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一人》细数星辰

2、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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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后来有两个星期，方谦没在酒店见过他。他虽然有些好奇，却也没主动问他那些狐朋狗友们。直到有一天方谦约朋友在那个酒店吃饭，他到的最早，有服务员来上了茶水，他经常看到这个服务员和刘远走在一起，就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以前我们这屋不是你来吧。”
　　那服务员笑了，“谦少，我们这服务员哪有特定的包间。”那服务员是认识他的。
　　他用掐着烟的手挠了挠头，刚想继续往下套话，正生进来了，边进来边喊，“嘿，你知道我看见谁了？”
　　方谦觉得没趣，应付着点了点头。
　　正生自顾自地兴奋着，“刘远那小子。”
　　方谦拿着烟的手一顿。
　　“这小子可真是升天了啊，我说怎么就辞职了，原来真跟了荣大少。”
　　正生还在兴奋地说着，方谦已经站了起来，说了句上洗手间匆忙地走了出去。

　　他刚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倚在洗手间对面墙上的男人，叼着根烟看着他。
　　他暧昧地摸了摸唇，那里一片通红，是刚被roulin的痕迹。他的手指滑上脸颊，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句“真巧，方总。”说完就要绕过他走过去。
　　“站住。”男人拉住他的衣袖。
　　刘远回头笑着看他，“请问有什么事？”
　　方谦看着他，只觉得他通红的chun分外刺眼。他愣了片刻，有些茫然地问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就好像不明白爱人突然的背叛。
　　刘远愣住了。原来他知道，是呀，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那天在车里只有几分钟的失常，但也足够聪明的人猜的着始末。他知道，不也是没做什么吗？
　　“说呀，你不是喜欢我吗？”方谦轻轻地摸他的唇。
　　刘远只觉得他指尖碰过的地方一阵。。，他突地伸手握住他的那根手指，紧紧地盯着他说，“现在不喜欢了。”
　　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方谦突然很想冲着这个薄情的男人挥出一拳。但他没有，他只是勾唇一笑，举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那正好，我想？途？？，你合适了。”
　　刘远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方谦的手腕，非常清晰地说，“抱歉啊，我不是卖的。”
　　“怕我买不起？”方谦说着猛地挣脱了刘远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楼上走。楼上是唱歌的包厢，方谦找了一个没人的推着他走了进去。
　　刘远刚想逃，就被他一个期身压在了墙上。
　　“方总请放开！”
　　方谦眼眸灰暗地看着他，只待那一场倾盆而来的暴雨。
　　刘远死死地挣扎，可没想到方谦的力气那么大，他怎么都挣不脱。
　　“方总想干什么？”
　　“我说了啊。”方谦痞痞地说。
　　“我不愿意。”
　　“为什么？我给你钱呀。”方谦说着握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动作很是轻佻。
　　刘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
　　“真想知道？”方谦笑着问他。
　　他点了点头。
　　方谦凑到他耳旁，暧昧低语，“因为你…$呀！”
　　刘远身子猛地一震，刚想推开他，一道柔软的唇凶狠地覆了上来，带着roulin的劲道。

　　还是做了，在包厢里，他几乎算是死命不从，这算什么呀！算什么呀！
　　可方谦笑了，笑得很轻蔑，“都是男人，你究竟在矜持什么？难道是为你那所剩无几的贞洁？”
　　刘远反击般地笑了，“就是为我的贞洁啊。”他说着又要跑，那人拦住了他，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威胁，“我不想逼你。”
　　刘远真的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一直要他“所剩无几的贞洁”。是不是。。。想到这，他咧开嘴笑了，又问了一次，“为什么非是我？”
　　方谦看了他一会儿，简直是盯到r里的眼神，他凑到刘远耳旁说些下流话。是这样吧，方谦，你想男人了，你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想尝一尝，试一试别人口中那滋味。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欲望，只是欲望。。。
　　刘远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了，他大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方谦看着面前大笑着的英俊男人，突然觉得，有点悲伤。但此时显然不需要悲伤，因为对面的男人突然伸手，“那，如你所愿。”
　　方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倚着床头坐了起来，想起那人的时候突然有点想笑。
　　不是嘲讽，不是轻蔑，只是觉得有意思，跟这人在一起有点意思。

　　刘远接到方谦电话的时候荣过又来了。他那个时候正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刘远举了举手机对着一脸哀怨的荣过，走出咖啡店毫无防备地接起电话。
　　“你在哪？”
　　一开口刘远就被吓了一跳，他试探地问了句“你是谁”。
　　那人沉默了片刻，冷冷地答，“方谦。”
　　方谦冷他更冷，直接挂电话拉黑名单，做完这一切，他迈开脚就要回宿舍。
　　“刘远。”
　　忘了这还有一个人呢。
　　刘远回头无奈又疲惫地看着荣过，“算我求你了，别来找我了，当年那小费我还给你成吗？别为了这点事跟我一辈子了，荣少爷，我不想祸害你。”刘远说着拿出钱包真要掏钱。
　　“我不要。”荣过说着伸出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怀里。
　　这是下午时间，尽管刘远机智地找了个偏僻的咖啡店，还是没躲过周围人探究又暧昧的眼神。
　　刘远也没挣，因为荣过在发抖。他伸出手安抚性地拍了拍荣过的背部说，“荣过，别再执迷了。放弃我。”就像我决绝地放弃那个人。
　　怀中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闷声开腔，“我爱你哪。”
　　我爱你哪。
　　爱可是个沉重的字哪。“可是，我不爱你。”他狠下心说出这句话，推开荣过转身走了。

　　晚上下了自习，刚走到宿舍楼下，刘远被人一拽胳膊拉到了楼的拐角没人的角落里。他一惊，刚想喊嘴就被人堵上了。
　　两片温软的唇瓣接合，他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芒看清了来人。
　　方谦。
　　一瞬间，他紧张地忘了呼吸，那人却顺势卷进他的口，疯狂地攻城略池。
　　吻了一会儿，方谦才放开他的嘴巴细细地向下吻去。
　　“你怎么会来？”刘远还处在震惊之中。怎么知道他的宿舍楼？怎么这个时间点在楼下？
　　“想(A0你了。”回答的非常利落，行动也是直奔主题。
　　刘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张口连连骂道，你他妈，，他妈滚开！
　　方谦简直是疯了似的不管不顾。
　　“我他妈叫人了！”刘远羞得面色通红，还不得不提防着周围有没有人。尽管他自修回来已经十点多，路上没什么人。
　　“行啊，叫他们一起来围观围观。”他说完最后尾音猛然上扬。
　　方谦趴在他肩膀上喘了一会儿粗气才歇过来，“太他妈的带劲了。”
　　刘远搭着脸也不理他，推开他就要走。
　　那人一伸手又把他拉了回去，“别走，我们聊聊。”
　　刘远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妥协了。

　　方谦推着他上了车。
　　“今天见到荣家的少爷了？”方谦低着头点了烟不咸不淡地问。
　　刘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今天带我女朋友喝咖啡，刚好看见了。”他目视前方，深吸了一口烟昂头吐出一个烟圈。
　　刘远哦了一声，又觉得非常憋屈，“方少，你既然有女朋友，私生活就该检点一些，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做这种事。”
　　方谦哈哈笑了两声，“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他说着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私生活检点一些，别跟其他些男人不清不楚的，不然。。。”说到这，方谦绕有深意地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尖。
　　“别说什么死我不死我的，你黄~暴~毒看多了吧。”
　　“别说，这个建议不错。”
　　刘远没接这个话题，有些强硬地说，“方少，我今天和你明说了，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方少如果想找乐子我给你张名片，你打个电话马上就有一打后宫佳丽走到你面前任你挑选。至于我，实在没兴趣跟你玩这个。”
　　方谦听了，半天没吱声。
　　“方少要是没什么话我先走了。”
　　“不准走。”方谦躺在驾驶位上眯着眼看刘远，“你不跟我玩跟谁玩呢？”你不是喜欢我吗？
　　“跟你，跟你做什么？”刘远笑了。
　　方谦看着他，眼眸深不可测。
　　“你是要结婚的吧？”
　　方谦点头。
　　“喜欢那个女人？”
　　方谦盯着刘远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喜欢我吗？”
　　方谦沉默了片刻，沙哑地回答，“想上你。”他竟然不敢承认，心底里那壮大却又隐藏至深的念想。他是要结婚的啊。怎么和世人说，他迷恋着一个男人呢。
　　刘远温和地笑了，低下头凑近他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上我和结婚，只能选一个。”
　　方谦沉默着看着那双仿若蛊惑的眸子久久没有作答。
　　良久，连风声都沉默了下来想听他的答案时，他猛地覆上了那人的唇，含糊地回答，“都要。”
　　都要呀，那太贪心了啊。
　　第五章
　　方谦果然说话算话，说想Sang他就真的次次都直奔主题。
　　刘远真的拿他没办法。
　　“你他妈！！他妈！我喊人了。”
　　“喊呀。”方谦邪笑地看着他，非常地不知廉耻。
　　“你他妈究竟想干什么？”
　　“上你呀。”
　　“可我不想，我他妈不想！我跟你明说了，上我跟结婚你只能选一个！”说到后来，刘远觉得自己真成了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了。他不想这样，他可以做到和方谦一刀两断没有任何沾连，尽管那有些难受。可方谦不让，他不放。他跟刘远说过很多次，做个炮友吧。
　　偶尔方谦脑门抽了也会这样对话，“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胡闹。”
　　“那你他妈现在在干什么？！”
　　“□□呀。”
　　“我他妈不想跟你暗里操！”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我想你一直跟着我。”
　　“你他妈，你他妈，简直有病！”
　　“我不是有病，我就是想上你而已。”他说完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到后来刘远都适应了。
　　又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方谦从哪里听了些风言风语，床上的对话变成了这样。
　　“听说这个地方不少人。。。？”
　　身下的人沉默了一秒，竟有些风流意味的反问道：“方总也爱听这些话？”
　　方谦看不到身下的人表情，听他无所谓的口气只觉得一阵恼火。
　　“他妈的真成婊子了！别以为爬上我的床就一步登天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屑捡。”
　　身下的人被撞的猛地弹了起来，还强撑着反击，“那就滚下去！”
　　“我不屑捡，却喜欢踩过去。”他说着更加用力。
　　有一次他来，撞见荣过了。
　　“你他妈再见姓荣的小子我打断你的腿。”
　　刘远被逼红了眼，“那我就砍掉你的手。”
　　“行啊，正好一对残废。”上面的人还乐了。

　　刘远后来又找了新的工作，酒吧的侍者。方谦有时候会带朋友来，大多数刘远都认识，笑意盈盈地跟他们打招呼。唯独对方谦爱搭不理。
　　方谦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个男的，是不是真那么薄情啊！
　　周围的朋友也有觉察出来他俩不对路的，暗地里问方谦33俩人怎么了。方谦瞅着刘远倒酒的背影顺口一句闹脾气呢。说完自己没感觉不对劲，朋友听那宠溺的语气觉得有些古怪了。
　　刘远耳尖，听到了走过来圆场，“我哪敢跟方总闹脾气7呀，几位少爷说笑了。”说着给方谦倒了杯酒送到他手里，方谦接过来感觉心里特他妈不是滋味。怎么不敢承认你刘远是我的人？他顿了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远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也是一饮而尽。酒尽，再看那两人的眼角，都已血红了。
　　有人送来了几个好货色，平常方谦是不怎么碰的。可刘远那种态度实在让人郁闷。叫了一个上房间伺候着，男孩替他口~交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成畜牲了。
　　也不知道刘远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方谦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后的那人，环抱双手冷冷地看着他。
　　他竟然笑了，坐在床边看着刘远问，“怎么，你又要走了？”
　　伺候他的小男孩干活干得很专心，听到后面有人惊得松开了口。
　　刘远摊了摊手，“我不是走不掉吗？”
　　“走得掉就会走了？”
　　刘远笑了一下没回答。
　　手机里最新接收的讯息是一张大红喜帖，新郎的名字正是床上的那个人。
　　他慌了，慌张地一个一个房间地找他。就算听到他明明白白地跟他说过很多次要结婚，但其实，他心里是抱着侥幸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和他纠缠这么久。后来找到了，他忙着呢。
　　他当时倚着门看床上闭着眼享受的方谦，想着一些事，是爱他的吧。要不然怎么明明可以和别人做这种事，却非抓着他不放呢？
　　只是这爱值几分呢？
　　爱只是深爱的人为了让自己痛苦，不爱的人让自己快活的东西吗？
　　爱是什么？不该是为了给那人温暖，快乐，笑容吗？
　　爱难道是为了让对方嫉妒，痛苦，悲伤吗？
　　不是吧，我也不要这样的爱啊！
　　走得掉，自然要走。

　　后来这样的事也是经常了，刘远经常能看见他在走廊或是包厢里抱着某个小男孩吻得陶醉。他的朋友们都很奇怪，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好这口了。
　　而关于他们俩的事，反倒没人知道了。
　　方谦找他的次数也明显少了下来。大多数来找他的时候都是深夜，在方谦给他租的公寓里。他来的时候刘远已经睡了，但其实只要方谦躺在身旁刘远立刻就醒了，他只是装着睡着了。
　　有一次他又是半夜过来，但却迟迟没有躺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刘远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那时候离他请柬上的婚期很近了。
　　他终于躺了下来，伸手抱住了刘远，使劲贴着他的背。刘远故意装作没有意识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手也搭上了他的腰。就这样，也可以吗？但刘远，你要怎么救赎自己？
　　那人的身子一僵，却只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刘远听到他刻意地压低声音说出那句他永世绻存的话，“我其实喜欢你。”
　　但刘远还是没睁开眼。
　　一个星期后，方谦结婚了。

　　那之后没几天，他们又吵架了。刘远要搬回学校宿舍，方谦不让。吵了半天方谦就是抓着他的行李不放。
　　刘远说，“快毕业了，我事比较多，整天来回浪费时间。”
　　“我接你。”
　　刘远笑了，“你比我忙多了。”
　　“我想看到你。”
　　“然后呢？”
　　“聊天。”这倒是第一次。
　　“既然你说聊天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刘远说着坐了下来，真的要和方谦聊天。
　　方谦眨了眨眼，跟小孩似的，“可能一天都说不完，我有好多想问你的。”
　　“那就慢慢说。”
　　方谦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怀疑地看着他，“说完你不是要跑吧？”
　　“说不定。”刘远笑。
　　“那我不说了。”方谦说着转了头，特别不开心的表情。
　　“说吧，我不跑。”
　　方谦回头狐疑地看着他。
　　“要跑不会通知你的。”
　　方谦撇了撇嘴，但还是开口问了，“那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喜欢我的？”
　　刘远明亮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缓缓答道，“我其实喜欢你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