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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梦见 ...

  •   序:梦见

      不可思议,雅典娜做了一个奇妙无比的梦。

      “雅典娜唷,看呐,那不是你父亲和凡人所生的儿子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克斯吗?”梦中的一切似曾相识,似是而非。雅典娜觉得自己认识一切,却也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陌生非常。

      有记忆以来,这小女孩的内心既郁闷,又带点不满,就好像你莫名奇妙的知道捡来的藏宝箱里锁了颗宝钻,却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一样,这种无法掌控的玄妙感,令雅典娜感到些微被冒犯的不悦。

      虽然这种不快很快被理性给完美的压制下去,然而这种天生的智慧与理性却更加深这小女孩的憋扭,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天赋令雅典娜痛恨不已,为何自己和一般人不同?这种不是经由挫折成长得来的“经验”,到底是“谁的”经验?我是我,然而我又感到我所拥有的一切,非我。

      雅典娜略感怀念的看着活泼天真如昔的帕拉斯,身为海洋神系的特里同的女儿,这位未来的海洋女神,帕拉斯此时一片天真烂漫,对于大地上的人类有着无穷的好奇心:“雅典娜,听说这对兄弟中只有波吕丢克斯继承了神血,而哥哥却只是个凡人……”帕拉斯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那对有着深蓝长发,聪明俊美正比试着剑术的斯巴达王子们,“这样看来对卡斯托尔很不公平呀,都一样是神王的儿子,波吕丢克斯不过是因为拥有神力才胜的过一样完美的哥哥,如果卡斯托尔也拥有神血的话……”

      雅典娜只是沉默。
      是啊,只不过因为有神血才是胜者──多轻松、多残忍的一句话,只这一句便抹消了波吕丢克斯日以济夜努力练习的身影。

      ‘哼,雅典娜,要不是你是预言中墨提斯的孩子,要不是你是一个女儿,你以为宙斯会留着你吗?’

      他不会。
      但我做错了什么事?他是我的父亲,就算我是个儿子,哪有孩子无缘无故要杀害父亲?只因为一个预言……不,只因为那可怕的权势,便可以使当初受害者转变为如狼似虎的加害者吗?

      “不过波吕丢刻斯看起来太冷漠了,一点都不如卡斯托尔温柔和善迷人,真是的,他都已经是不死之身了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啊?”

      ──波吕丢刻斯,我真羡慕你,不用努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击败敌人。
      ──雅典娜,我真羡慕你,因为父亲是宙斯天生下来就是主神之一。

      “是啊,我也不知道。”雅典娜苦涩的看向那个面如寒霜,微皱眉头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即使有尊贵的身分,疼爱自己的父兄,这如同迷雾一般的自我,令雅典娜几乎陷入崩溃,即使父兄的宠爱与安慰亦不能开解这小女孩的心灵痛苦。雅典娜贴心的知道不可以让父兄烦恼,表现的既坚强又快乐,实际上烦躁的魔火折磨的她想吐,她讨厌那个贴心的自己,她痛恨那个自律的自己,她想毁了一切,想像个疯婆子一样鬼吼乱叫,砸掉看的见的东西,毁灭一切!

      但是,不行。
      如果一个人的痛苦都是“自己”所加诸的,那么又该到哪宣泄这股痛楚?
      雅典娜悲伤的想,不行。

      这时候雅典娜更痛苦了,为什么不行?没有人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砸掉那个花瓶;没有人捂住我的嘴,不让我撒泼尖叫;没有人绑住我的双脚,不让我任性的逃跑躲藏,搞得一切鸡飞狗跳。
      那为什么不行?既然没有任何人阻止,那么又是谁让我全身动弹不得,只能露出甜美的微笑?
      雅典娜绝望的想,是我。

      雅典娜感到十分痛苦,她知道自己正在消散,因为她抽取了本源的神力来重造她的圣斗士们可怜的破碎如分子的灵魂,空洞的双眼已无法视物,她的下半身早已消失,浑身浴着金黄色的血。

      “但我还不能死去……”

      因为,她知道还“少了一个”,一个她不记得也搜寻不到的灵魂。
      到底你在哪里?焦急的女神试着呼唤,但神魄如同碎片的她却累得连嘴唇也无法动弹,甚至连记忆都模糊掉了……不知搜寻了多久,最后雅典娜终于累的失去意识了。或者说,这位此时连结着神族空间,如同灰化的纸张般逐渐消散的女神“疲倦的睡去了”会比较恰当?

      也许她会梦见在母亲肚子里时母爱的温馨与亲情的眷恋。
      也许她会梦见幼时在海洋中一同成长任性又可爱的友伴。
      也许她会梦见被普罗米修斯所眷顾的人类们和绿色大地。
      也许她会梦见那一颗无论如何也不想给讨厌鬼的金苹果。

      也许,也许她还会梦见──
      那个,从英雄时代开始亦为矛盾宿命所纠缠的美丽灵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序: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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