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钊泽清在家老实了几天，这算是十分难得了，于是连他家最严肃的他哥都夸了他两句，还叫他抓紧时间念书，来年努力点考个功名，做兄长的就自然会为他运作一番后头的事。
钊泽清听的头疼，只觉得自己还不如出去玩罢了，听的这些毫无作用的表扬实在是不如多给几张银票来的实在。可是他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不然肯定又要挨得一顿打。
这一日倒是闲不住了，正要出门然后就接到了高府的帖子。
这么一张帖子就造成一家四口都围着那张薄薄的两折的帖子仔细观察了起来。
率先开口的是他爹余安侯钊温，这钊温论起来算是皇帝的表叔，倒也不算个纨绔，只是因着自己身份到底敏感些，年纪也不小了，自己也不算一个有梦想的，于是就挂个闲职，“你，什么时候和高家的嫡长孙交好了？”
钊泽清自己也趴在桌上研究那帖子，简单利落，“闻君久矣，渴盼一见。四月十三，邀君鸿鹄馆一聚，望君万勿推辞。”落款俨然就是高相科。
他苦了下脸，“我，我没啊……我和他都没见过啊。”
钊泽泊便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他其实一直都很看好自己的弟弟，从小的时候学堂上学开始，夫子们就没少夸他聪明好学，之后被父亲送去学了两下子武，也是学的有模有样的，若不是因着……他咳了一声，打断弟弟的话，“这高相科是接我班位的吏部侍郎。你道高家为何要推我做吏部尚书，便是要为这嫡长孙腾位子了。”他眉头紧了紧，“他找你做什么？”
钊泽清真是怕极了他父兄这个样子，连连举手投降，“我不去我不去了还不成嘛，我原本就和他没见过的，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他那什么闻君久矣……我看了怵的慌，我还是不去了。”他粘到余安侯夫人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到，“娘，我真的怕高家的人……我就不去了。”
余安侯夫人拍他的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出息，你怕个什么劲儿。”她扫过钊家的一群男人，就做了决定，“去，你为何不去了。有什么可怕的，人家下了帖子来求见你，总不会是要找你麻烦的。”
钊泽清还是不想去，可是钊家向来是余安侯夫人说了算，她一开口，钊家三父子就算有个旁的什么想法也不敢再说。
钊泽清便呐呐的应了。
可是他此时此刻就无比后悔，宁愿当时冒着被余安侯夫人拍扁头和加上好几日不许出门和没有什么肉啊什么的吃的风险，也好过现在对着这个……高家的第三代接班人，高相科。
高相科此时也是在偷偷打量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竟然能叫自己的姑姑亲自来见他。他仔仔细细的瞧了好一会儿，眼睛都疼了，脑子里又盘算着早先找人查了他的那些个事。都忍不住皱眉，这除了长得不错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姑姑另眼的？
就算是长得好的了，可是姑姑若是只是想要长得好的少年郎，若是京城难找这般颜色的，天下难道还难找？他有些不满，气压便低了下来。
钊泽清此刻就更难受了，他好不容易尝试着开口，“那个……不知侍郎大人找我，是所为何事呢？”他扯唇笑了下，“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侍郎大人渴求一见的……所以……”
“这次贸然相邀，却不是因着我了。”高相科淡淡的打断他，心内对他更加是不喜的了，只觉得这浑身上下毫无长处的人，与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更不说一会儿还要叫姑姑与他说上两句，他神色更加淡下来，“我家姑姑要见你。”他的语气便不受控制的微微仰了起来，“我家姑姑便是……”
“科哥儿。”钊泽清原本一直没留意，此刻房内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来，却是发现这房间十分之大，另一半是用纱帘挡住了的。那个声音就是从纱帘那边传过来。
他自然知道那高相科的姑姑是谁，他还在自家的院子里听过她是如何教训人的，如何把一整个亭子的小姑娘都吓得站不稳了的。这个声音也是当初的那一个……他一时间失了神，直到身边的人推了推他，神情更加不悦起来，“我姑姑问你话呢。”
“啊？啊什么……”
里头的人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轻轻柔柔的声音就飘了过来，“科哥儿，你先出去吧。”
“姑姑。”高相科不乐意，只觉得孤男寡女如何使得，又觉得这愣头青恐怕轻易就冒犯了她，可是又不得不听高旖旖的话，这少年成才的吏部侍郎便狠狠的给了一个眼神之后退了出去。
他一走，屋子里的温度都好像上升了不少似得，钊泽清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这一口气倒是松的丝毫不掩饰，惹得高旖旖又是一笑，她这个时候倒是和他之前听到的十分不一样，那个时候说不出的嚣张跋扈，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好。
“此番冒昧请小侯爷请来，因着我到底是未嫁之女多有不便，便借了我侄儿的名头，还请小侯爷不要怪罪。”
“不敢不敢。”他偷偷的往那纱帘后头看去，只是那纱帘一动也不动，只能模糊看到几个影子，像是有人坐着，有人站着。
“小侯爷可还记得咱们见过？”
钊泽清斟酌着开口，“小姐说的可是那日鄙府设宴，小姐莅临，在下恰巧在花园中拾到了小姐的帕子……”
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了，高旖旖嗯了一声，“今日就是这个事儿想问问小侯爷。”
“小姐有话吩咐便是，倒不必如此客气。”
高旖旖看了他一眼，她心底倒是记起了他是长得什么样子的，却也从脑子里匆匆闪过，压根便不放在心上了，“倒也没别的，就是想问问小侯爷如何得知那帕子是我的呢？”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正常人谁还记得，可是偏偏钊泽清就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日她说过什么话，此时想来他都能逐一复述，一时间竟然有些诧异，自己难道是习惯性去记姑娘们说话的人吗？他想甩甩头，最后就回，“那日……”也是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偷听壁脚的事说出来，想了想还是，“那日我恰巧捡着那帕子，见前头只有小姐一行人，便自以为是小姐的帕子了，原不是吗？”
高旖旖便不说话了，身边的丫鬟开了口，“小侯爷，那日我家小姐在亭子里歇了一会儿才出来，此前也没见过小侯爷，倒不知小侯爷从哪儿来恰巧就进了园子里？可是有听着什么旁的动静了？”
这样说就是不信他了，他自然是对高家的事不是很感兴趣，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过了一个月在这儿追查，只想着把自己摘干净要紧些。便将自己把什么都听个清楚的事实话实话了。
纱帘里头便安静下来，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把自己偷听的事儿给讲的这么……嗯，面不改色？高旖旖似乎又笑了一声，因着起了风，又没有关窗子，那笑声便着实不清楚，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到底不那么清楚了一些，“若是如此倒是叫小侯爷见笑了。我脾气不好，家里人又惯着，向来便乖张些，倒是在余安侯府闹了笑话。”
她说话声音没有扬起，不管是自认“脾气不好”，还是作炫耀“家里人惯着”语气就是平平淡淡，似乎都是随意说起……倒是叫他想起了某个人，也是姓高的。他低头想，莫不是厉害的家里头厉害的人都大有相似的。“不敢，小姐性子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却也说不出个哪里好来。
高旖旖自然知道他是客气话，正要开口了，又是一阵风吹来，吹的那纱帘都飘动了起来，钊泽清一抬头却正好见到了她光滑圆润的下巴，和……殷红的唇。
他不敢再看，忙低下头，竟觉得自己的心跳飞快，若不是因着有人在，就想深呼吸两口。这高家小姐……他心里默念“色即是空”又暗想自己从来不是好色之人，怎么会只因着一个下巴和红唇，就心跳的如此之快。
“如小侯爷所说，之前也没见过旁的姑娘，之后也没有旁的人来寻帕子吗？”
他觉得自己脸都热了起来，连忙含糊的应了，“不曾，不曾。”
高旖旖噢了一声，又说了叨扰了便让他去了。钊泽清刚一出门，兰溪便轻声说，“这小侯爷倒是真不负纨绔的名头，说话含糊便罢了，真是没有调理。做事更是没有规矩，刚帘子卷起来，竟是往里头探看来，若不是奴婢们拉的快，只怕他眼珠子都要飞进来了。”
高旖旖忍不住笑，“哪儿像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倒觉得人家不过无心之失，无意扫到罢了。”虽是没什么收获，可是她竟然心情还不错，便和丫鬟们八卦起来，“我倒是听闻这位小侯爷年过十七，屋内连个通房都没有，想必不是好色之人，倒惹得你们这般看不上。”
兰溪一听，竟然咦了一声，“没有通房？”她摊了摊手，“若是真的，倒叫我刮目了。”主仆三人都笑，又去唤了高相科，便回了高府去了。
这头钊泽清一回家，钊家人便围了上来，不知问了多少个问题，他似乎一个都没听进去，还是余安侯夫人一掌拍到他脑门上，“这混小子，出去半日就丢了魂？没听父亲母亲问你话呢。”
他又啊了一声，突然看向余安侯夫人，问到，“母亲，若是我求娶高家小姐，有几成机会啊？”
这可好了，吓得余安侯夫人连连叫人去叫大夫，只怕自家这个儿子此番是真吓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