“没事呢，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说着，便感觉有一双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呢。今天觉得怎么样？嗯？”

　　“嗯……还不错啊。”我笑，然后听到了窗户关上的声音。外面的一切声音被隔绝了，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我靠着枕头，左手摸了摸右臂，的确凉丝丝的。

　　“饿吗？我给你带了鸽子粥，趁热喝点吧？嗯。”似乎是找不到话题了，迪达拉开口道。

　　“好啊，我正好饿了。”我继续微笑，听着他在那边弄出的声响，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食物的浓香。“好香啊。”我赞叹了一句，然后没有再说话，他一口一口的喂我吃饭，我一口一口的咽下，机械重复着。

　　不想去回忆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当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了一只眼睛，最初的痛苦过后，我反倒是出奇的平静了……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平静，但是我觉得自己除了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之外，想不出可以再去做什么。如果我很强，我可能会想去报仇，这一切原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如果当初知道跟迪达拉在一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离他太近的。

　　这算是受到牵连么？我嚼着食物，想了半天，然后否定了。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千惠都会想办法干掉我的。可是她原本是要杀我，现在这样算什么？弄成个残疾就走了？

　　我心中苦笑，我在想什么啊，能活下来不是很好么？可是……忍不住再次用手摸了摸纱布，这样的活着，是不是比死了更痛苦？

　　手被拉了下去，小迪的手温温的，很舒服，他带着担忧的问：“会痛？”

　　我摇了摇头，笑着道：“不会，只是不习惯。”

　　他不说话，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正奇怪着，却听见他道：“你不要这样，你想哭或者想发泄都可以，但你不要这样强颜欢笑……”

　　强颜欢笑？我愣了愣，然后叹气，道：“小迪，我真的没事……只是……我是不是以后都看不见了？”

　　“你放心，不会看不见的，再说了——”他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有我在呢，万一真看不见，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心往下沉了沉 ，他这么说，是不是表示我的眼睛……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他带着轻快的语气道：“别胡斯乱想，现在给我好好的休息。”

　　我点头。千惠已经不在这里了，以前是那么的希望她离开，可是……她真的离开了后，我却发现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至少对于我来说……

　　迪达拉的将来，是要成为“晓”的一员的，我不清楚他为何会成为叛忍，为何会加入“晓”组织，也不清楚他的将来会怎么样，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眼睛看不见的人，会成为拖油瓶的。我不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可以练就一番听声辨位的本事，其实说起来，与其去想他的未来会怎么样，我更担心的是自己。

　　千惠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迪达拉是否也希望我消失？那天在病房外面听到的……我不敢断章取义，但却又害怕当面去问，其实想我现在这样的乱想才更折磨人吧？

　　潜意识里，我还是相信迪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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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治疗的效果很不错，到了拆纱布的时候，我想了各种最坏的结果，但没想到除了左眼看不见之外 ，右眼一切情况良好，视力也很清楚，这使得我松了一口气。而看看迪达拉，他貌似也松了一口气，朝我微微一笑。

　　他是背着我回家的，躺了将近两个月，身体没有运动的结果是完全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看到熟悉的房子出现在视线内，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会有阴影的吧？我暗暗苦笑，即使我使劲跟自己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但那种恐惧，怕是被身体记住了。

　　“会冷？”迪达拉的脚步顿了顿，稍稍转头问。

　　“没，不会。大概太久没回来了，有点怀念吧。”我傻笑着回答。

　　“……小樱……”他叹了口气，开门将我放下，突然严肃的看着我，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嗯。”

　　“诶？”我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笑：“你在说什么呐小迪，我怎么会怪你。”

　　这是我们自出事以来第一次正面谈到那件事情，我以为迪达拉跟我一样不想再回顾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如果要怪，那我也只会怪一个人，不，是恨一个人。中国有句古话：冤有头债有主，我恨的人，也只有是藤崎千惠。

　　想到这里，我继续道：“再说了，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

　　“小樱。”他突然打断我的话，“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

　　我愣了愣，苦笑：“你要我说实话么？”他没回答，我顿了顿，道：“小迪……说不难过、不伤心是骗人的，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我觉得自己是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可是……可是她说的那么的肯定，她凭什么说我会——”

　　手不知不觉拽紧了衣角，我死死的盯着地上，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从未想要害你……如果没有你，或许我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可是她凭什么？如果不是藤崎千惠突然想要杀我，她也不会受伤，说到底，是她自己害了自己，为什么要挖走我的一只眼睛？”

　　透明的液体突然滴到了地上，我惊讶的看着那个水渍，右手轻轻覆上还完好的那只眼睛，一片湿润。

　　“小樱……”叹息声再一次传来，“对不起……如果我能再强一点的话……”迪达拉说着用手擦了擦我的眼睛，我望向他那透着隐隐担忧的眸子，他是真的在担心我的吧？可这样的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因为他下一句说的话是：“你不要恨千惠好不好？她……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心随着他的这句话颤抖了下，所以，其实迪达拉是在为千惠跟我道歉的对不对？所以……我艰难的撇过了头，在他心里，同样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千惠还是比我重要，对不对？

　　“她很可怜吗？她不是得到了我的一只眼睛？”我听见自己用冷漠的语气说着，“她又不会像我一样……小迪觉得我真的可以原谅她吗？未免把我想的太伟大了。”

　　“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给你的，嗯。”

　　转头，惊讶，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小樱，千惠她也是有苦衷的，她并不想……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你要相信我，千惠她——”
　　我呆呆的听着，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我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的都是那个女生的事情。所以，为了千惠，你宁愿把自己的眼睛给别人也不要她被别人怨恨？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刺进了无数根针，疼得无以复加。

　　“小迪……”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很低，却很清晰，“我很喜欢你。”

　　一瞬间的寂静，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了。直至今日，我终于开始正视自来也说的那些话，我喜欢上迪达拉了，之前那些种种纠结的心情，全部都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我这算表白吗？应该算吧？沉默良久，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去，只见迪达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一脸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嘴角弯起了一抹我所熟悉的笑容。

　　“我也很喜欢小樱啊，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是家人了。”他说着，用手梳理了下我的头发，“这次的事情，是我没保护好你，嗯。”

　　这样的回答，让我突然觉得嘴巴苦苦的，只是家人么？我想扯出一丝笑容，却发现怎么都扯不出来，只要好强开口道“我……很喜欢小迪，所以小迪说的事情，我都会答应……”

　　那天的谈话，就在我的这句回答中结束了。其实我早已知道那个女孩对他的重要性了，我以为这么多年来的相处，自己至少对他来说不太一样，可是答案却是令我窒息，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现实，在藤崎千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身体在以我难以想象的速度复原着，这大概得利于我平时勤加练习底子比较好吧。没过几天，我已经可以跟以前一样跑进跑出了，唯一不同的是，我跟迪达拉的关系却渐渐疏远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单方面的情绪，因为他对我还是很关心，可是这种关心在现在的我看来，完全像是一种讽刺。

　　是的，我喜欢小迪，可是喜欢又能怎么样？他可是晓之青龙迪达拉啊，可是我呢？

　　我看着镜中自己的形象：银白的头发毫无顺序地披在脑后，惨白的脸颊，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干巴巴的甚至有开裂的现象，原本琥珀般金黄的眸子现在也黯淡无光，左眼包着厚厚地绷带，整个人看上去如鬼魅一般。

　　脑中回忆了下那个黑发的女孩，我嗤笑了声，拿过一把苦无，左手握住长发，然后一用力，“刷”地一下，蓄了好几年的长发应声而落。

　　迪达拉……我只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孤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