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路过》黑白喵

12、第十一章

　　是谁说过，既然后悔无用，那么就继续走下去吧。

　　天气真好。天空碧蓝到连云彩的踪迹都无法寻觅，阳光毫不吝惜的普照大地，晒的空气里都带着干燥的阳光香气。
　　我坐在队舍里面看着那边的院子，今天难得的工作少，而且又没有人施加外力，因此我清闲得很。
　　清闲的……忍不住想要唉声叹气了。
　　我抬起右手，毫不客气的直接给了自己的右脸一巴掌。比常人钝些的但是还是存在的痛觉神经立刻对我提出了抗议，我不理，又在左脸上来了一下，这才确认自己确实是完全清醒着的。
　　“安全卫士，自检。”确认完毕，我捏着眼镜发出命令。
　　“自检完毕。”脑子里面一阵轰隆轰隆吱嘎吱嘎地响声，安全卫士刻板的声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有无不可操纵部分？”
　　“无。”
　　“很好。”我叹了口气，翻身坐起，双手掐决嘴里嘀咕着吟唱词，在房间周围布了个封锁灵压的结界，然后伸手去摸眼镜。
　　手才碰上眼镜腿，我咬了咬牙，又放下了手挥了一下，撤掉结界，继续瘫在地上发愣。
　　距离我和蓝染达成同盟协议已经过了七天，协议内容很简单，我服从蓝染的命令，蓝染提供的则是优先破面化的资格。
　　对我而言这也就足够了，本来，就算没有这个协议，蓝染要我做什么我也不敢不从——人家是BOSS，至于破面化……在这个世界我能不能呆到剧情进展至那儿还不一定，无所谓了。
　　所以问题不是出在协议上，而是出在协议订立之前，蓝染要求我脱掉外面这层壳让他看看真实外形之后。

　　说起来，关于我附身的这只虚究竟长个啥德行，实话实说吧，我不知道。
　　虽然说从很久以前我就曾经旁观过这只虚的生活，但是我压根不能确定它长得是什么样——第一天像老鼠第二天像猫第三天像老虎第四天像大象第五天又像老鼠……我本来以为它要以这种斗兽棋的方式循环下去，结果在某一天它吞了一只亚丘卡斯（罕见情况，那只亚丘卡斯也忒弱了）又变成了另一个更加像人但是全身上下被骨质铠甲包裹严实连有没有胸都看不出来的情况。
　　然后我确定了，这只瓦史托德居然是个连外形都不确定的家伙——之所以知道它是瓦史托德还是因为不止有一个想要拿它打牙祭提升力量的家伙嚎啕“作为瓦史托德你居然这么弱……”之类的话。
　　当我附身之后，我自然更不清楚自己变成了什么德行——虚圈没有镜子，来到尸魂界之后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就给自己找了个壳，偶尔有真身出场的机会也没空照镜子……而且根据“我”每次吞噬大量灵子都会变形的情况，我现在究竟变成了啥德行……完全没谱。
　　所以我还是想过干脆趁机确认一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比较好……但是，如果我能预知到在我脱去壳之后居然出现那种状态……我宁可一辈子连自己真身男女都确定不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老实说吧，我不知道。
　　脱去壳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以往都会觉得冷，但这一次是温暖——仿佛全身都被浸泡在了温水之中的那种温暖，但是不会像真的泡在水里一样感到身体运动不便或者喘不动气，很舒服。
　　要不是我的直觉和一直处于防御状态的安全卫士同时提醒我有问题，可能这次就一睡不醒了——当我醒过来之后，就是那种诡异的我把蓝染按在地上的局面。

　　“不起来吗？”
　　“……啊、哦、嗯……”

　　当人受到巨大打击之后会出于一种本能的恍惚状态，我很恍惚地把壳子重新套上，很恍惚地答应了蓝染的协议——他居然没有趁机提出霸王条款真是让人庆幸，很恍惚地回到了我的房间，很恍惚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终于恢复清醒之后，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所作所为，我差点以头抢地寻个痛快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我还不能确定我究竟干了啥。查询安全卫士（安全卫士的能力包括了纪录电脑也就是我的精神状态，呃，如果不必把电脑名词代换成自身的话，是个很不错的功能），得到的结论是当我“关闭防火墙”（它居然把那层壳默认为防火墙，还是WINDOWS自带的那种……）之后，电脑陷入死机状态，具体死机时间因为当时安全卫士关闭——也就是我和斩魄刀失去了联系，呈现虚的状态——因此无法计算。
　　而昨天我最后的记忆终结在大约一点半到两点之间。从蓝染的队长队舍到我的三席队舍只要经过一小段路，而且昨天细心的小川五席注意到我身体不舒服，非常体贴的把我下午负责的公务揽了过去。因此，我压根不知道我昨天究竟和蓝染在一起呆了多久，干了什么。
　　至于直接询问当事人……第三天，被好奇心折磨的我在做好了充足准备备份完毕之后，壮着胆子去问了蓝染——结果这家伙只给了我一句“这个嘛……”然后就一直微笑到我不堪折磨主动告辞为止。
　　再去问？我觉得结果不会有区别——蓝染此人若是成心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就算我天天问也没用，既然如此还是歇了吧，其实搞不好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很和谐很欢乐也很安宁……
　　自欺欺人吧，诶。

　　不过说起来，我把蓝染怎么样这并不在我的担心范围之内——最坏的结果又能如何？反正我看蓝染现在依旧是神清气爽，很明显我就算把他怎么样了也绝对是在他可以承受或者更好的可以无视的范畴之内。对我而言，最值得担心的是我对自身的“无法掌握”。
　　附身这种事情不好玩，就像一个人穿了一层玩偶装，就算穿得再怎么熟练也不可能像没穿一样行走自若，总要让人看出不对的地方来。而我现在扮演中村一郎扮演到打入瀞灵廷上层都没被人发现的地步，纯粹是沾了这只虚本身的特殊情况的光，否则早就让人发现抓去关起来解剖上一百遍了。借助虚的力量掌握身体，斩魄刀的力量掌握精神，这才保证了我平安活到现在。
　　对我而言，最可怕的情况自然是“失控”。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哪一部分失控，我都无法接受。
　　也可以这么说，像我这种能力不强（安全卫士只能治疗防护用，鬼道原本还不错现在实力下降到三分之一，斩术就算原本凑合这么多年没正儿八经挥过刀也退步到一回生水平了，虚的状态在尸魂界耀武扬威还成，到了虚圈随便一只瓦史托德都能把我像蚂蚁一样捏死）、没有背景（我顶多能靠着那个透明，不过我琢磨着就算我死在这儿了他也只会来收尸）、头脑不算特别灵光（处理文件还是一把好手，处理蓝染麻烦你让我拿刀自尽先）的人，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绝对的理性，以及对自己的掌握达到近乎变态的地步。
　　如果连最后的武器都没有……
　　那大概只能去死了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咱家儿子为什么害怕失控……这个，是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