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一切未变,一切改变 ...

  •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付时砚去院里帮张朝阳解决了一下仪器的问题,张朝阳今年博三,但最终数据似乎还没影。时间只剩下半年,由于不想再读一年,他连周日也泡在研究室里。仪器的进样口堵住,付时砚清理了很长时间,转眼又到傍晚。

      累了一天的她本来忘记只吃了一顿饭的事实,但胃和牙齿突然齐齐的抽痛让她确实地想起来了。

      她忍着满头冷汗翻找到治胃痛的药服下,近半小时后胃部的战斗终于偃旗息鼓,她也面色苍白地瘫倒在床上,只可惜牙疼还没解决。家旁边不远有一家24小时药店,她没力气去。

      她拖着身子到喻谭家发现他不在,打电话也怎么都不接,后来还关机。牙疼让她无法入睡,于是她迷迷糊糊坐在床上靠着墙裹着被子。

      不知多久后家里的灯突然亮了,喻谭终于出现在门口。

      “你没事吧。”

      “没事。”

      “怎么裹在被子里,出来我看看怎么了。”

      “没事。”

      喻谭走过来扒她的被子,两人扯了一下,可付时砚怎么会有男人力气大,被子被拉开一角,她暴露在灯光下,凌乱的头发被眼泪黏了一脸。

      “都说了我没事!”付时砚打开他的手。

      “你怎么了,病了?”付时砚看向喻谭,他额角似有薄汗。她能说什么,谢谢您迟来的关心吗?

      “话不过三,你可以走了,这不需要你。”付时砚想起喻谭不耐烦的口气,她现在不能再看到喻谭的脸,否则心上的痛比嘴里还痛百倍千倍。

      “是不是牙痛又犯了,让我看看。”喻谭伸手掰她下巴,她挣了两下还是张开嘴巴。喻谭突然僵住,仿佛比她还痛,大声叱她:“你不备甲硝锉的吗?”

      刚才迷糊间由于牙根里太疼,她用别的牙齿咬碎了那颗牙旁边的牙龈,此时血肉模糊。

      “你凭什么吼我!”

      喻谭先是怒气冲冲地看着她,而后却低下头,半晌过后低声说:“我去给你拿冰袋敷一下,我那里有甲硝锉。”

      “不用了。永远不用,再见。”付时砚忍住眼泪掀开被子站起来,打算去厕所里洗把脸,喻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对不起回来晚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受不起。”她把脸背过去不看喻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冲破防线,连同内心所有的心酸一起翻涌着。她像是整个人融化成了眼泪,一滴滴坠落到地面。

      喻谭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直攥着她,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却是和刚才一样的话。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砚砚。”

      平时喻谭很少叫她砚砚,喻谭怕麻烦,有时候又有点害羞,综合原因使得他对同辈全都连名带姓。可付时砚几乎是在听到砚砚两个字时就放声大哭出来。

      “现在你知道对不起了,刚才去哪了你!你超时了,以后都不用你了,什么都不要你帮,你都滚得远远的!”

      “好。”

      “我再也不和你一起聊天,不和你一起吃饭,不和你一起看电影!”

      “好。”

      “也不和你一起骑车,不和你吵架,不和你旅行,不想见到你!”

      “…好。”

      喻谭把付时砚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也湿透他的心,他听到她还在喃喃自语。

      付时砚很少哭,但每次他们真心吵架时她都会大哭。最后总是喻谭这样抱着她安慰,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她说要吃什么,他会立刻去给她买,她说要摘星星,他也会象征性踩着凳子去抓一把。可如果她说让他爱她呢…

      如果是此时,他会不会就这样答应她好…

      喻谭的怀抱一如以往宽敞温暖,他的心脏跳动在她耳边,好听的声音沉声回应着她,周身是她最熟悉又最眷恋的温度。她想就这样一直赖在这个怀抱里,就像永远是他的唯一。

      但她知道不会的,即使她问出那个问题,即使是现在,他也不会再回答她好了吧。

      他不耐烦她打断他们的约会,也不会在约会时接她的电话。不是她不重要,只是李沅洁太重要了。爱情就像别人在心上放了一把火,到头来还得自己扑灭。扑不灭的看造化,毕竟放火人的心情不一定猜得透。那把火温暖又刺痛,人们对它无奈却眷恋。她懂的。

      她问自己,付时砚,你还要花多少时间去扑灭这把火。

      喻谭去给她弄冰袋拿药的间隙她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当喻谭把她的擦脸布往她脸上抹的时候她开口道:“大哥,我又不是没手。”

      她拿过擦脸布擦掉脸上的泪渍。

      “别擦到你患处,不要从外面刺激。”喻谭叮嘱。

      “知道了。”

      “还生气?”

      “没气过,不敢跟重色轻友的人生气。”付时砚接过冰袋敷到患处,瞬间觉得世界都清凉了:“一介草民,不敢奢求皇恩。”

      “说什么呢。”喻谭在她说重色轻友时就不爽了,好像很不喜欢她这个说法:“每次哭智商减十岁。”

      “本来就是,谁要你在这当好人了。”

      喻谭一边帮她准备药,一边说:“我是怕你一口血喷我我还得洗脸。”

      平常好吃懒做像是没长大的喻谭在把付时砚送进浴室泡澡之后竟然帮她换起床单被套,上面有她星星点点的血迹,他一直皱着眉头。

      平时毫米级的零件都能组装,可被套他却怎么都套不好。付时砚出来时看到的便是和被套搏斗的喻谭。他应该已经折腾了很久,但被套里的羽绒被还是奇形怪状。付时砚看着束手无策的喻谭不自觉笑起来。

      “让开,我来。”她把喻谭赶到一边,三下五除二就套好被子。

      “你怎么做到的?”喻谭惊讶。

      “你第一次看我套被子吗?装什么装。”

      “第一次自己折腾这么久。”

      回想起来喻谭每次套被子都让她帮忙。

      “你本科时候怎么弄的?”喻谭算是有点小洁癖,总不会一直没换被套吧。

      “把新被套垫在朝里的一面啊。”

      倒不是他们宿舍室友不帮他弄,只是他平常就不正常,大家还以为是他的特殊爱好。付时砚想起许多事,比如偶尔看到喻谭自己晒得奇形怪状的衣服,还有她给他买的好好一件毛衣几天后却变了颜色。

      “没有我你可怎么活?”

      “刚才痛得满地找牙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滚。”

      一切仿佛恢复正常,至少对喻谭来说是这样,他大呼几声好困就回到自己家里埋头大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切未变,一切改变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