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游戏》时时暮雨过

10、督主夫人的自我修养（3）

　　韩离与林冉在屋里待了很长的时间，余笙则是站在极远处，眼见得这位置安全了，方停下来。
　　余笙实在是想不通，韩离为什么会调她过来，若是对她不好也就罢了，偏又对她若即若离。想多了就有些头疼，余笙揉了揉额角，视线中却出现了一双黑色锦靴，抬起头，便看见了韩离那张颇为俊逸的脸，恍惚间，她看见他笑了笑，“做得很好。”嘉奖似的语气。她不由自主的也冲他笑了笑。
　　本以为韩离还会对她说些什么，却见那人已经走了。真是奇怪，总觉得他人前对自己很是疏离。
　　韩离离开后，余笙回到屋里，见林冉脸色有些白，她一愣，他们两个闹脾气了吗？却深究不出是什么原因。林冉一个中午脸色都不太好，吃饭时也是草草几口。余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厨房给她端一碗银耳汤来。她不喜欢林冉，但韩离喜欢，，她只能上心。这么看看，她这一世活的还真是太不称心了。
　　余笙到厨房时，厨房打下手的小太监听闻要银耳粥，赶忙问林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余笙皱了皱眉，心头一阵酸涩，韩离为林冉，做了良多。她解释一番，那人便让她稍等片刻，她退出厨房，站在院里的角落，忽而听见有窃窃私语声，原来是两个仆人在院外讨论昨日户部侍郎李默一家被血洗之事，满城皆说此事乃是那位心狠手辣的督主所为。林冉向来不喜血腥，为着这事，又和督主吵了一架，据闻两人各不退让，不欢而算。
　　余笙听完，便知道为什么林冉不高兴了。只是，莫非因为是身下没了那物什，性格也变女气了不成？竟和女子一样在墙角扯些闲话。忽又想到这也算是韩离的禁忌了，便也不再想这事。
　　只是禁不住又多思考了一下，说不准，韩离也是因为没了那物什，兼之后宫多阴私，被逼的喜怒不定了。她这么一想，又觉得对韩离多了些同情，明明他待她最是不好，她却恨不起他来，真是可悲极了，况且，他不需要同情。
　　余笙正漫无边际地想着，便听见小太监在叫她，她回过头去，便见银耳汤已经好了。想着日后少不得要同这位打交道，余笙便很是和善的问了这人的姓名，方知他叫阿卓。
　　阿卓？这名字有些耳熟，她想了一想，才想起这人曾在刑场劫法场，在韩离被处极刑之时。这人对他很是忠心，她这么想着，笑的便愈加真实，又同阿卓说了几句话，方才离去。
　　林冉银耳粥只是抿了一两口，便不再喝了。余笙一边揣摩着这人的心思，一边端起了碗。走了一路到厨房时，阿卓正翘着二郎腿，十分悠闲地看风景。
　　真是无忧无虑，余笙叹了口气，有些羡慕他来。哪里像她，活得如此狼狈。
　　阿卓见她来，忙换上笑脸，“温言姑娘。”
　　她点了点头，想想林冉那里没有什么要事，便自觉地搬了个小板凳，很羡慕道，“阿卓，你过得很逍遥啊！”
　　阿卓一副极憨厚的笑，“姑娘说笑了。”末了又小心翼翼的问，“姑娘觉得我这样的生活很好吗”
　　余笙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姑娘，不喜欢呆在这里吗？”
　　“心累。”日头渐渐沉下，余笙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估摸着该回去了，拍了拍阿卓的肩膀，笑了笑，“小卓子，我先走啦！”
　　阿卓点点头，余笙便往林冉那里去了。临近时，远远便看见有人守在门外，估摸着是韩离的人，便没有过去，只待在原地。
　　里面闹得似乎很不愉快，依稀听见有女人尖锐的声音，仿佛吵得声嘶力竭。
　　韩离出来时，眉目间很疲惫，余笙有些心疼，韩离见了她，似乎更是疲惫，低低叹了口气，“去看看她吧！”
　　余笙点了点头，进去时，林冉在低低的哭泣，美人垂泪，也是美的。
　　“小姐，”
　　林冉并不回头看她，只应了声，而后道，“退下吧！容我静一静。”她这时候似乎暂时恢复了理智。
　　余笙叹了口气，并不知道他们又因何吵架，况且，自己不能问，这便是逾越了。
　　晚上的时候，余笙翻来覆去睡不着，再一转头，便看见了韩离那张棺材脸，余笙初初吓了一跳，几天了，仍不能习以为常。待韩离定定的看着她，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一声，她披好衣服站定，韩离便在她床边坐下。
　　皱眉看了看她，余笙以为他又要说她，他却是说了一句，“穿的太少。”
　　余笙诧异的看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移话题般，“林冉，今日怎样？”
　　这才是他想要问的吧！余笙叹了口气，“小姐今日吃得很少，晚上，晚上说想要静一静。”
　　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又继续看着她。余笙莫名其妙，不知他想要干什么。那人脸便阴了下来，倏然站起了身，有一股极致的压迫感，“还有呢？”他声音透着一股阴冷的味道，似是威胁。
　　“还有，什么？”余笙看着他，想了想，又道，“今天她喝了点银耳汤…”
　　那人抚袖子准备离去，余笙鼓起了勇气，又拉住他袖子，那人盯着她的手，“怎么？不想要了？”
　　“你，”她缩了缩手，看着他，“好好休息。”
　　韩离轻声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应答，便转身离开了。
　　余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至窗边，不知自己想要干什么，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了。
　　今夜月明星稀，余笙怔怔的看了很久，恍惚间觉得有些冷。
　　她关上了窗子，躺上床，忽然又想起那人曾在这里坐过，细细抚摸了几秒，想着那人的眉眼，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悲。这么胡思乱想着，她终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