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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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谢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陈设，心想：这是哪儿？
又是三声敲门声，谢晖想翻身下床去开门，右腿刚伸出去，猛地又转身回去，心里骂了句：靠！差点儿没摔死老子。怎么又回学校住了？
又是三声，谢晖有点儿火大，本想吼出来，结果声音从喉咙出来时特没气势，像快要咽了气的鸡鸣。
“秦大，你不会去开个门啊。”
谢晖听到床下有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纳闷：秦大怎么睡在我桌子上？
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门外有人说话。
“起了吗？到点儿开饭了。”
“嗯，我去喊他起床。”
这个声音不是秦大啊？谁啊？这么熟悉。谢晖脑子里乱哄哄的都赶上菜市场了。
“行，我先过去了，一会儿你们直接来值班室找我。出了这个门，下了楼，左转，第二间就是。”
“嗯，知道了。麻烦您了。”
门又吱的一声关上。
“谢晖。”
“嗯？”
“起来吃饭去。”
“早上不是没课吗？”
“说什么呢？”
谢晖感觉到那人的呼吸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脸颊，暖暖的。他意识混乱地又“嗯”了一声。
“怎么了？”
谢晖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他被激得把脖子缩了一下，吐了一个字：“凉。”
“有点发烧呢。醒醒，醒醒，知道我是谁不？”
谢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眼前的人，笑了笑，伸手过去摸了摸对方的脸，一脸关心地轻声问道：“没事吧？”
对方握住他的手，无奈地笑说：“没事，倒是你有事了。”
“我怎么了？”谢晖本想高声调侃回去，谁知一张口就变成公鸭嗓子，调侃变成嘶鸣。
“病了，怎么了。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买药去。”
谢晖一下拉住正要转身的人的手，说：“不是说药吃多了不好，会变笨的嘛。”
对方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无比温柔地说：“偶尔吃一次，不会的。你在床上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不吃药的话，你更难受。”
谢晖本以为他会奚落自己，没想到这么温柔。他点了点，松了手，又昏昏地睡去。
“谢晖，谢晖，起来，吃口东西。”
谢晖闻声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问：“我怎么睡下铺了？”
“还没烧糊涂啊，知道你是睡上铺的啊。我买了药回来，你就在下铺躺着了，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睡下来的。”
谢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该不会梦游吧？”
“应该不是，可能就是有点烧糊涂了。我看水杯里的水没了，应该是我走后你自己下床喝的。还难受吗？”
这声音何其温柔，谢晖听了心里挠小痒痒般舒服。
“浑身没劲。”
谢晖摸了摸僵硬的脖颈，转了转脑袋。
“感冒是这样的，来，把稀饭吃了。”
谢晖推着沉重的身子走下床，坐在桌子边。谢晖拿起勺子正要吃，背后有东西覆了上来。谢晖扭头看了看说：“别啊，警察叔叔的棉大衣是随便乱穿的嘛。”
索桐又把棉大衣拿下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披上，说：“你刚有点儿好转，不能再受凉。我的外套脏，你就将就点儿。”索桐把警察的深蓝色棉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吃饭。
“我又没洁癖，至于嘛，就是不喜欢穿别人衣服而已。”谢晖滋滋地喝着粥。
索桐没搭话，只是看着他。
谢晖被看得有点儿不自在，抬头停住了嘴，说：“你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再穿这么一身警服，就像个采取怀柔审问我的警察伯伯，我就像个干些偷鸡摸狗，但是三天没吃饭的没出息的贼。”
索桐听了笑了出来，说：“满嘴跑火车，看来病是好了。那行，你在这吃着，我去关大哥那儿把余下的事处理了。你吃完就出来。我们回去。”
“啊？这就走啊，我还没好利索呢。”
“这还不利索？怎么才利索？”
“我可开不了车啊，这满眼睛金星的，回头开沟里，磕着我是小，碰着你怎么办？我可赔不起。”
“不用担心，关大哥开车送我们回去。”索桐说着就往外走。
“唉，我说，这关二哥我认识，他大哥又谁啊？”
索桐嘣得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人说：“他是你睡的这屋的主人。”
才见几回面啊，就一口一个大哥的。至于嘛。谢晖愤愤地喝了口粥。
“靠！什么粥这么难喝。”谢晖骂骂咧咧地把余下三下五除二地灌了进去。
谢晖找到索桐时，索小弟正跟关大哥谈的火热，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那个乐啊，就差没搂在一块儿了。
谢晖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地拍了两下开着的门。
那两人一下止住了笑，看向门口的他。
“啊，谢晖，你醒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吧？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关大哥笑着迎他进来。
谢晖瞪了关大哥后脑勺一眼，又狠狠地剜了索桐一眼，心里说的是：老子哪儿都不舒服。嘴上却是：“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走吧，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好得差不多，我能开车回去。”谢晖假笑着推迟。
“那怎么行，你身体还没好，要是出了事，这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怎么能明知你不能开车，还要你开呢？”
“真的不用了，我身体好着呢。这你要是去送我们了，不是耽误你工作嘛。”
“关大哥，今天休息，他说要送，就送吧。你对路也不熟悉。”索桐坏笑着说。
“就是，就是。还是我开车送你们。你又不熟悉路。”关大哥附和着说。
谢晖瞪着索桐都想把他掐死，索桐却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
“那也不行，这来来回回的七八个小时，不也耽误你休息嘛。”谢晖继续推脱道。
关大哥愣了一下，问：“什么七八个小时？来来回回最多才一个半小时啊。”
“嗯？”谢晖也傻了，看着在一边憋着笑快喘不过气来的索桐。
“他以为我们是要回公司。”索桐笑着对关大哥解释。
“哦，是这样。小索说你身体没有恢复全，先让我开车送你们回他家。”关大哥看着一脸茫然的谢晖解释道。
“你家？”谢晖瞪大了双眼问索桐。
“嗯。”索桐笑着点了点头。
“走吧，走吧，我送你们。”关大哥领着他俩往外走。
索桐坐前座，谢晖坐后座。一路上，索小弟和关大哥聊得是有声有色，大笑连连。谢晖一个人坐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人生闷气。
车到了索桐家楼下，大家下车。
索桐把大衣脱了递给关大哥，说：“大哥，谢谢这两天你的照顾，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
“哎，说这些，你都喊我大哥了，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于公于私，我照顾你们都是应该的。以后你回家时，记得给我打电话，晚上我们一起上嘉陵江边吃烤鱼，喝夜啤酒。”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关大哥又看向一旁的谢晖，说：“小谢啊，脸色不好，进了屋好好休息啊。身体最重要了。”
谢晖心里正骂着爽呢，听了这话，扯着嘴角，动动了面皮，假笑地答道：“是。谢谢关心。”
“不谢，不谢，应该的。那好，就这样吧。你们快上去吧，楼下风大。我也该走了。再见”
“再见。”两人齐声道。
关大哥转身走了，两人转身上楼。
爬到四楼时，谢晖腿有点软了，问：“你们家住几楼啊？”
“怎么了？爬不动了？”
“有点儿，腿软了。”
索桐走到谢晖旁边，拉起他一只胳膊，挎过自己肩膀。
“没几步了，我扶你。”
“怎么没电梯啊？”
“老房子，就七层，要什么电梯。别说话，走吧。”
谢晖心里正暗爽呢。索桐扶着他走在一扇门前停住了，开始掏钥匙准备开门。谢晖一下反应过来，紧张了，忙说：“等等，你家有人没？”
索桐停了动作，有点好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有人你不进去啊？”
谢晖摇了摇头，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谢晖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说：“也没打个招呼，说来就来，多不好意思。”
“新鲜，你还会不好意思。”说着，索桐就把钥匙塞进钥匙孔，开了门。
谢晖正准备鞠一躬喊“叔叔阿姨好”，结果发现屋里没人接应，望了望索桐，说：“没人啊？”
“嗯。”索桐点了点头。
谢晖长舒了一口气，跟着索桐进去了。
“你家人呢？”
“可能出去了吧。”
“你来重庆出差怎么不回家啊？”
索桐没答理他，进卧室翻东西。
谢晖有点儿无趣，看了看客厅。
这房子虽然有点老，但是装修却不陈旧，因为房间比较小，所以摆设比较精简。简单的吊顶，加大气的照明。雪白的墙壁，几副意境不错春夏秋冬油画，多是江南小景。两张嫩黄色的四角长靠背沙发，一个水晶茶几。
谢晖懒懒地陷进沙发里，舒服得快睡着了。
索桐从卧室走出来，手上拿着几件衣服，递给谢晖，说：“去洗个澡，上床睡吧。”
谢晖接过衣服，点了点头，进了卧室。
洗了澡出来，谢晖对着索桐说：“这些衣服你穿是不是有些大哦，我穿刚合适。”
“在家穿，买的就是大一号的。你去睡吧，一会儿做好饭我叫你。”
“哪一间？”
“就刚才我拿衣服那间。”
谢晖进去倒床就睡。
睡到一半，谢晖迷迷糊糊地被索桐叫起来吃饭。还是稀饭，不过比中午的好吃。他吃完又进屋睡觉。
又睡到一半，谢晖感觉有人钻进他的被窝，心想索桐为什么不睡那屋。
朦胧中，有一双手在摸他。谢晖哼哼了几声，翻了个身，背对那人。谁知那人竟搂了上来。谢晖一下清醒了，心里又惊又喜，伸手去摸那只手。
一摸，谢晖吓了一跳，这么多毛！他轻轻问了句：“谁？”
那人手一下停了，掀开被子，弹坐起来，开了灯。
谢晖眼睛受不了，一下用手把眼睛遮住。只听到有人在问：“Who are you?”不是索桐的声音。随即听到门开的声音，传来索桐的声音：“John？”
谢晖适应了光亮，把手放了下来，也坐了起来，对着门口满脸错愕的索桐冷冷地问：“他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