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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看见 ...

  •   序:看见

      很奇妙,撒卡竟能感知到世界上正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但他早死去,不仅仅是肉/体的死去,而是在与同伴冲撞冥府的叹息之墙时他们便注定了连灵魂都要消散的,没有未来的未来。

      他看见,冥王的失败。他看见,众神之神宙斯挑起的阴谋。从神话时代、英雄时代、到人类时代的现在,诸神最后的战争──有预言说,推翻了他父亲乌拉诺斯的残暴统治并且领导了泰坦众神的天空神克洛罗斯也必被他自己的儿子宙斯推翻,于是吞吃孩子的泰坦神王终被推番。

      又有预言,神王之妻墨提斯所生的儿子有能力推翻宙斯,感到这将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丈夫,于是把妻子变成苍蝇之后吞入腹中,然而被吞后的墨提斯仍然在宙斯头内不断打铁来为孩子做一套盔甲,让宙斯头痛难忍,只好召来火神赫淮斯托斯用一把大斧头劈开祂的头颅──于是,于是他看见了,他的罪孽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信仰,智慧与正义女神──帕拉斯.雅典娜的诞生。

      “雅典娜,你忘记身为神族的荣耀了吗?人类只不过是游戏棋盘上的棋子罢了,如此偏执的宠爱人类,最后等着你的恐怕是来自奥林帕林的讨伐,看着吧!我会大笑着看你一步一步的自取灭亡的!”

      “即使如此,我依然不会后悔,因为这正是我诞生的意义所在。”听着波塞东的怒吼,抱着封印之壶的雅典娜面露哀伤,似乎早已预知未来。

      她出生时天地产生异变,连奥林波斯山也为之震动,太阳神赫利欧斯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这是一个能与父亲匹敌的孩子,这一个身穿甲胄和挺举金矛出生的女神,注定陷入历史重演的怪圈。

      宙斯并没有做错什么,然而父亲为了地位却想杀了他;雅典娜并没有做错什么,然而父亲为了权势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她是宙斯最疼宠娇惯的女儿,但她只感到害怕,身上母亲唯一留给她保护她的盔甲和武器也无法掩盖看到宙斯和善的脸的战栗,那寒霜似的双眼每每在提醒她──我只不过因为是“女儿”才逃过一劫。

      就在此时,女神认识了造人的普罗米修斯,他成为了雅典娜唯一的好朋友,睿智温和的普罗米修斯邀她一起照顾人类,雅典娜很爱人类,因为他们虽然愚笨但却坦白直率感情真诚,人类带给雅典娜快乐。然而普罗米修斯却惹来了宙斯的嫉妒遭罪,宙斯藉由潘朵拉将灾厄散布到了人间。

      他看见,女神在自己宫殿里害怕无助的哭泣,诸神之间哪有真挚的感情。然而她最看不起的是自己,畏惧于神王的控制而背叛了普罗米修斯。

      于是后来人间有了女神的降生,这是雅典娜的赎罪,也是轮回重演的开始。从她与海王、冥王作对的那一天开始,雅典娜便已有舍弃回到奥林帕斯的决心,她要守护这片大地,与父亲宙斯对抗。

      即使手中已无一兵一卒,即使她孤身一人。

      撒卡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恨不得利马飞奔到女神身边为她战斗。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已死去,所以他只能看。他什么都做不到,这时他不想看,不愿看,不敢看了。“如果我还活着……”他终于发现,死亡实在是最愚蠢的赎罪方式。若他曾经以为在战斗中赴死是对女神最好的补偿,而现在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罪上加罪。

      因为他导致女神身边毫无一人保护,即使女神不需要人保护。

      那些半人半神的天斗士,面对戎装上阵的雅典娜如同蚍蜉撼树,神与神的争斗中,从来只有神与神,没有英雄,没有人。

      当年宙斯在母亲的帮忙下才避免被父亲吞食,而今雅典娜手持母亲所打造的黄金长矛与父亲争战,撒卡看着女神孤身与神王不死不休,而其余诸神冷眼旁观,雅典娜没有失败也没有获胜,她的目的仅仅在于打退神族,她奋战的唯一理由正是让诸神远去,不再出现,从此离开这个世界。

      “发誓,对着斯底克斯河发誓,发誓永远在这个世间消声匿迹,众神时代早已不再复返,我们不被允许违背卡厄斯(宇宙起源,浑沌)的意志,从现在开始人类只归人类。”

      他看见,诸神隐遁前往其他世界,此世人类从此不知有神。
      他看见,众圣衣灰飞湮灭,千年圣域崩塌有如杳无人烟的保护遗迹。
      他看见,女神寻来死去的黄金圣斗士的灵魂碎片用神力一个个补全,使他们能够再次转生。

      他看见,女神精疲力尽。
      他看见,女神正在死去。

      那一瞬间,他宁愿什么也看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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