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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约在海姆冥界森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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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之所以不能好好用这东西,是因为之前我都是为了自己在用,但是……为了保护大家而用的话,一定——!”
纮汰拿起了腰带,将锁种扣进腰带中央,变身成Armored Rider铠武。他向人群中肆虐的Inves冲了过去,一边阻挡着它们一边对慌乱中的市民说道:“快跑,离开这里!”
背对着需要保护的人们,面前是Inves,此情此景不真实得像英雄电影一般。
纮汰举起了大橙丸,心中闪过了一丝了悟。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姐姐曾说过的话——那些关于工作是为陌生人提供帮助的话语——现在的纮汰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
‘姐姐!现在的我……想要保护很多的人。不是半吊子的心态,也不是仅仅想要成为理想的大人。’
纮汰又想起了与贵虎的相遇。
‘贵虎!’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如果没有与对方的相遇,也许纮汰一辈子都不会懂得温柔与坚强。回忆起那个人皱紧眉头的模样与疲惫的姿态……他可以理解那个人身处十字路口的无法抉择的痛苦,无法‘变身’、无法超越过去的自己、无法向充满希望的未来迈进,这一切纮汰都可以感受到,所以——
‘贵虎,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变身了!变成全新的自己!’
明知那个人无法亲眼目睹这一幕,但纮汰还是坚毅地上步向前、朝Inves挥去了一刀。
这是自我蜕变的一刀。
‘想要帮助许多人,想要守护自己的地方……如果这份心愿可以传达给你就好了。’
爆炸中,Armored Rider铠武笔直地站立在原地。那些令人恐惧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注视着这一切的市民们仿佛看见了英雄。
‘如果还能够相见,一定、一定会将这份勇气传达给你。’
到那个时候,或许接受了这份力量的贵虎也可以‘变身’了吧。不会再有痛苦的眼神,而是跟自己一样的笑容——不知为何,纮汰对未知的、甚至是远在天际的再会感到期待起来。
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可以看到贵虎的笑容。
他如此期待着。
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想着,舞走到纮汰的面前。
“纮汰……?”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明明之前在森林里捡到腰带的时候,纮汰还是十分迷茫的;仅仅是为了代替裕也守护舞队,才重新站在了舞台上。那个时候,舞并不认为仅为他人的愿望而战斗的纮汰是值得夸赞的,甚至还在担忧着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够考虑考虑自己呢。
解除变身的他一脸轻松地接道:“怎么了,舞。”
“就是突然觉得纮汰变得十分可靠了。”
“嘿嘿,是吗!”听到夸奖,纮汰开心地挠着头、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这一呆呆傻傻的样子又让舞摇起了头。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什么啊,舞,别这样!”
一天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哟,阿实!”
阿实刚将校服换成了舞队的队服,就正好遇见了到处闲逛的纮汰。
“纮汰桑。”看到最近大放异彩的‘铠武’,阿实眼前一亮、一路小跑过去,“太好了,我之前就在想,只要纮汰桑回来了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啊啊,连阿实你都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噗。”
难以掩饰住眼中的笑意,阿实就保持着这个眼神怔怔地注视着纮汰。即便是在说一些无聊的对白,在阿实的心中这都是无与伦比的、幸福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这样也算是舞队的保镖了。”说完,纮汰还故作严肃地点点头,手臂比出一个变身的姿势引来了阿实阵阵大笑。
“纮汰桑真的好了不起!”
嘴上说着开心的话语,心中却沉入了海底。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黑漆漆的,看不到阳光……那是吴岛光实被决定好的命运,像一株随波逐流的浮萍、仅仅遵循着他人的旨意漂浮在命运的海洋上。
‘我也想改变啊,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注视着纮汰的笑容,阿实对自己的无力感到唾弃。一面渴望着纮汰桑回到舞队来,看见又与大家打成一片的纮汰桑,自己的心也会涌上如波浪般袭来的幸福感;一面又不想将舞队的希望统统寄托在纮汰桑一个人的身上,自己也想像纮汰桑那样拥有改变自我的力量。
这一切,纮汰都毫不知晓。
面对阿实的夸赞,他也只是说着自己希望保护大家跳舞的场所这样的好话。
二人走在前往舞队的街道上,一路上都是纮汰说着自己的事情、分享着自己的快乐,阿实偶尔会接过话茬、但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
“话说回来,纮汰桑辞掉了世界树的打工对吧?不觉得遗憾吗,毕竟是那样重要的工作……在世界树财团工作、即便是在餐厅打工放进简历里也是很出彩的一笔了吧。”
阿实冷不丁地说起了打工的事情,这让纮汰收敛了笑容。确实,这个选择换做是他人,说不定就要后悔……但是。
“阿实觉得我很吃亏吗?放弃了那样好的机会,又跑回了舞队。”
“不会哦,纮汰桑选择回到舞队,证明大家在你的心中还是比较重要的、不是吗?”
阿实在说谎,故作平静地说着自己这边更重要、内心却想的是纮汰桑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纮汰无所察觉。所幸的是,纮汰并不在乎自己打工的事情被刺探,甚至,就算他意识到阿实的真实用意也会觉得——如果阿实想要知道的话,告诉了对方也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阿实你太高看我了。一开始,我是真的不想回舞队的……自从Inves Game开始后,我就觉得舞队之间的氛围变得怪怪的,继续跳舞的话也无法令姐姐放心,所以才决定去打工的。”
“那么又是为什么?”
“之前我跟舞说要回来帮助舞队的时候你也在啊,我那时也说了很多了,总之……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再拖拖拉拉下去了。”这段时间纮汰遇到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它们全部解释清楚,于是他努力地组织语言、想要对阿实好好解释清楚。
“呐,阿实,你相信命运吗?”
听见对方神神道道地来了一句这个,阿实差点笑了出来:“纮汰桑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预言师吗?街边的那种。”
纮汰晃头,那可不是街边的预言师、那可是舞啊!他支吾地补充道:“就是那个……那个、被别人问道我是否要选择自己的命运,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阿实看着面红耳赤的纮汰也觉得越发有趣起来,于是耐着性子接道:“那纮汰桑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没有回答啊,一开始我也觉得很奇怪!”
“噗、哈哈,我知道了。”
“你听我说啊,阿实!”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纮汰重新组织好语言:“大概就是我处在决定命运的当口,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恩?”
“我放弃了舞队,但是工作上也是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就算想要改变也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进步啊!正当我迷茫的时候,被人这样说了……所以多想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是没道理的吧!”
“恩,说的也是呢。”
“然后,在我思考这方面的事情时,遇到了不错的家伙。”
“是世界树里认识的人?”
“嗯嗯,是的。休息的时候经常跟他抱怨一些自己的烦恼,看得出来他也很不容易、但还是在努力地开解我,真是个不错的人啊!”
提起贵虎,纮汰不自觉地露出了夸张的笑容,这一点被阿实捕捉到了。
“所以……是这个人,让纮汰桑开始重新‘选择命运’了吗?”阿实套用刚才纮汰自己说过的词汇,想要将对方拉回到话题正轨上。
“恩,对的。我觉得打工和跳舞都是一样的,如果我无法鼓足勇气改变自己,那么无论我在哪里都是同样的半吊子。正好裕也他……不见了踪影,我觉得在舞队这边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这样想着自己不知不觉就变强了!我想这恐怕就是‘变身’吧!”
“成为新的自己……?”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
“真好啊,纮汰桑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哪里,还早呢。”
正好来到了铠武队的车库,却得知那里有不速之客——巴隆队的驱纹戒斗。那家伙竟然自己跑上门,准备与铠武一决胜负。
“葛叶纮汰,武装骑士铠武,我有话要问你。这一周来,你只是不断接受来者的挑战,却从没去掠夺其他队伍的舞台,更没有去挑战名列前茅的队伍,为什么?”
驱纹戒斗站在车库中央,明明是外来者、却一副主人的模样高高在上地质问着前来的纮汰。
纮汰不甘示弱地走近,大声说道:“因为没有理由啊!我们只是想要保护跳舞的场所,保护自己的舞队,这样的话没必要去欺负其他的队伍。”
“哼,果然是这样。你这个胆小鬼!”戒斗也走到纮汰跟前,二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你不敢去树新敌,因为你害怕遭到憎恨,你只是一个胆小鬼。你的能力根本算不上强大。”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完全搞不懂要说什么!’
纮汰盯着对方反问:“我避免无意义的争斗有什么不对?说到底是挑起战斗的那一方不对。”
“哼,是吗!掠夺,践踏,这才是胜利真正的形态。能够证明自己强大的东西才叫力量。你缺少的就是这份觉悟。”
“这样的才不是什么强大!”纮汰增大了音量。
即便是在与贵虎告别后,纮汰仍然没有忘记那时二人的交流。
——自己不能输给对方。
纮汰盯紧戒斗这么想着:这不是争夺舞台的问题,也不是纮汰个人受到责难这样的小事情。他只是觉得,自己从贵虎那里学到了那么多,如果还被对方所谓的强大打败,就太对不起帮助自己这么久的贵虎了。
仿佛是与纮汰两看生厌,戒斗直到战场转移去广场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念有词,抨击着纮汰的战斗理由:“所以我说你是胆小鬼,我说过了,要让你见识真正的强大。”
“你不要太嚣张了!”纮汰指着对方,迅速戴上了腰带。
紧随其后,戒斗也戴上了腰带,成为Armored Rider巴隆。
可是——之后的事情失控了。在一旁默默观战的锁头商人Sid突然介入,丢给了二人奇怪的锁种,说是要开启新的游戏。
纮汰和戒斗在使用奇怪的锁种后,进入了更加奇怪的森林。
“这是……”纮汰惊呼,“裕也消失的地方!”
“你知道这里?”戒斗也从摩托车上下来,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啊,是的。我之前来这里找过裕也,你要小心点,这里很危险。”
“跟你一起也没什么用,我去探探这个世界。”
“喂!我刚才说了——”
话未说完,就被戒斗打断:“我管你那么多。还是说,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你说什么?!!喂、喂!!”
想要阻止对方,可是转眼间戒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纮汰虽然着急、但冲着背影瞎喊了一会儿也放弃了。其实思考一下,这家伙拥有腰带、就算遇到Inves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放弃了与这家伙同行的想法,纮汰开始在森林里叫唤起裕也的名字。
“裕也——!!裕也——!!”
看样子是走到了森林深处,纮汰发觉附近的Inves越来越多了。为了避免重复的战斗,他刻意绕开了扎堆的Inves,往更深处进发。就在此时,他发现一群打扮奇怪的人蹲在丛林边,乍一看对面穿着的好像是防护服。
太好了!虽然很奇怪,但毕竟是自己在森林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影(除了驱纹戒斗)。总归是怀着喜悦的心情,纮汰向身穿防护服的人走了过去。可是一看见纮汰,这些人就像看到了鬼一样连忙溜走。纮汰说了好几句“等等,我不是坏人”,对方还是熟视无睹地跑开了。
苦恼地在原地打转,突然,纮汰察觉到一道危险的视线。正要回头看的时候,一记光束朝纮汰的方向打去,吓得他立刻低下了头。
光束打在身后的木桩上,留下了可怕的灼烧痕迹。
“你在干什么啊,我都说了我是来找人的!”
纮汰朝着对方怒吼,这下才看清那个人影——不过,说看清也不准确……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Armored Rider。
“白色的Armored Rider?!”
——那是从未见过的形态。
纮汰屏住了呼吸,右手慢慢拿起了锁种做好戒备。但奇怪的是,对方还是保持着举盾的姿势,没有做出攻击的举动。
看穿了对方并不想攻击自己,纮汰慢慢向对方走过去,还一边说道:“喂……你……也是Armored Rider吗?”
“……”
“我不是坏人!听见了吗?”
“……”
“你有没有见过角居裕也!他来过这个森林,喂!你在听吗?!”
“……”
白色的骑士毫无反应。
像是当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