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10、第 10 章

　　骆成浅笑着点点头：“主意是不错，但是用在骆冰身上能不能起到效果就不得而知了。骆冰的男友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我不允许比她还差的人踏进我庄园大门。可是骆冰这孩子太过聪明，想找一个比她更出色的人可不易啊。难道你已经有了什么合适人选？”
　　“还没有，事先请示一下总座的意思。”影子回答。
　　“好吧，按你的意思去做，如果有出色人选的话。”骆成点头说：“不过，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就把她娶走吧，我可不想让她整天插在我和诗华的中间。”
　　总座淡淡的一句话引起影子极大的震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总座：“您在开玩笑吗？总座？”
　　“我的样子象是在开玩笑？”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影子。“我知道事先没有询问过你的意思，但是看得出来你对骆冰的感情，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令做打算。毕竟，你是唯一令我放心的人。”
　　影子轻轻的说：“我只是骆冰的影子，从不敢有什么奢望。”
　　“但是我看得起你就够了。”骆成微微一笑，闭目小憩。
　　校园铃声响了。不久，学生们陆陆续续涌出校门口，影子留意着校门口诗华的身影。终于诗华出现了，她身后跟着一位男生，同她不停地说着什么影子正要开车驶到那里，骆成却说：“先等等。”
　　扬逸云帮她拎着书包寻找汽车的影子：“还是我叫车送你回去罢。”
　　“不用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先走罢。”诗华接过书包。
　　他站在原地，看着从校门口走出越来越小的人流，心里想着心事。等人走得差不多清了，他才开口问：“你能告诉我，现在住在哪里吗？有时间，我可以去找你，或者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工作，就象住在自已家里一样，主人很好。”她微笑着说。“谢谢你陪我。”
　　“上午的事，我向你道谦，都是我不好，给你惹来这么多麻烦。”他不好意思的说。诗华没有介意的摇摇头：“事情都过去了，算了。”
　　“能问一下，你在他家里做什么事吗？”他鼓足勇气问道。
　　诗华摇摇头。“你先走吧，我不想让人看到我们站在一起。”她推着他却被他反握住她的手，“诗华，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你作点什么。”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确实不需要人帮助。”他的握力很大，她抽不出自已的手，急急的说：“我不想被人误会。”
　　“我倒希望有人误会我们，这样我就可以多接触你了。”他热情的眸子直视向她，令她觉得自己好自卑，好渺小。这时，一辆黑车悄然驶近，在他们身旁停止。一位男士走下车。诗华看到他，脸色顿变通红，被紧握的手一得到释放，立刻收了回来，并避开他的视线试图径自上车。经过他身旁时，冷不妨被他揽进怀里，还是被他亲自送上了车。骆成看了身旁的男孩一眼，不动声色的关上了车门，他知道，他根本不用担心这种小角色。
　　留在原地的扬逸云惊讶的望着他们，那名成熟的男士对诗华表露出的眼神，使他立即想到什么？难道她所说的债主就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令人凛然相对。诗华就象被关进城堡里的公主，远望而不可及，而堡主却是十分与其相配的优雅骑士，难怪她瞧不上自已呢。倍受打击的他失望的低下头在班里他被追求的女生们称为‘白马王子’，但他却没有浑舞着宝剑纵马去争取公主的斗志。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他的神思━━
　　“嗨！可以打听个人吗？”一位骑摩托车的年轻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扬逸云抬起头，看见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礼貌的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扬逸云惊异地看着那张照片，不由一愣：是诗华的照片！他怎么会有她的照片，他是谁？他无法想象诗华会有这么多追求者，而且个个比他出色，天啊！他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你见过这个人吗？”那人问。
　　“没有，我校没有这个人。”他讳心的回答。
　　“那好，谢谢。”那人戴上头盔，起动车子很快驰走。他说了谎话，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有关诗华的事。

　　骆成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两只小手，没有说话。他一定生气了。诗华心有不安的低垂头，玩弄着他的大手，车内一片沉默━━
　　“呃，他是我们班的同学。”她吞吞吐吐地张口说道。打破了车内令人窒息的沉寂。骆成冷淡地应了一声。
　　“他只是陪我等车。”她又说。他再次应了一声。
　　“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她声音渐弱，不晓得为什么要同他解释清楚。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用力拍了拍她肩。“不用给我解释，我并不在意。”他刚才在想有关谈判的事情，也许被她误会了。
　　“你好象不大高兴？”她问。
　　“不是因为你。”他安慰她放宽心地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她一颗不安的心这才落回原地，头释然的靠在他颈下，闭上眼睛。影子把车内的暖气打开，好让诗华暖和些。现在的天气虽是深秋，但却有着冬天般的刺骨寒意。
　　“听说你今天上午哭了，是吗？”他低头问。手指将她前额散落下来的秀发归到耳后。她没有否认地点点头。“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说。”她低语，他善解人意的将她瘦弱的身子拥紧，不再追问什么了。
　　吃饭时，只有骆成和诗华两人落座。他不断往她盘中加菜，劝她多吃。她不见骆冰回来奇怪地问：“我们不等骆冰回来一起吃吗？”
　　“她整天往外跑，没有几顿是按时回来的。”他说：“有她在，我们这顿饭就不会吃得这样安安静静的了。”他加一块较大的鱼块放进她盘中。看着叠得象小山般高的盘子，她不禁笑了。“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胖点好，把你喂得壮壮的，才是我的本意。”他推自己面前的盘子开始专心侍候她吃饭。
　　“上午，都是你害的啦，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她看着他精心地从一块鱼块中剔去鱼刺，不自觉得将上午发生的事讲了出来。他边听边问：“骆冰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嗯，她听说后，非常愤怒，说是要把她的朋友都招来为我撑腰。结果下午，好多车跟在我们后面开往校园。”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喝酒。
　　“他们对老师做了什么？”
　　她摇头。“当时我坐在车上，骆冰和阿林还有牙子他们三人进到老师办公室，发生了什么我不大知道。”
　　“骆冰虽然把事做得出格了些，但事关你的声誉，我不会追究。”他没有怪罪妹妹的意思。见诗华吃饱了，上前拉开椅子陪她来到室外。
　　在养花的温室。她看着一盆盆盛开正旺的红花绿草，心中感觉到一种春天的气息。与外面的干枯的黄叶相比，这里更具有生命的活力和勃勃生机。骆成站在她身后，双臂从后面搂住她腰，无比亲昵地贴进她头问：“明天我给你请几天假日，好好在家休息，嗯？”
　　她点点头，展开笑靥。“你比我想象地好得多。”
　　“好好观察我吧，我对你的好会超出你的想象力。”他说。
　　“那我明天，到花市多买些花放进温室里。你不反对罢？”她问。
　　“怎么会呢，温室是你的，想怎么布置，都随你。”
　　“你对我太好了，不象一个债主该有的面孔。”她轻叹。他低笑着埋头在她颈间寻找雪白的颈项啃咬。惹得她发出一阵清亮而欢快的笑声：“你弄痒我了，放开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一下子奔出几步远，险些撞上对面的花树，她忙刹住脚步。每盆花的花盆壁上都贴着花种的名字。她俯身仔细念着读着，品种好多呢！看她兴奋的样子，骆成心慰的在一旁的卧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陷入一片沉思中。
　　诗华绕过花树后面，轻轻站在出神的他背后，背着手歪头站立。这就是她的债主，没有权贵势利，没有色欲熏心，只知道精心呵护她的一位优雅的男士。不知此刻在想些什么？好半天不见她出现，他突然回过神，四处张望：“你在哪儿？”
　　“在你身后。”她轻轻拍了他一下。
　　立刻，他大笑着，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伸手在她腋下腰侧逗弄起来听她忍不住的笑声从口中逸出。他装作恨恨的模样报复她：“原来你在跟我开玩笑！”
　　“放开我，我不玩啦，我认输！”她叫喊着，使劲扭动着身子，拍打伸向她身上的手。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终于他停住手，将她扶正贴进自己，手轻轻拍抚着她年轻的身子，倾听两人的心跳声。
　　“陪我静静坐一会儿。”他宠溺的低语。
　　“你老了吗？”她抬头看向他，一张坚毅而有性格的脸孔，嘴角微微含着笑容。他低笑：“你希望我老吗？”
　　“不希望，我希望你永远年轻，好等等我。”她发自内心的说，双臂搂上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轻轻摩擦。“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你是第一个
　　他的心被深深震憾，手臂更紧的搂住她。她能理解他对她的用心，真可谓夫复何求啊！这比预料中的日子来得还要早，怎能不令他动心呢？他亲吻她光洁的面颊，鼻梁，和耳廓，让她身上留下他的气息，口中不住的低喃着什么。诗华伸手捂住他的嘴唇直起身，柔声说：“会叫别人看见的。”
　　“没有人会来。”他又快速轻啄了她一下，把她头压在他肩窝里，静止不动了。温暖的气息包围在他们身侧，满处浪漫的气氛。头顶上方，繁星密布，一轮皎洁的弯月高高挂在上空，似乎比往日更为明亮。
　　一辆摩托车减轻速度驰到庄园门口停止，骆冰从上面跳下来，招呼带她回来的阿林轻声离去。然后她悄悄俯身从门警的窗下溜了进去。这么晚了，人们都该睡了吧？回自己的家还要小心翼翼的象小偷一样溜进去，象什么话嘛！她暗自嘀咕。但是，如果被警卫发现，又要拎去面对冷酷的哥哥了，她可不想这样狼狈得去见爱唠叨的家伙！当她暗自庆幸地绕过假山时，从黑暗角落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是影子！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她一大跳。
　　“喂！大黑天，要吓死人的。”她不高兴的绕过他前行。还没走出一步手臂便被影子抓住。刚好他抓的位置是受伤所在处，疼得咬牙大叫：“死影子，快松手，我被你害死啦！”她不住的吸凉气。
　　他猛地松开手，一把将她扯过，面对自己。“你晓得是大黑天？”影子问。他的口气越来越象总座，多半受总座的影响。
　　“嗨！你什么口气！又不是我保姆，干嘛管我的去向。”她受伤后心情也变得坏透了。影子的声音突然缓和下来，关心的问：“你吃饭了吗？”未等她回答，一把拉着她另只无碍的手臂拖她往餐厅走去。一直扯到餐桌旁座位上坐下才松开手。她正要发脾气，但是眼前满桌精美的食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使她忘记了刚才的举动。声音轻轻缓缓的问：“哥哥从没有想到过准备这么多精致的食物，难道又是因为诗华的缘故？”
　　“是我为你准备的，好好吃。”影子拉过一只椅子坐在她旁边，抱胸看着她。
　　骆冰不相信地斜睨着眼看向他，他伸手给她头一掌。“女孩子不该斜眼看人。”她气得大叫：“喂！你是我什么人啊，敢随便打我！别以为第一次不计较，就接二连三的冒犯我。我警告你！”
　　“我刚从总座那里拿到处置你的命令，不信你可以去问。”影子得意的看着她怒目而视的面孔。他想象得到这句话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骆成一时间愣住了！天哪，这么说来，以后训斥她的特权全权由影子负责了？这怎么可以，对付老哥，她还有一套，对付日渐狡猾的影子，她可没有完全的把握
　　她一字一顿的咬牙说：“是吗？难怪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他扬了扬眉头，以示回答。她僵持了片刻，‘啪’地一摔筷子，“今天没食欲，不吃了。”刚欲起身，影子比她更快的压她重新坐下。
　　“你干什么？”她口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真不凑巧，我今天格外有心情陪你吃完这顿饭，所以，请你乖乖吃完它。”他在她耳边轻语，故意作出一付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