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游戏》时时暮雨过

9、督主夫人的自我修养（2）

　　不管内心余笙是什么想法，第二天她依旧是顺从的去了督主的宅邸服侍林冉。
　　林冉初次见她时有些惊讶，“督主宅里什么时候竟有了女人？”
　　“回主子的话，奴婢原为宫女，是督主特意抽过来照顾主子的。”
　　“宫女？”林冉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似乎是想问她什么，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温言。”
　　“温言？好名字。”林冉称赞一声，倒没有再说什么。
　　余笙站在那里觉着有些尴尬，正准备退下时，韩离推门走了进来，余笙只觉得眼前刷过一阵弹幕：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经过昨晚的表现，在余笙心里，韩离犹如洪水猛兽。
　　韩离看向林冉时有着明媚而温柔的笑意，对比昨日那张阴沉的脸，不知为何，余笙心里竟有着阵阵酸涩，这恐怕是原主残存下来的情感吧！余笙只觉得心中越来越难受，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一般，止不住的疼，想离开，却迈不开步子，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阿冉，”韩离温柔的看着林冉，满腔的爱意似是要通过这句话尽数传达给他心里的那个人，“最近有些忙，冷落你了。”
　　“没有的事，”林冉笑着扶他坐到床上，“你只要肯过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阿冉总是这么善解人意。”韩离欲抱她在腿上坐下，林冉却推了推他，韩离倒也不恼，只是疑惑地看向她，“温言还在。”
　　韩离瞥向她，神色阴沉，“这么没眼色，二十大板，自去领罚。”
　　“阿离，你总这样子，下人都该怕你了。”
　　韩离神色略有缓和，见余笙眼中有些微湿意，眼神冰冷，“虽有阿冉为你求情，十大板。”
　　“是。”余笙应了下来，便去刑堂领罚，只是心中总有些许的委屈，也为原主不值。对方既然暖的不是你，又何苦如此上心。
　　她领罚回来之后觉得臀部愈加疼了，昨日才受了伤，今日又有十板子。余笙又不是自虐狂，哪会对韩离生出半分好感，只是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去休养，却还是回到了林冉的房前。
　　韩离和林冉聊了许久才出门，见到她，似有一瞬怔愣，转眼又是那副阴冷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却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倒是林冉，怜她重伤未愈，赐了她一瓶疗伤圣药，又准了她两天假去歇息。余笙接了过来，回到房中准备上药，却因着是背部，十分棘手，好不容易上好了药，余笙再也没有丝毫力气，闭着眼，就那样趴着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余笙睡得有些麻，转了转头，却看见韩离那张脸。
　　真是闹鬼了，居然看见了韩离，幻觉吧！余笙闭了闭眼，又睁开，那人还在她面前，嘴角还有一丝讥讽的弧度，“怎么，睡傻了？”
　　“奴婢参见督主。”余笙挣扎着要下床，那人却伸手摁住她，“不必了。”
　　“不知督主深夜前来…”
　　“看看你学乖了没有？”
　　余笙有些气愤，闭着眼睛，忍了又忍，方才说道，“是奴婢不会察言观色，谨记督主教诲。”
　　“我没有教诲什么。”韩离说着，拿起床边的伤药。
　　余笙惊觉他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裤子，连忙伸手护住，脸上升起红霞，结结巴巴道，“督主，你…”
　　“上药…”
　　“男女授受不亲。”余笙竭力阻止。
　　“我还算是男人吗？”余笙看不到韩离的神色，但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人话语中的冷意。
　　“放手，否则再赏你二十大板。”
　　余笙松开了手，将脸埋在枕头里，只觉委屈极了。感受着那人的手指抚过她的患处，带来一阵凉意。愈发觉得这人简直无礼至极，当初同情他简直是自寻烦恼。
　　余笙抬头看着他，那人的脸近在眼前，昏黄的灯光下，有如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韩离的脸在她眼前不停的变换，温柔的，阴冷的…一幕一幕，余笙看着眼前这个人，只觉心灰意冷，疲惫不堪。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韩离语气讥讽，脸上挂着淡漠的笑意。
　　余笙有一瞬间的沉默，她喜欢吗？当然不，可是，说不出口。于是再开口时她的语气有着深深的挫败与无奈，“当然，还是喜欢的。”
　　韩离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余笙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他的表情，可是，她也不想再猜他表情背后的含义了。
　　尴尬的沉默在狭小的房子里蔓延开来，许久，那人才开口说道，“以后处事多长点眼色。”
　　“我知道。”余笙复又低下头。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韩离始终没有再开口，余笙奇怪的回过头去，才发现这人已经离开了。
　　尽管她白天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却突然又有了困意。她缓缓阖上眼睛，大略将这几天的事情理了一遍，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前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既来之，则安之。
　　她向来不受威胁，这一次，却想要妥协。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余笙又要去侍奉林冉了。韩离对她向来没有好颜色，可她还是厌恶不起来韩离。或许是温言残存的情感，或许是，那晚韩离曾为她涂药。不论是什么，余笙叹了口气，她现在还是有点怨愤林冉的吧！
　　即便如此，余笙在面对林冉的时候依然将那些情绪隐藏的很好，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奴仆。
　　林冉对她很好，无聊时也经常陪与她聊天。
　　“你与韩离相熟吗？不然他为什么调你过来？”林冉说这话时，眼里有着隐藏很深的戒备，余笙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想起了温言的身份，她是一个告密者。这话便问得很有那么几分意思了，余笙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亦是因为摸不透韩离的想法，然而怔愣只在一瞬间，很快她便回到，“姑娘说笑了，我怎么会与督主相熟？不过是督主觉得男人不如女子心细罢了，怕姑娘觉得不舒服。”
　　可以看出林冉对她的回答有些不甘心，只是苦于无法追问下去。接下来便是极平常的询问，家住哪里，家中还有谁，为何进宫之类。余笙一一答了，林冉不问，她便也不说。只是她知道林冉想要向她打听韩离的事，处处说话留神几分，倒是比面对韩离更累了许多。
　　待到韩离过来时，她终于舒了一口气，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