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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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听黎照卿说让自己穿礼服上T台，夏安只觉得离谱。
且不说她对走秀一无所知，她虽然不矮，但是身高也绝达不到专业模特的要求。
黎照卿却说不要紧，她已经想好了对策：“不以模特的身份出场就行，你可以做我的特邀嘉宾，这件礼服是压轴，正好合适。”
压轴那更不行，夏安连忙说：“这是你精心设计的礼服，应该有更适合它，更能展现它的独特和美丽的专业模特来展示才对。”
“我觉得你就很适合。”黎照卿并没有开玩笑，她设计的衣服，她知道什么人最合适，“而且这件礼服的灵感也是来自你的壁画，由你来展现，不是更有意义吗？”
她的话让夏安心里一动，看着纸稿上的设计图，没有再次拒绝。
眼前的设计稿真的很漂亮，她也相信成品会比设计图更完美、更令人心动，能拥有穿上它的机会，没有女孩子能够狠心拒绝。
黎照卿看出了她的意动，又继续劝道：“或者等成品出来你看看再决定，不要急着拒绝我OK？”
说着又拉着夏安的手，语气撒娇：“拜托了安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试试它，好不好？”
黎照卿明明比夏安大，可她撒娇却是信手拈来，夏安被她磨得没有办法，而且她对这件衣服也实在是喜欢，犹豫再三才说：“那你让我想想。”
黎照卿见她松口，拿捏了她耳根子软的特点，喜笑颜开：“你真好，我等你好消息喔。等成衣一出来，我就立刻告诉你。”
这时助理送了咖啡和甜点进来，黎照卿说：“来来，我们先喝点咖啡，上次说请你喝咖啡还没有兑现呢。”
夏安想起上次黎照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关系，来日方长。”
说完就见黎照卿目不转睛着自己，打趣了一句：“又怎么了？不会是我的气质和这杯咖啡也很相配吧？”
黎照被她说得哈哈大笑，摇了摇头才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有一种清冷的妩媚感，很独特的气质，和蓝色真的很配。”
和蓝色真的很配。
夏安记得第一次陪蒋忱出席他朋友的聚会时，给她做妆造的造型师选的就是蓝色的缎面小礼服。
她换好礼服后，造型师和助手围着她不停地发出赞美，过于夸张的言辞让她神思恍惚，觉得这些赞美都是因为她身上贴着蒋忱女朋友的光环。
直到蒋忱来接她时，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要长，眼神里的惊艳不似作假。
“很衬你。”
他不吝夸赞。
手机铃声打断了夏安的思绪，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
蒋忱在电话里问她在哪里，需不需要过来接。
“不用接，我自己开了车……嗯，一会儿见。”
夏安挂了电话，黎照卿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一脸八卦地看着她：“男朋友？”
“嗯。”夏安点点头，“晚上还有点事。”
“看来今晚也没办法约你吃饭了。”黎照卿可惜地说道，不过很快又笑道，“不过来日方长嘛，我还等你的好消息呢。”
夏安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做决定，但她还是很高兴能交到黎照卿这个朋友。
从黎氏集团出来，夏安开车去了蒋忱所说的地点——一家会员制的高级私房菜餐馆。
这个餐馆夏安和蒋忱来过几次，都是两人的私人局，但是这次不同。
餐馆门口的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只剩下一些刁钻方向的停车位，门童看夏安停下，适时地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泊车。
这里的工作人员受过专业的培训，并没有因为夏安开着十万块的普通小车就差别对待。
夏安下了车，谢过对方后往餐馆里面走，很快便有其他的服务员过来询问她包厢号。
这里的包厢都是用古代城市地名来命名。
“金陵。”
夏安刚说完，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夏安！”
她偏头望去，是梁继文。
今天这个局是韩煜组的，赴局的是与此次“丹青壁藏”壁画评比有关的人，来前夏安就知道了，是以看到梁继文她并不意外。
在梁继文选择站在张浦河他们那边时，夏安就把他的微信和联系方式拉黑了，不过此前曾收到过梁继文一条“对不起”的微信消息。
“对不起”这三个字真是讽刺又可笑，一点实际的用处都没有。
夏安对梁继文的追求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但是也曾把对方当做过朋友，只是如今他在夏安眼里，与覃青的区别不大。
夏安不欲和他多说，随着服务员往里走，梁继文却不死心地追上来：“夏安，你听我解释！”
他情急之下出手拉住夏安的手腕，语气着急地说：“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我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里牵扯到了他的舅舅，他舅舅又在上升期，如果爆出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升职，甚至可能还会被彻查，他根本没有选择！
“放开我。”夏安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夏安冷漠的态度刺痛了梁继文的心，他这些天一直在遭受良心的谴责，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喜欢了四年的女生，可他只能选其一，做不到两全。
眼见夏安跟着服务员往里走，他抬步想再次追上去：“夏安，你等——”
话未说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后面伸来，抓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拉，直接将他掼到了地上！
梁继文毫无防备摔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夏安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蒋忱。
蒋忱接过韩煜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梁继文：“没看到她不想理你吗？怎么这么没规矩？”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找梁继文的梁政雄看到，连忙大步上前：“蒋总，是犬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蒋忱将手帕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这才正眼看梁政雄，语气淡淡地说：“确实不懂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形中却带着上位者凌厉的威压。
梁家做的是船运生意，几乎可以说生死大权都掌握在冠世集团的手里，这也是梁政雄一直以来对蒋忱点头哈腰的原因。
一滴豆大的汗从梁政雄的额角滑落，蒋忱这句话看似在说梁继文，实则说的是他。
如果他知道一个小小的壁画评比会让自己翻船，别说是老婆家的亲戚，就算是自己老婆他也能舍弃！
他弯着腰，连声说：“是是是，蒋总教训得是，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蒋忱却不再搭话，走到夏安那边：“没事吧？”
夏安摇头，蒋忱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与她往里走。
蒋忱这个宣示主权意味的动作让后面的梁继文瞠目结舌，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走廊的拐角消失还不敢置信地摇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今天过来是给蒋忱赔罪的，至于为什么赔罪他并不清楚，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
父亲上次问他同学里是否有认识蒋忱的人，他当时斩钉截铁地说没有，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就是夏安。
可上次在荣兴百汇遇到蒋忱时，他们明明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梁继文脑子一片混乱，魂不守舍地跟在梁政雄后面往包厢走，满心想的都是刚才蒋忱搂着夏安的画面。
夏安只知道今晚赴局的人与“丹青壁藏”壁画评比有关，却不知道还有学校的领导在，后一想到张浦河和杨楷的事涉及学校的问题，又觉得正常。
上次私下找夏安谈话，想威逼利诱夏安的林国伟和张炬也在，和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相比，今天两人地位低到了极点。
蒋忱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个局就是给夏安赔罪的，言行举止都把她放到了最高的位置。
夏安并没有多少吃饭的心思，看着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此时却对她卑躬屈膝的人，心里哂笑——强权真的是个好东西。
期间，夏安借上洗手间的理由出去透气，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梁继文。
对方显然是特意在等她的，一见她出来便走上前：“夏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蒋总怎么会认识？”
夏安从另一边绕过去，梁继文却不死心地追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他逼你的？你是为了‘盛世’才委屈自己是吗？”
夏安停下脚步，抬眼看他：“你是这么想的？”
“不是吗？”梁继文看着夏安的眼里有着心痛和愧疚，语带艰涩地说，“我知道你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你不应该拿自己做筹码，这样不值得！”
夏安看了他好一会儿，像是才认识他一样，最后扯了扯嘴角，只回了他两个字：“天真。”
说完不再理会他往前走，梁继文想要再追上去，被前来的韩煜拦住。
韩煜一手拦着梁继文，对夏安说：“夏小姐，蒋总让我出来找您，您先回去。”
夏安点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安！”
梁继文被韩煜拦住，只能出声喊她，夏安充耳不闻。
“梁公子，请自重。”
韩煜一推眼镜，文质彬彬地看着梁继文，“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
梁继文咬牙：“是你们逼她的对不对？”
韩煜目透怜悯地看着他：“夏小姐和蒋总在一起已经四年，请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梁继文蓦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韩煜面带微笑，心想人家俊男美女天造地设，轮得到你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来破坏。
饭后，蒋忱和夏安同车离开。
回到临江别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夏安才感觉心口堵着的那股气散掉。
她不知道今晚在场的那些人事后会被怎么样对待，也不想知道，她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何况这些习惯了以权势压人的资本家做过的亏心事肯定不止这一件，只是这一次恰好踢到了铁板上而已。
洗过澡，夏安全身放松了下来。
她在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的脸，发现之前被打的位置即使不用遮瑕也已经看不出来了。
是时候回疗养院那边了。
夏安心里想到，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蒋忱开这个口，尤其是在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之后。
她在主卧里没有看到蒋忱，出去一看，发现书房的门那边透着光。
这些天蒋忱工作很忙，前两天晚上也是在书房工作到很晚。
夏安思索了一下，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
她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当时不觉得饿，洗过澡后才感觉胃有些空。一杯牛奶下肚，胃里舒服了不少，剩下的一杯她端着去给书房的蒋忱。
“项目建设周期控制在三年内，必须赶上三年后的环游盛会，明天把初步规划书拿给韩煜，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蒋忱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夏安看到他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站在门口等他挂了语音通话才敲门，端着牛奶进去。
蒋忱合上电脑，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牛奶，微挑了下眉：“牛奶？”
“喝酒伤身呀。”夏安笑眯眯地说，“我刚热好的，没有放糖。”
今晚的饭局蒋忱根本没喝两杯，也没有人敢在这种局上劝他喝酒。不过夏安已经端来了，他也没有拒绝，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确实没有糖，纯牛奶自带的香醇味道也还算不错。
夏安看他手边堆着几份文件，耳朵还戴着没有摘下的蓝牙耳机，关心地问：“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我看你一直加班。”
“有点。”蒋忱摘下耳机，顺手收拾桌面的策划书，“南湖湾度假项目的规划不太满意，明天我要出趟差。”
南湖湾的度假项目之大夏安也有所耳闻，但她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而是蒋忱要出差这上面。
她心里一动：“你要出差啊？”
蒋忱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看向她，好意提醒：“嘴角要翘起来了。”
夏安：“……”
夏安正了正脸色，压抑住自己上扬的心情，面露关心：“怎么又要出差，明明才回来没有多久。”
演得还挺真。
蒋忱心里觉得有趣，面上却不露一丝一毫，佯装沉吟了片刻，这才说：“不希望我去？那我推了，在家陪你。”
“不用。”
夏安脱口而出，见蒋忱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显然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真是过分啊。
夏安腹诽了一句，也不再装模作样，老老实实地说：“我想回疗养院陪陪我妈妈。”
蒋忱确实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没有阻止：“明天送你过去。”
夏安眼睛一亮：“真的？谢谢你！”
蒋忱将收好的策划书随手放到抽屉里，起身拉近和她的距离：“就这样？我要去最少一个星期。”
至少一个星期，那就意味着两人至少分居两地七天。
夏安心领神会，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脚吻他的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淡又温柔的吻，蒋忱在她嘴里尝到了淡淡的甜味和牛奶香。
蒋忱分神想，她那杯肯定加了糖。
蒋忱亲自送夏安去疗养院，又随她去病房探望了许湘云。
许湘云对他的到来感到非常惊讶，她以为上一次见面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蒋忱下午的飞机去京市，公司也还有事情要处理，并没有在疗养院逗留太久。
临走前，他看着送自己下楼的夏安，想起上次自己出差半个月没有收到她的信息，以及上次从疗养院离开她也没有联系自己。
不仅如此，就包括她的心血被人冒名顶替，她第一时间也不是找自己帮忙，而是想靠自己的努力。
此时此刻，他才突然发现，夏安并不如他所以为的那样柔弱，在她温和隐忍的性格下，她比很多人都要勇敢和坚强。
“怎么了？”夏安见蒋忱看着自己不说话，眼底是自己琢磨不懂的情绪，“怎么这样看着我？”
蒋忱敛眸，只说了一句：“有事随时联系我，别逞强。”
“好。”
夏安站在原地目送蒋忱的车离开，直到车身消失才转身往回走。
场景和上一次蒋忱深夜到访重叠，心境却似乎有所不同。
夏安穿过病房大楼旁边的桃花林，姹紫嫣红的盛景落入眼睛，不自觉一路开进了心里。
她回到病房，许湘云主动问：“蒋先生走了？”
“嗯，刚刚——”
注意到许湘云对蒋忱的称呼，夏安倏然停下，转过身发现她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说：“我都知道的，不用瞒我。”
一句“我都知道的”胜过千言万语，让夏安猝不及防就落了泪。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不想让母亲有负担，她却告诉自己她都知道的。
“怎么还哭了。”许湘云笑道，声音孱弱却带着宠溺，“都这么大的人了。”
夏安伸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走到她旁边坐下，也跟着笑道：“是你吓到我了。”
许湘云伸手想去握着她的手，但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虚虚地搭在她的手背：“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受苦了。”
“没有这回事。”夏安反握住她的手，“哪有受苦，蒋忱对我很好，真的。”
这话不全是安慰许湘云，从各方面来说，蒋忱确实对她很好。
许湘云说的受苦也不指这一方面，她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蒋先生是个好人。”
夏安“嗯”了一声，就听她接着说：“但是你们不是同一路人。”
夏安眼睑微颤，握着许湘云的手无意识收紧，两人的目光对视中许湘云眼底的了然清晰可见：“别让我绊住你的脚步。”
夏安是她的女儿，她太了解她了。
窗外有风，透过窗户穿堂而过，那股凉意一路吹进夏安的心里，满心的桃花骤然飘落。
“不用为了我考虑。”她爱怜地看着夏安，吃力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小时候那样温柔。
“安安……你应该是自由的。”
许湘云的声音渐弱，体力不支的她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夏安帮她把被子拉好，起身回了房间。
窗边的画架上依旧是上次那幅未完成的桃花图，夏安去取了颜料和笔，坐在画前打算把最后一点晕染完。
几经提笔，却发现无处可落。
耳边是刚才母亲那句“你们不是同一路人”，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久久不散。
她和蒋忱不是同一路人，她一直都很清楚。
怎么还需要母亲来提醒自己呢？
夏安自嘲地笑了笑，还能是为什么，无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她在画架前坐了许久，久到蒋忱的信息发来，告诉她他已经抵达京市时，她才恍然发现，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夏安动了动久因坐变得僵硬的身体，给蒋忱回了信息。
蒋忱出差期间，夏安每天都待在疗养院里陪许湘云，即使许湘云能清醒的时间并不多。
“丹青壁藏”的评比已经尘埃落定，她的论文也准备完毕，只等下个月答辩。
文化遗产研究院的杨院长在得知“盛世”壁画是夏安主笔后，对她的专业能力给予高度肯定，并表示只要她愿意，研究院随时欢迎她的加入。
夏安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但是向他推荐了赵盈。
那天在和林国伟谈判时，夏安看得出来赵盈对他们提出的条件是动心的，她也知道一份好的工作对赵盈来说有多重要，但是赵盈最后还是选择和她站在一起。
比起覃青和梁继文，赵盈更真实，所以她愿意推她一把。
赵盈收到研究院的联系后，立刻给夏安打了电话，语无伦次地感谢夏安。
夏安恭喜她，说道：“他们看中的是你的专业能力，我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拉了条线。”
赵盈的专业能力肯定也是过关的，不然他们不会一起合作“盛世”，她缺的只是运气，而夏安就是她的契机。
挂了赵盈的电话，夏安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来自视觉网站的收稿提示信息。
她从阳台回到病房，看到许湘云还在熟睡，转身往房间走，打算去拿笔记本出来看看视觉网站。
刚走两步，耳边突然炸起一道刺耳的警报声。
夏安猛地回头，只见许湘云床的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曲线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平缓，紧接着短短几秒就化为一条直线！
病床上的许湘云表情平静，和平日里昏睡的状态没有两样。
检测仪持续发出报警声，夏安想要过去，却手脚发软差点扑倒在地，靠着扶墙才稳住了自己。
“医生！医生！！”
很快，医生和护士便涌入病房，夏安被请了出去。
她茫然地站门口，背脊发凉，旁边的小路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见。
有人说在死前会回忆起自己生前的场景，夏安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许湘云的走马灯，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许湘云抱着她说话的场景。
可是她的视线太模糊，几乎看不清母亲的样子，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费力去听，最后在耳边回响的是前几天许湘云那句“别让我绊住你，你应该是自由的”的话。
可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夏安捂住嘴，怆然泪下。
一无所有的她，谈何自由。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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