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搜查一课[综]》葵夏

53、友情×爱情×情敌·八

　　53
　　工作结束后，为了欢迎病愈归来的高尾，系里的同事们都非常豪爽地掏了腰包请客。因为考虑到高尾的伤口还在痊愈中，之后还有别的工作要忙，他们并没怎么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各回各家，皆大欢喜。
　　海里难得温柔，坐上了驾驶座，放了车夫高尾的假，送他回家。
　　“对了，你这周周末有空吗？”海里问道。
　　“有空，怎么了？”
　　“见家长。”
　　高尾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等等，你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么正经的事情啊？！”
　　海里不以为然：“我挺正经的啊。”
　　“不是，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约会呢……”高尾亚历山大。
　　“这不就是约会吗？”
　　“说得对哦。”高尾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海里的唇角勾了勾：“去吗？”
　　“去，当然！”高尾紧张得坐直了身体，“对了，你家里人都喜欢什么啊？”
　　“你去个人就行了，我帮你解决。”
　　“那怎么行！”
　　“刷你的卡。”
　　“……行吧。”
　　高尾和成觉得有个效率至上的女朋友真是很轻松呢。

　　回到家之后，海里正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高坂游二的电话。高坂游二是之前议员杀死女儿案件里的被害者的友人，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因为海里她们替被害者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他偶尔也会给警方漏一点消息。
　　“喂？”海里有些意外，高坂游二很少私下用电话联系她。
　　“还在想会不会打扰到警官你的夜生活呢。”因为也是不良，高坂游二挺喜欢开黄腔的。
　　“既然这么想还打电话就是说有要紧事吧？”海里见怪不怪，相反，她对高坂游二这种性情中人还挺有好感的。
　　“警官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那位高尾警官一定很头疼。”
　　“不说我挂了。”海里动作果断，把手机从耳边移开。
　　“等等，开个玩笑嘛。”高坂游二叹了口气，“你们最近在查三思塾的事情吧？”

　　又是三思塾？
　　海里有些惊讶，没想到高坂游二还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总感觉这个名字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遇到有个卷毛警官正在查这个，应该是你的熟人吧？我跟他挺聊得来的，不过他看着不够沉稳，情报告诉他我不太放心。”
　　综合一下描述，海里一下就猜出了是切原赤也。虽然作为关系亲近的前辈想替切原澄清一下，但情报在线人手上，对方自然有选择告诉谁的自由。
　　“行，你说吧。”
　　“三思塾有可能非法囚禁，我有认识的人遭殃了。”高坂游二正色道。
　　海里握住手机的力道不由加大了些，自从她从切原那里听到了相关的消息，其实就有猜测过背后会隐藏着什么，所以听到高坂游二的话语，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
　　即便高坂游二和她再熟，也是在明暗交界处游走的灰色人群，如果不是的确有需求，他是不会轻易找上警察的。
　　海里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朋友的朋友自从去了三思塾之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他试着联系过，但是对方从来没有接过电话，去对方家里找人，家里人也会用各种借口打发，不让他们见面。后来想办法打听了三思塾，发现虽然有很多普通学生参加正常补习，但是有人说补习的氛围非常奇怪，只要有人公开反抗过老师，就会被校长叫去谈心，然后再也没在这里出现过。大家起初都只认为是这些人退学回家了，但后来有人说，在办公室里偶然见到过这些人的家长，对校长感恩戴德。警官，不觉得这听起来很奇怪吗？”
　　海里冷静地答道：“哪里奇怪，说不定只是人家教给家长什么独门秘笈，让学生在家里成功地就被‘改造’了吧？”
　　“警官话是这么说，但我听起来怎么觉着你也不信呢？”高坂游二继续说道，“后来我找人装家长去套话，得到了消息。说是那些叛逆的不良少年们被送去了三思塾位于郊区的矫正中心去了，校长亲自监督，效果良好，从那里回来的学生们全都变成了知书达礼，善待父母的好孩子，建议我们孩子不听话也送去。”
　　“该不会这个矫正中心并没有相关合法手续吧？”海里问道。
　　“不，他们手续齐全，打着正当医疗的旗号，就算举报了，警方也只会说他们无事生非，浪费警力。”高坂游二说，“这个画面真的很眼熟啊，本来不想惹事上身的，但是这次还是忍不住想帮个忙。”
　　“既然他们的手续都是正当的，就算你把这事情告诉我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不，我怀疑这个矫正中心的治疗是非法的，而且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高坂游二正色道，“你知道今天神奈川那边的警方为什么会派人过来吗？因为他们查到最近的一起意外死亡跟那个矫正中心脱不开关系，而这个死者，就是我朋友的朋友。”

　　听完，海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
　　“我知道了，你把你手上所有相关的消息都发给我，我明天开始就去调查。事先声明，我不是因为相信你，只是——”
　　“相信你的同事不会无的放矢，相信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警方都出手了，一定有蹊跷。”高坂游二笑着接道，“总而言之，不管你信不信我，我相信警官你。”
　　海里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外表柔弱，心肠却异常狠毒的少女。
　　——长谷川奈央，看到自己亲生姐姐死在面前，却从未想过报警，让她早日入土为安的少女。
　　长谷川奈央的姐姐并不是她亲手杀死的，真正的凶手，她们的父亲，已经受到了惩罚。她没有犯罪，或者应该说，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真正看见了尸体。鉴于保险和不想节外生枝的考虑，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高坂游二。

　　她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但是在高坂游二如此信任自己的情况下，自己还对他有所隐瞒，这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原本是为了不让他们私下向友人的妹妹复仇，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她八木泽海里不过是个警察，不是神，没有那个资格决定高坂游二的思想。
　　固然现在长谷川优纪的案子已经落下句号，大家皆大欢喜。可海里总是觉得良心不安，虽然当初对长谷川奈央说过会有报应，但这世界上若是真有报应，就不需要警察破案，直接等凶手被天降神雷劈死算了。
　　或许还是让高坂游二知道真相比较好？
　　但那样他会用黑色的手段让长谷川奈央受到惩罚吗？
　　作为警察，八木泽海里不能这么做，她不能任由或者引导普通人去做出复仇的行为，哪怕只是个可能性她也应该尽可能地避免。
　　但……要她继续瞒下去吗？
　　她真的对得起惨死的长谷川优纪吗？

　　海里攥紧了拳头，紧咬牙关，心里的天秤疯狂地左右摇摆，心神不定。
　　“警官？怎么，被我这么正气凛然的回答吓到了吗？哈哈哈，说来也奇怪，我只是相信，能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声名狼藉的女孩能够破除偏见，理性，努力地去寻找真相的警官你，和其他的警察是不一样的。是你让优纪能够安眠，所以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海里，一定能成为和爸爸一样，嫉恶如仇，公平公正的警察。”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父母的话语，和高坂游二的声音重合了起来。
　　海里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便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了各种画面。
　　父母面目全非的尸体照片，新闻报道里刺眼的少年A，十年如一日的悲痛和寂寞……

　　海里说道：“我并不是你说的那种好人，你或许会后悔告诉我这个情报。”
　　“我知道。”
　　海里愣了愣。
　　高坂游二又说：“长谷川奈央身上，有你们还没告诉我们的事情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们这种混中间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上次雨生诚一郎那个案子的时候，高尾警官跟我提起过她的事情，他的表情……我知道有什么。”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问？”
　　“真正的凶手已经落网了，而你们是警察，我又不是优纪的亲属，你们有资格选择沉默。本来，我都不指望你们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呵呵，你们都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不是吗？”
　　海里说：“你想知道吗？长谷川奈央身上的秘密。”
　　高坂游二说：“不用了。”
　　“为什么？”
　　“为了洗清优纪的冤屈，我们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现在她已经安眠，我们也要继续自己的日子了。既然你们当初选择不告诉我们，就是说明你们觉得，告诉了我们也没用，反倒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吧？”
　　“真的……不想知道吗？”
　　“不用了。人啊，知道得越多，不一定越幸福，我们这种人，再清楚不过了。我相信你，警官。”高坂游二淡然道，“情报我一会儿发给你，就这样吧。”

　　海里听着挂掉电话后，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有些出神。

　　——我相信你，警官。

　　高坂游二的意思是，“我相信你，警官，因为你是聪明的好人，所以我相信你为我们着想而做出的考虑”。

　　女人不由得叹息。
　　她真的值得这份信任吗？

　　一夜未眠，海里按照高坂游二发来的消息进行了全方面的信息搜查，终于找到了关于三思塾背后的蛛丝马迹。
　　她倒了杯咖啡，准备提提神去上班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高尾打来的。

　　“喂？”
　　“医院出事了，那位本田大小姐被人发现在医院死亡，我现在就到你家楼下来接你。”
　　海里揉了揉太阳穴，警察这工作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事件发生的时候从来不考虑你是不是负荷过载。

　　本章涉及到的案子：
高中女生横死案
奈央是妹妹，优纪是死去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