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旧梦如昔

3、第 3 章

　　11.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样。”何止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冷淡，深黑的眼珠子像墨渗透了，凝成一滴墨珠，那滴墨珠滴进了眼睛，就成了他的瞳孔。

　　我不太在意他说话，只是出神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发呆。

　　大概是看出了我神思飘远，何止皱起了眉，眉间微一用力，眼皮便半遮敛了那对深色的眸子。

　　好可惜，眼睛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吸引我。

　　那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呢？

　　12.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样，”何止说，“你总是不接电话，你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我低着头看他的影子，何止在我前面挡住了炽热的阳光，他的影子从上而下笼罩着我，多出了一小片阴影。

　　阴影里有好多蚂蚁，他们成群结队的爬来爬去。

　　“你说，蚂蚁会睡觉吗？”我抬起头问他，“如果蚂蚁睡觉，那它们的作息和我们一样吗？”

　　何止的神情...怎么说呢，很难形容，眉峰紧皱，嘴唇微抿，从下往上看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我猜应该不会是很温和的眼神。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

　　“可是何止，我从来没逼你给我打电话啊。”

　　13.

　　我翻开了那本日记。

　　一月五日，失眠。是我的字迹。

　　一月九日，失眠。是我的字迹。

　　一月十一日，失眠。是我的字迹。

　　2月21日，失眠。...好像不是我的字了。

　　当然不是我的字了，早就不应该是我的字了，这本日记本也不是我的，我不写日记。

　　往后看，又回到了我的字，鲜红色的笔触。

　　三月二十日，还没清醒。

　　谁没清醒？

　　14.

　　比起做/爱，我对接吻更感兴趣。

　　亲密的唇齿相依，唾液的简单交换，湿润的唇舌绵软的纠缠。

　　“抱歉，”年轻漂亮的女孩弯下腰，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何医生最近在休假，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现在为您预约，等他上班了我再通知您来可以吗？”

　　“不了谢谢，打扰了。”我朝她微微一笑，摇头拒绝了她的建议。

　　手机的电量是满的，好难得，我看着右上角的100%，感觉心情很舒畅。

　　那天之后，何止再没给我打过电话，他比我想象中的棒多了，至少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有了何止的纠缠，失眠没有变得更差，可是也没有变得更好，只是习惯了失眠以后，状态开始变得可控而已。

　　15.

　　我找到何止了，他睡得很沉，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平和而悠长，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姿态放松。

　　好羡慕这种安静而悠长的睡眠。

　　我看着时间，秒针滴答滴答地往前走动，每一秒都发出轻微的声响，在钟表上尽职尽责的发挥自己的作用，真是勤快又可爱的时间。

　　秒针转完了一圈，分针缓缓移动了一小格。

　　何止没有醒。

　　于是我很认真的在等待，等待何止醒来。

　　等到第二次日升月落的时候，何止睁开了眼睛。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双目对视。

　　“要一起睡吗？”何止拍了拍软塌塌的床铺，轻声问道，漆黑的瞳孔里什么也没有。

　　“好。”

　　我爬上床，安心的依靠在他身边。

　　16.

　　没有何止。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