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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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旖旖没什么精神，丫鬟取了靠枕给她靠着，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张姚洲？我看着她倒是不像了。”
凉月偷偷去看她的脸色，“小姐，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您就是向来把人都看的太好了。”
高旖旖轻轻笑了声，“那倒不是。你若是和我说是她妹妹张关雎我多半还有点相信，她的话，倒是不是了。那日她上来请罪，眼神清澈表情柔和，若是做了与我有愧的事，多半是不敢这样坦然的吧。若是真是如此，那倒叫我看不清了。”她说了句饿了，兰溪连忙出去叫小丫鬟准备膳食端进来，她才接着说，“至于我叫你们去给我准备什么东西是我吃不了的……”她揪了揪被上的暗纹，“只怕这陈姑娘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呀。”
京城风云诡谲，最难看透的，总好像不是朝政，是人心。而这些养在深闺的姑娘们，却能够使出男人们都想不出的阴毒手段，用计又过于精准，目的过于明确。
高旖旖突然就怀念起之前在庵里头，虽然时常溜出去玩耍，可是那些个小尼姑也是说不出的纯良无害。哪里和现在，见的每一个外人都好像有心要害你一般。你要为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因为说不定你就轻易的就影响了那个人的一生和她的家庭。高旖旖对此毫无概念，她从小的教育和被教导的那些理念，就是要自己过的开心顺意，至于别人怎么样，若是得她事后唏嘘一阵，倒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在高旖旖看清自己不能吃什么东西之后，得出了一个令她十分伤感的结果，大抵就是酒是不适合她这样的人喝的。
这次的酒原本也没什么度数，只是场地太暖，多喝了两杯，之后虽是穿的暖和了出来到底还是吹了风，于是被是酒散不出来，夜里发起热来，更压迫的心脏也头一次反抗了起来。
罗氏知道了之后生了好大一场气，就差指着高旖旖的脑袋骂了，最后还是罚了丫鬟，叫她们今后都要看准了不许小姐多喝酒。
高旖旖虽觉得奇怪，因着她平日和那些个纨绔喝酒作乐，也没少喝，若是比之度数，那女儿家喝的果酒什么的哪能对之对比，可往日都没事，偏偏这一次。便是问了大夫和太医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高旖旖便作罢了，只是叹息自己今后到底要少喝点酒水，也就罢了。
屋子里的丫头还正和高旖旖正讲笑话，外头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是大少夫人那儿请兰溪过去一趟，有些事需要查问一下。
高旖旖便让去了，倒是凉月有点不安，便揪着帕子看着高旖旖，又含含糊糊的问说，“兰溪不会有事吧？”
高旖旖被逗笑了，“你真是的了，大嫂嫂也不是惯会吃人的老虎豹子，便只是寻了个丫头过去问话，便叫你这样害怕了？若是你因着上次的事，到底兰溪总算也是没吃着什么亏的，她和你都是我房里的大丫头，便是时常有个什么问话也算是正常，倒又吓着你了？”
凉月这样一想便觉得倒还真是如此，以前大少夫人倒也没少召她们俩过去问话，倒是一朝被蛇咬了。她便稍稍放下心来，又去了门外招呼小丫头去把高旖旖书房里头的书搬出来晒晒。
高旖旖不是一个尤其喜欢看书的人，可是她的书却很多，大多是家里头的大人们搬过来给她的，小时候也是想养成一个德才兼备啊，知书达理啊，通晓古今啊，这种大家闺秀的。后来发现高旖旖着实不爱看书，喜欢的也就是那些杂书闲书，倒也就罢了。只是过去的些许时候搬过来书的数量也是不少，不管爱看不爱看，终究是长辈们的心意，高旖旖便也安排了几个丫头打扫书房。
太阳好的日子，如今日，凉月兰溪她们便会安排了人去晒书。要知道晒书是一个大工程。高旖旖这一病将好，便已是四月过了几日，再耗下去，指不定夏日便要来了，那时就无法晒了。春日晒书，碰上连着好几日的好阳光，便能一次性的晒利落了，若是两日放晴三日下雨的，便又是麻烦不少。
院子里众人忙的热火朝天，高旖旖也去院子里打量那些个蒙尘已久自己几乎都没有翻开过的书。
她粗粗一扫，便见着最前头的书被打开的那一页，中间的诗句是一句，“皓月泽清姿，凉风怜幽芳。”①她细细的品了品这句诗，竟想起了一个的确有皓月之姿的人来。还未深想，兰溪便回来了。
她的脸色算不上难看，但绝对不是好看。她走过来便是一福，又皱着眉头，“小姐，奴婢有话回禀。”高旖旖嗯了一声，把手上那本书随意放下了，便说，“咱们屋子里说去。”
凉月便跟着她俩进来，兰溪一进门便说，“小姐，今儿可是在大少夫人院子里，出了一场极大的意外了。”
高旖旖示意她说下去，她便挑了重点说，“今日才查出来，那方帕子，竟不是小姐的。”她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事情过去快一月了，咱们竟然都没有想过要好好翻看那方帕子，今日才算是去看了。奴婢一细看，才发觉了。”
这不是一个天大的乌龙了？高旖旖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结果了，她问，“帕子不是你收着的吗？”
“小姐容禀。”兰溪便整理了下思路说下去，“因着小姐的帕子向来是不做什么标识的，就怕被人拾了去。可是到底还是需要一个记号，便着了绣娘在每方帕子上做一个双面绣的记号。旁的人自然不好发觉，自是我们有心去找，便能找到在不同的地方，都有一个双面的水滴模样。这件事当时决定的时候也称不上大事，便没和小姐回禀，又觉得到底是小姐的事，不好与外人道，便也只有奴婢两人并一个绣娘知道。”
凉月也点头，又皱眉说，“因着要找双面绣的绣娘实在难得，整个京城怕是也不出五人，有两人在咱们府里，当时也没想过会被仿的这些子事。”
兰溪便接着说，“今日这方帕子，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双面绣的水滴。奴婢心想不外乎两种情况，一个就是当日奴婢拿回这帕子的时候，就拿错了，咱们带出去的帕子没有十条也有八根的，又大多不是什么要紧的，样式又总有相似，便是奴婢看差了也有的。另外一个就是……”
高旖旖轻笑了一声，“另外一个就是在咱们取了这帕子回来的时候就已是被掉了包，咱们院里的小丫鬟没那个本事掉包，那当铺掌柜想必不敢不说实话，料想不敢掉包，那找当铺赎回的人也不会，便只有那破落户了。可是这个不可能，没得掉包。便只是你前面那种可能。”
主仆三人便分析开来，凉月倒是又问，“是不是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落了那方帕子，让人以为是小姐的，不然为何当日的那位爷便只觉得是小姐的？那条道却也不是什么不让人走的路，谁掉的帕子都有可能，可是为什么单单叫住了咱们小姐，说是小姐的帕子呢？”
高旖旖迎着映进来的光看了看自己的帕子，果然见那花的叶子边上有一个又似绿又似蓝的双面绣的水滴。她挥了挥帕子，“这样的事，怕是只有当日拾着帕子的人能够解释一二了。”
她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句诗，皓月泽清姿，凉风怜幽芳。
她由着帕子盖了自己的脸，闻了闻帕子上的熏香气息，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是那个名唤钊泽清的小侯爷对吧，看来是要拜访拜访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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