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蜗牛侠

5、第 5 章

　　（从此非寒统称为“青丘”，星络统称为“辛络”）
　　自这日起，辛络和青丘慢慢熟络起来。辛络一直对凡人没什么好感，却对青丘厌烦不起来，反而觉得他处处透着可爱。青丘觉得自己无聊，能下床之后，便想着帮着辛络整理草药，虽然青丘看不见，嗅觉却还算灵敏，也算能七七八八的完成任务。
　　辛络每天的行程就是早晨练剑，上午采药或者看书，下午出诊，本来晚上是整理草药或者捣药的，现在有青丘分担了这个活计，晚上就成了辛络每天给青丘讲故事的时间。青丘呢，则是，早上听辛络练剑，上午整理草药，下午捣药，晚上听辛络讲故事。两个人相处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期间芊芊来过几次，辛络是从来不理他的，青丘却很喜欢她的糕点。至于两个人的关系，青丘只说辛络是自己的远房表哥。
　　很快一个月过去，青丘身上的伤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按辛络第一天的话说，等到青丘伤好了，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青丘却不想离开，他一个双眼看不见，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独自一人流落在外，又能活几天？再者，辛络一开始虽然冷漠，相处下来，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是，如果辛络硬是要赶自己走，恐怕也是没办法的吧。
　　因为心事重重，青丘躺在床上翻来复起睡不着。却不敢叹气，辛络素来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吵了。
　　睡在外间的辛络却早就醒了，他听力极佳，若是不用法术屏蔽四周声音，睡眠极浅，也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睡眠。此时听着青丘翻来覆去的声音，却难得不觉得烦，反而是担心青丘的身体，他起身到里间，“怎么睡不好，哪里不舒服？”
　　“我吵到你了么？”
　　“嗯。”
　　“对不起。”青丘暗想，这下辛络肯定更讨厌自己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青丘抓住辛络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说：“辛大哥，我，我能不走么？”
　　“为什么要走？”辛络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辛络听说青丘要走，只觉得心里一颤，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的伤快好了。我该走了。”
　　辛络冷笑一声，他位高权重，这么许多年，很久没有人激怒他了。
　　“伤快好了，所以我没有用了，是么？”
　　青丘只觉得辛络的声音从来没这样冰冷过：“不，不是这样的。是你当初说，叫我伤好之后自行离开的。”
　　辛络这才从怒火中清醒过来，先前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有联想到之前，青丘问的是“能不走么？”想来他也是不想走的。倒是自己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今日却不知为何像中了邪一样……他长舒一口气，“我刚好缺个药童，我看这些日子，你对付草药的样子还算过关，不知道你……”
　　“我愿意我愿意！”
　　从此青丘就算常住了下来，村中人都知道风流倜傥的辛大夫有个瞎眼睛而且脸上伤疤的丑表弟赖在家里不肯走了。
　　因为青丘算得上的样貌，村中很多人都对他指指点点，青丘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难免低落。辛络本以为他不在乎这些，可是此时看青丘一副无精打采，摸着脸上的疤发呆的样子，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夜里趁青丘睡熟了，从星月宫拿来顶级的花玉露，不出两日，辛络再看青丘的脸，上面的疤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是一张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可是看他的嘴角翘起来，却让辛络觉得说不出的满足。只是可惜了那双眼睛，若是青丘的眼睛还在的话，辛络想，那一定特别漂亮。或许，他可以尝试，给他一双新的眼睛。
　　青丘见自己脸上的疤痕如此迅速的消退，高兴万分，又想到要寻这样的灵药，辛络一定费尽了心思。辛大哥对自己太好了。好到自己根本无法报答的地步。忽又想到前几天媒婆来到家中，这样好的辛大哥到现在还没娶妻，真是不可思议，自己或许可以帮他操心一下终身大事？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辛大哥娶妻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心思照顾自己了吧。要是辛大哥是个女孩子就好了，自己就能把他娶回家，还是不要了，就算辛大哥是个女孩子，也还别是嫁给自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
　　“想什么呢？表情变化那么丰富？”
　　“辛大哥？你没去采药？”
　　“今日不去了。”辛络本来打算去，可是看青丘的脸，不知不觉就看呆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青丘脸上风云变幻才让他清醒过来。“刚在想什么？”
　　“辛大哥，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辛络本想回答“什么样的都不喜欢。”可是脑子中却掠过青丘的脸，出口的话不自觉变成了，“大概是，像青丘一样可爱的吧。”
　　“是，是么……”青丘的脸马上红透了。
　　辛络看着青丘一下子通红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忽然胸中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背起药篓，“我，我去采药了。”辛络纵横四海如此多年，第一次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节，青丘赖着辛络非要来，辛络拗不过他，两个人就下了山。街道上人山人海，辛络怕青丘走丢，小心的抓着青丘的袖子，青丘却反手牵住辛络的手。
　　辛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他是仙体，常年体温偏低，而青丘的手暖暖的。
　　“嗯”青丘清了清嗓子，“不是我想牵你的手……只是这样比较不容易走散。你看人这么多……”
　　“嗯。”
　　“你知道就好，卖花灯的地方在哪儿？你带我去。”
　　二人来到了卖花灯的小摊面前，青丘问道：“辛大哥，你喜欢哪盏花灯？”
　　辛络一盏一盏看过去，说道：“画君子图这一盏吧！”
　　“哪一盏？给我摸摸看。”辛络从架子上拿下花灯，放到青丘手上，青丘却立马把他抱到自己怀里：“那他就归我啦！”
　　“怎么归你？”
　　“虽然我刚才只摸了一下，却觉得这盏花灯很合我的心意。至于你嘛……”青丘从架子上摸了另外一盏，递到辛络手上，“辛大哥，你就拿这一盏吧。还是说，你要和我抢我怀中这一盏？”
　　辛络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去花灯节本来也只是陪着青丘玩而已，“怎会和你抢？你说哪盏就哪盏好了。”
　　“辛大哥，你真好。”青丘心里暗暗想，这样，是不是就算交换花灯了呢？虽然，是在辛大哥不知情的情况下，那这姻缘，也该结下了吧！一旁辛络仔细端详自己手中这盏花灯，上面画的是一副仕女图，端庄慧丽，青丘虽然看不见，却挑了个画工很是精致的，等等，我这盏，是青丘为我挑的，我们，算不算结下姻缘了呢？想到这，辛络的心跳骤然加快，转头去看青丘，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这个小傻瓜，恐怕还不知道，他无意之间，让两人的花灯交换了吧……
　　两人虽各怀心事，却一路玩的很是开心。如此又是过了几日。
　　这一日下午，芊芊又带着糕点来。
　　“青大哥，你在么？”
　　“是芊芊过来了么？我闻到糕点的香味了！”青丘从椅子上起身，拿起身旁的拐杖，向门口迎去，“你今儿来的可不巧，辛大哥出诊去了。”
　　“谁说我是来找他的！我是专门来找青大哥你的。”
　　青丘吃的津津有味，芊芊不经意的说到：“青大哥，我今晚有点事，想找辛大哥，单独谈。”
　　“单独谈？”
　　“嗯，到时候，你能先去隔壁王叔家里么？”
　　“我，我不认识隔壁王叔……”
　　“没关系的，我会提前和他们打好招呼的。你到时候只要过去，说是芊芊姑娘的客人就好了。青大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给你做更好吃的糕点。”
　　“哦好吧。”
　　“谢谢青大哥。”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青丘手里芊芊这么多糕点，总不好意思拒绝她，就应承了下来，既然应下了芊芊，青丘就一心等着辛络回来，然而不料等到戌时，辛络还没回来。青丘心中满是疑惑，却忽然觉得身上异常的发热，青丘不禁敞开衣襟，却依然觉得热度不减，更难以启齿的事，自己下面的某个地方也莫名其妙的有隐隐抬头的趋势，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想是辛络回来了，青丘强撑着自己去开门，然后一把抱住门外的人：“辛大哥，我好难受……”
　　敲门的人却并不是辛络，而是芊芊。芊芊久恋辛络不得，就想出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法子。芊芊见茅屋中的影子只有一人，想必是青丘已经出门，房中人定是辛络无疑，她叫人往房中吹了及其猛烈的迷香——辛大哥那样的性子一般的□□恐怕奈何不了他。有等了片刻，让他的药性好发挥作用，然而此时开门，却见到神志不清的青丘，大惊失色，“青丘？怎么是你，你放开我啊，快放开我！”芊芊用力挣扎，可是青丘虽然体弱，终究是男子，芊芊拗不过他，被他直愣愣拖到床上。
　　青丘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是嘴里一直喊着“辛大哥，我好难受”“辛大哥，给我，之类的。”芊芊的衣裳已经被他撕开，露出红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