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里》夏普猪式会社

3、Day 2

　　背着大包小包的柯尔风风火火地正要往乔纳森的办公室冲就被人叫住了。

　　“对不起，迟到了。采访没注意，超过了预定时间。”柯尔边道歉边小心翼翼地带着器材挤进了茶水间的门。

　　“没事，他们看你没来正好找个借口去抽烟了，”瑞克端着咖啡冲柯尔的鼓囊囊的工作包若有所思地说：“记者？那未来两年我得遭罪了，我最不会应付的就是记者。”

　　柯尔知道这绝对是天大的谎话，因为瑞克无疑是记者最讨厌的那一类采访对象——这是柯尔看了三小时瑞克过往的赛后采访视频后得出的结论。他发誓这绝对不是过分关注，既然瑞克也不打算离婚，他就有必要适度了解一下自己的所谓伴侣——况且这也可以归咎于他的职业病作祟。瑞克不是个好的受访者，因为他的回答听上去好像什么都坦白了，甚至是记者最希望的那种回答，但仔细一琢磨却是圆滑得滴水不漏。

　　“你可以稍微放点心了，我是政治记者。”柯尔扬了扬还挂在胸前的工牌，他并不打算与他的“丈夫”分享自己的观察，毕竟婚姻不是都需要点谎言和糊涂吗？

　　瑞克假装长舒一口气，笑着说：“多谢，这确实让我感觉好一点了。要来杯咖啡吗？看起来今天不会比昨天轻松多少。”

　　柯尔和瑞克同病相怜地互视一笑，然后爽快地接受了提议，昨天的谈判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但是至少有人和他一起忍受了，更何况这人还并不令人讨厌。

　　“关于昨天，我很抱歉。”柯尔接过了咖啡。

　　瑞克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了两声问：“为什么？为你说的‘我记不得当时有没有性行为又怎么样，你的当事人甚至不记得结过婚’还是你在这句话里夹了太多的脏字？”

　　“首先，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加拿大人也是会说脏话的。其次，我并不打算为说了脏话道歉，因为不记得结婚这种事太混蛋了。最后，我很抱歉，因为乔纳森他……。”

　　”他友好地建议我避免被出柜的方式？“看出柯尔为用词犯了难，瑞克主动为他补上了想说的话。

　　“咳咳，对。”柯尔点着头腹诽着：这种程度的语言造诣怎么可能不会应对记者。

　　“其实我也没那么委屈，”瑞克收了笑容，“因为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出柜机会。”

　　看着柯尔有些不解的表情，他又补充道：“每个人都喜欢浪漫夹杂点搞笑的恋爱故事，这也是为什么婚礼上伴郎伴娘都要把新人不光彩的糗事都抖落出来——浪漫的事情值得被人原谅。”

　　“你的意思是同性恋是不光彩的？”柯尔眯起眼，紧紧盯住瑞克的双眼，他觉得自己错过了这句话里的某些更重要信息，然而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同类如此平静地阐述“现实”，即使他明白瑞克说的并无大错，尤其是在冰球这种对抗性极强的“男性”运动中，基佬无疑不是“男性的”标签。

　　“好吧，也许这是个错误的例子，但我想表达的是，当我向球队的董事会和球迷承认我的性向的时候，有个可爱的故事装点它，对于某一部分人来说，那会容易接受很多。”

　　职业的敏感一下让柯尔捕捉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你要把我们俩结婚的事情作为出柜的噱头？”他终于明白为何昨天瑞克承诺两年内不离婚那么爽快了。

　　“这就是我们的律师今天要讨论的事情了。”

　　柯尔一口喝光了剩下的咖啡，舔着嘴唇说：“听上去，我真应该再来一杯咖啡。”

　　“我想我们没有时间再煮一杯了。”瑞克一脸遗憾地冲茶水间外努了努嘴，两人的律师已站在那里了。