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女公关与女关公·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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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和成在与高坂游二见过面之后便回了警视厅，拿了尸检报告和现场勘测报告之后回到了搜查一课加班。
根据尸检，雨生诚一郎死于一天前的大清早，子弹从他身后打入他的后脑导致他当场死亡。他的手机通信记录最后的几条来源都是公共电话，据鉴识课调查结果所知，那些公共电话都分布在不同的车站。不过倒霉的是车站的监控录像中都显示打电话的人全副武装，根本拍不到长相，而他在走出车站之后也完美地避开了主要的监控录像镜头，也没能捕捉到他离开的路线，线索就此断掉。
而在雨生诚一郎被杀害的现场除了第一发现者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脚印，根据鉴识课的鉴定，那脚印属于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性，由脚印路径可以推断出应该是凶手的。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很大可能是凶手趁着对方没有防备暗杀得手。接下来只用等待弹道检测确定枪支弹药来源，基本上就能确定嫌疑人范围了。
高尾快速地翻阅着已经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的调查报告，脑子里却在根据着已有的资料补全着案发当时的状况，他一向很擅长脑补这些抽象且全面的场景。
被害的雨生诚一郎为什么会前往那个离川河高利贷很遥远的废弃工厂，而且还是在大清早？从他的工作性质和贪财的性格来看，很有可能是和钱有关系的事情。而根据川河高利贷的二把手中山雄一的供词，雨生诚一郎最近可能发了横财，那么那个和雨生诚一郎约定在那里碰面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同时也是让他发财的那个人。这样也就能解释凶手为什么会埋伏在那里对他进行伏击了。
如果是这样，永山木间很有可能也和凶手还有雨生诚一郎有着利益相关。或者说是另一种可能——永山木间就是那个杀死雨生诚一郎的人。
高尾和成沉吟片刻，翻起了一旁的文件，那是川河高利贷最近的交易记录。
他阅读的速度很快，但这并不影响他攫取情报的精准度。
一个特别的名字跳进了他的视野之中。
*
俱乐部茱莉叶
似乎是因为达成了和八木泽海里做个交易的目的，抖M议员丸野信重并没有久留。海里不动声色地留下来继续接待客人，因为有落合加穗子的帮扶，她还能够在旁边微笑着扮雕像，思考点别的事情。
雨生诚一郎和永山木间毫无疑问有着利益关系，那么在雨生诚一郎被杀死的现在，永山木间就成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而现在，永山木间失踪，凶手如果要追寻永山木间的踪迹一定会盯上永山木间失踪前唯二有过比较密切联系的落合加穗子。
如果落合加穗子的说法没错，那个人甚至能够在有警方保护落合加穗子的情况下非法侵入她的房间，已经完全不是普通痴汉的水准了，只能是和永山木间相关的人士了。然而这种水准的他要是想从落合加穗子嘴里撬出消息，不管是绑架小光甚至是绑架她本人来套取情报应该都不是什么难事才对，根本用不着这么浪费时间。
这个跟踪的“痴汉”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他又真的存在吗？
海里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落合加穗子，对方正温和地与客人聊天，如同春风拂面一般的笑容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比起陪酒女，她更像是每个人都很想有的知心好友。
“啊，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海里歉意地一笑，起身离开了。
落合加穗子脸上的神色有些僵硬，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好。中野先生，刚刚我们说到……”
刚一离开包间，海里脸上的营业性微笑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回到准备室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高尾发了一条邮件。
——今天撤掉保护落合的人手，我亲自保护她。
而对面的回复来得很快，海里的手机屏幕甚至还没来得及熄灭背光。
——了解，我觉得永山木间身上还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他的名字不止一次出现在了川河高利贷的名单上。
这不合理。
之前川河高利贷的二把手有说过，永山木间之前借过钱，但是很快还上了，还让雨生诚一郎很是生气。按理来说能够很快还上借贷的永山木间并没有穷困到需要求助高利贷的程度，更何况是不止一次找上川河高利贷。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海里一眼扫过，刚准备把邮件删掉，这是她的习惯，她并不太习惯在手机上保存信息。然而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停了一小会儿，并没有按下那个按键，而是直接退出了邮件界面。
门口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海里也没有抬头，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走进来的是同俱乐部的另一个女公关，她长得很漂亮，妆容精致，却大概因为自身气质，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海里记得她，她好像和落合加穗子合不来，是店里出了名的对头。
“啊，美咲小姐也来休息啊。”对方的位置在离海里不远的地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活动着颈椎。
“嗯，京香小姐也是？”
“换做是谁，客人被同店的死对头抢走了也没有心情再好好工作了吧？我可不想用这种颓丧的样子去接待客人，还不如休息休息。”
对方不知是该说是没有城府，还是因为完全没把别的人放在眼里，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海里知道的，今天她们接待的客人以前似乎一直都是指名了眼前的京香，今天或许是因为想换换口味，指明了她和落合加穗子。
“是这样啊。”海里眼里的了然一闪而过，将失落的模样做得更加明显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女公关之间的斗争原来这么可怕。”
京香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朝海里的方向凑了过来：“怎么了？美咲小姐这么漂亮，最近的客人都指名要美咲小姐作陪呢，我都羡慕死了。”
“嘛……还好吧？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见对方接过话头，海里计划通地进入了演技模式，幽怨地叹了口气，“因为我现在是新人，必须要嘉穗姐带着，每次明明是来指名我的客人，最后却总是被嘉穗姐吸引。一次两次就算了，但是次次都这样真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美咲小姐不要气馁啊，男人嘛，最终不都是看脸的嘛。不要消极罢工，再温柔一点点，客人很快就会厌倦长得并不出彩的嘉穗来找你的。”京香一副可靠的前辈模样，“嘉穗最擅长这种事情了，表面上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实际上抢得比谁都厉害，给客人灌迷魂汤的功力可没人能比。之前那个穷酸客人突然暴富，还不是被她勾得天天开香槟塔，学不来学不来。”
说得跟哪个女公关的本质不是给客人灌迷魂汤似的……
海里心里忍不住吐槽，但表面上仍然装作醍醐灌顶，崇拜地看着京香：“诶，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的，因为你来的时候那个客人都不来了。”京香四下瞟了瞟，确认没有别人之后，悄悄地说，“我们都怀疑是不是一夜暴富被人盯上，给那啥了。”说着，她比了个割喉咙的动作。
“哇哦，这么可怕。”海里非常敬业地捧场。
京香冷哼一声：“就是这么可怕。”
“那个客人京香小姐认识吗？这年头感觉很少有这么神奇的客人了呢。”海里问道。
“嗯？那个人啊，好像叫永山木间，是个小老板。这种没见识的男人就容易被嘉穗那种贤妻良母型的骗，嘉穗还装作一副特别真爱对方的样子，听黑服说，她私底下还劝永山不要给她砸钱。哈哈哈哈哈，她要真喜欢对方，就该从此洗手不干，直接嫁给人家当她的贤妻良母啊。你说她假不假？”京香嘲笑道。
海里也笑了笑：“她是挺假的，但我觉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背后倒是嘲得厉害，也没见你和人家正面撕逼啊。”
“哎哟哟，哪比得上你表面上跟嘉穗走得形影不离，背地里和我这个她的死对头吐槽得也很起劲嘛。”京香见惯了这样的两面派墙头草，倒也不足为奇，“今天难得我高兴，提点你一句。那个永山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要说和嘉穗没关系我才不信呢。人家永山一个小人物起步，一夜翻身的人能傻到不知道财不露白？要不是嘉穗私底下跟他撒娇灌迷魂汤，我才不信这人能那么疯狂地给嘉穗花钱。”
说完，京香自顾自地回到了位置上，埋头玩起了手机。
海里倒没有傻到去全盘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但是在她已经对落合加穗子产生怀疑的现在，对方的话倒也给了她一点启发。
她之前用了去卫生间的借口，也不好意思在这里耽误太久，她往自己脸上再抹了点粉，让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一些，用喷雾往额角喷了喷，正好趁着现在两人没话说的时候再度离开了休息室，回到了包间。
落合加穗子一眼便注意到了海里的异样，然而客人还在，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刚刚正说到美咲你呢。”
海里勾了勾唇角，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是吗？我还以为中野先生见到嘉穗姐就忘了我了呢。”
“怎么会怎么会，美咲小姐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中野先生开玩笑道，“不过看美咲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没问题，只是老毛病而已。”海里说着，替客人倒上了酒。
等到送走了客人，落合加穗子担忧地说道：“没关系吧？看你好像真的不舒服的样子。”
“没关系，老毛病，休息休息就好了。”
“要不然今天请假吧？”落合提议道，“我送你回去，这样我也放心一点。”
海里连忙拒绝道：“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是我要保护落合小姐的啊，要是让你一个人在路上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那不然到我家休息怎么样？我家离得也不远，我们两个互相照应应该也比较安心吧？”
海里犹豫了一下，说：“那……那就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女公关与女关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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